汉城。
我不记得那是哪一年了,也懒得百度是哪一年。只记得这个城市是汉城。
汉城不是韩国的首尔,是在长江边的一座城市。可以说它是北方也可以说是南方,四季虽说分明,可春夏多雨,最恼人的是梅雨季节,梅子吃不着,倒是衣物晒个十几天也是潮湿难穿,冬天则是寒冷,偶尔下雪,可没有暖气,四处阴冷。回忆的年轮,则是转到了,很多年前的汉城.......
江大,长江畔的某大学。
那时,第一次有“五一黄金周”,当这个官方消息在传播的时候,校园里都是笑声,7天的黄金周,意味着7天假期,这对于大学生来说,这7天的自由,那可是我心飞翔,不用上课,不用点名,可以赖床,可以放肆的看着窗外,不用担心谁来催促。
当辅导员宣布放假通知的时候,教室里一片鼎沸,有的盘算着去哪里玩,有的想回家看看,有的计划着去看远方的女朋友,也有的在筹划着要带来探亲的男朋友去哪里玩,来探亲就是从其他省市大学来的。
张芦苇是准备回老家的,她是一个来自北方小镇的姑娘,北方的姑娘恋家,尤其是鲁东省的女孩子。回家,虽说要坐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可也难掩饰那颗跳跃的心,还是准备在晚上,给母亲打个电话,征求下她的意见,女儿行千里,免得她担心。
那个年代没有手机,校园里是也没见到过大哥大,偶尔有几个学生有BB机,那是学生中的富人了。要么怎么说是穷学生。
女生宿舍楼,红砖青瓦,六层,每层有12间宿舍,可每层只有一个电话机,张芦苇如果在宿舍楼给妈妈打电话,这部电话机每天都围着密密麻麻的女生;有的在等男朋友电话,有的在等妈妈电话,有的在等远房同学电话,无论哪里打来的电话,似乎都是说不完的话,总是排不上队。相对人少的就是学校门口附近的IC卡电话机,这部电话挨着校保卫部,排队的人会少些。
课间休息的时候,宿舍门是锁着的,学校有规定,上课期间不能在宿舍。很多年以后才知道,学校这个规定很奇葩。那只有靠近校保卫部的这一个IC卡电话机可以用。来到这部电话机前,已经有7、8个同学在排队了。等到张芦苇给家中打电话,已经是20分钟以后的事了。母亲在电话里说,能买到火车票就回来,买不到就算了,在学校休息7天也不错。还想和母亲多说几句的时候,后面排队的同学在催了“快点呀,一会要上课了”。电话就这么匆匆挂了,心里还想着,要去看看能不能买到火车票,再决定“五一黄金周”能不能回山东看望母亲,顺便回家打打牙祭,解解馋。爷爷做的红烧肉,那可是一个香!每每想到爷爷煮的红烧肉,张芦苇的口水恨不得流下来。张家据说祖上曾有御厨,所以在吃食上甚为讲究,一道红烧肉的工序将近有80道,历时至少4天,红泽鲜香、入口即化的红烧肉,真的会流口水。
走在回教室的路上,脑海里是红烧肉,玉兰花开的正好。可能是倒春寒的原因,今年的玉兰花据说比去年花期晚些。已然4月中旬了,花期还盛,高高的枝头,大朵的花瓣,空气里有淡淡的玉兰芳香。有位学长说过,每次玉兰花开,就有一批学子要离开校园,笑言玉兰花应该改名叫“欢送花”。张芦苇不这么想,她专门在图书馆查过玉兰花的花语,有的说是冰清玉洁,也有说是芳香情思,俊郎仪态。《楚辞》就有“朝饮木兰之坠露兮”、“辛夷车兮结桂旗”;“结桂树之旖旎兮,纫荃蕙与辛夷”。 玉兰花还有一种说法“多情不改年年色,千古芳心持赠君。”多年以后才发现,也只有读书的时候,才会专门去查阅这些所谓的“俊郎仪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