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庐夙夜峰,众弟子休息之地。
叶亭瞳把头蒙在被子里看着小说,她的房间很整齐,台灯到房间布局,无一不是现代风格。
窗外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九座山峰全部沐浴在雨幕之中。
兴许雨霁后,满地落雨还能留存下几丝清凉。
“亭瞳,我能进来吗?”卫暮雪在门外敲了敲门,怀里一只橘猫正在熟睡。
“师兄我睡下了,你明日再来吧!”叶亭瞳撇撇嘴,傲娇的说。
“那好吧,这只小猫就送给别人了!”卫暮雪摇摇头,嘴角却还挂着温暖的浅笑,他佯装离去,实则藏在了过道拐角处。
橘猫此时也醒了,极其符合时宜的“喵喵”叫了一声。
“嘎吱”一声,门开了。
叶亭瞳探出头来,往两边看了看,见卫暮雪不在,气愤的跺了跺脚,气鼓鼓的道:“竟然真的走了!”
“喵——”橘猫又叫了一声。
卫暮雪这才走了出来,抱着橘猫,笑容温和如暖阳,衣袂翩翩。伴着雨声萧飒,一身儒雅随和的气质愈发和悦。
“这只小猫不知道怎的独自跑到了山上。”卫暮雪走到叶亭瞳的面前,“大概是和你一样受气了吧。”
叶亭瞳本来也没有真的生气,此刻见到橘猫可爱,心立马融化了。
她抱过橘猫,说:“谁生气了!”
“咱们的小师弟自幼父母双亡,作为师姐日后要多加关心。”卫暮雪说。
“今日本来也没想为难他,谁让你突然出来凶我的!”叶亭瞳虽然嘴上不饶人,心底却不由得生出一阵同病相怜的悲伤。
白天的一切都是误会,卫暮雪以为叶亭瞳骄横惯了,想要为难林蛰,但其实她只是想打个招呼。
雨起初淅沥,再而奔腾疾走,若千骑东来,马踏天下。
林蛰和易怀经到了许昭的家。
许昭等候多时,林蛰一进门眼神便和他对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无法言说的硝烟味。
车上没有备伞,下车时两人都被淋湿。
“我先去洗澡。”易怀经察觉到气氛不对,去了浴室。
林蛰在许昭旁边坐下,许昭把准备好的两条毛巾全部递给他。林蛰擦了擦脸上的雨水,把头发揉乱。
“你竟然想瞒着我?”
“瞒你什么?”
“易怀经啊!还需要我多说吗?”
许昭不答。
“若是我没有一眼识破,你打算瞒我多久?”
“等一切尘埃落定,等人间凌驾于天之上。”
“为什么?为什么要瞒着我!”
“抱歉,无可奉告。而且她已不是云初秋,你知道了又有什么作用。”许昭的语气从始至终平淡如水。
“我不是在纠结这个,而是问你为什么瞒着我!从小镇开始你就强装出以往的那种跳脱,但你为什么不能做真实的你,即使现在的你是一个我不熟悉的许昭!”林蛰在“许昭”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为了让你以为你的兄弟——许昭还是以前那个许昭……但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啊……”许昭伸出食指和大拇指,两根手指缓缓靠近,到了最后指腹间的距离微不可察,“连太阳也会在永恒的时间里变成一粒尘埃,变得无足轻重。我现在只想用生命的炽热,点亮一颗星辰,即便是一颗很微小的星辰也好……”
林蛰沉默了,他不知道自己不在的这十年,许昭到底经历了什么,是什么让他变成了如今这样。
人族大义,天下苍生……不只!不仅仅有这些!还有每个家庭背后的光,整座山河,整个天下都需要他去背负,都需要他去谋划!
而他唯一的一点私心,也仅仅是想留给他的兄弟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
人间得意,苍天在下。
“在你面前,原来的许昭就是我最真实的样子。”许昭打破沉默,起身回了房间。
林蛰眼中暮雨萧萧,嘴角长虹横贯,“不管你变成了什么样,你都是我兄弟,一辈子的兄弟……”
林蛰也回了房间,打了遍拳,吐纳完后,缓缓睡去。彼时,风吹动窗帘,雨却还在下。
灯光照不到的阴影里,许昭的身影徐徐显现。他给林蛰施了个小法术,使林蛰快速入睡。
许昭走出林蛰的房间,易怀经坐在沙发上,去了法袍遮掩,此刻她那凝脂般的肌肤和纤纤玉手绝美无双,一双桃花眸里氤氲开白色的灯光。
“有事?”许昭问。
“嗯。”易怀经站起身来,身姿盈盈,万千青丝披在背后。
“不需要道歉。怎么处理和林蛰的关系由你决定。”许昭腰悬两刀,阔步向前,却在门口回眸一笑,“但你要记住你是易怀经,不是云初秋,做自己就好。”
“懂了。”易怀经修长的睫毛颤了颤。
雨幕宛若从天穹披下来的珠帘,人间的烟火气在空气中弥散,化作雨珠内的一缕光,归附于大地。
许昭一步跨出,挺拔如一柄刀的身躯割开珠帘,清冷的碎玉乱珠“啪嗒”落地。
周围景物变换,高楼撤去,取而代之的是青山耸立。
一步万里,直入“水云”洞天!
眼前青山妖物盘踞,妖气浓郁如云。此处本该有着此起彼伏的兽吼,却因为山巅的一座宫殿而鸦雀无声。
万籁俱寂,雨声清脆。
“行舟”出鞘。
刀罡如雪,伴着瓢泼大雨,劈向青山的最高处。
“屠我大夏两城,那便用三重洞天来还!”
声如洪钟,震荡四方!
许昭汇满天雨水,携雄浑澎湃的罡气,一刀横斩整座青山。
刀罡袭去,卷携雨幕,犹如波涛夜惊,浊浪滔天。
连绵起伏,卧龙似的青山开始崩塌,巨大的声响、漫天的烟尘无一不在诉说这位刀客的绝世风采。
地动山摇,滚石累累,还伴有雷鸣般的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