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知道了吧。”出乎意料的，程遥很淡定。
“没事，你放心。我没有长期服用这类药物，不会出现停药反应的。”
顾星阳看着程遥的模样有些担心：“还需要我再带一点来吗？”
那一次发作时的样子还历历在目，如果没有药物的控制，后果不堪设想。
“今天既然到了这个地步了，我们就说开了吧。”
突然讲台上的老师往这边丢了一个粉笔头：“安静一点，上课时间不要讲话。”
程遥本来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给憋了回去，顾星阳其实也有些害怕程遥会说出什么来。
下课后，同学们都去了食堂。程遥拉着顾星阳来到了男厕。
仔细确认过附近没有人后，程遥看着顾星阳的眼睛，严肃地说道：“顾星阳，你接近我到底是有什么目的？别告诉我你是单纯为了同学之间的友好相处。”
见顾星阳没有说话，程遥继续说道：“自从见了你军训那时候的样子，我就知道，我们都是一类人。所以你可千万别指望着我能给你带来什么所谓的救赎。我自身都难保，接近我的后果或许是更多的负能量，这一点你必须要明白。”
“我知道。”顾星阳从一开始就知道的。
可是身处在黑暗的迷雾中，能找到同伴互相鼓励前行，即使到最后没有见到光明的世界，这一生也足矣。
“他们都说你很厉害，但在我眼里，你也只是一个普通人罢了。世人把你说成了神童，可你不是神。如果你接近我是为了救我的话，你可以放弃了，因为你做不到的。”说着，程遥避开了顾星阳的目光，自嘲地笑了。
他是想好好活下去，可是他怕自己再给顾星阳带来什么灾祸。
自从他们认识了以后，顾星阳身边似乎一直多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甚至差点还丧命。
这一切的不幸都是因为他们的相遇，程遥认为也许他们可以保持距离，至少这样顾星阳可以少很多的麻烦。
“还没试过，为什么轻易地下结论。”顾星阳开口说道。
“程遥，你从来不是我的麻烦。相反，因为你我有了很多的改变。我可以发现我在慢慢变好，同时你的心情也会牵扯到我的心情。”
“我们可以一起战胜它的，相信我好吗？”
我们一起活下去，好好的活。
程遥笑着摇了摇头，走出厕所下了楼梯。他笑顾星阳的天真，也笑自己居然会相信这句随口而出的誓言。
顾星阳看着程遥离去的背影，没有上前阻拦。
他独自回到了教室，看着这一切都是空荡荡的，就像他自己的心一样。
“不好意思同学，打扰一下。”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位高个子的男生，他手里拿着一叠纸，似乎是没有想到这个点还有同学在教室里。
不过也不会太意外，毕竟在这里多得是废寝忘食的学生，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见。
男生看着有些熟悉的身形，试探性地问了一句：“顾星阳？”
顾星阳却是淡定得很，这种类似的大型“认亲”现场，他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从始至终都只是低着头看书，也没有抬起头来。
“喂，哥们儿。我是江易言啊。”江易言见顾星阳没有反应，走上前去敲了敲他的桌子。
好熟悉的名字。
见顾星阳只是疑惑地抬起起头，江易言又补充道：“你小学只有一根豆芽菜那么大的时候也不想想是谁罩着你的。”
顾星阳想起了自己小时候那段黑历史。眼前这位看着人畜无害的邻家男孩，谁能联想到他小时候竟然能做出坑蒙拐骗小学生的事儿。
他们并不是同一届的，但小时候两人家里亲戚有认识的，也经常一起玩。江易言总是仗着自己比顾星阳大，就在不知不觉中占了他很多便宜。
“我记得以你的年龄应该已经要在大学了吧？怎么还在这里念书？”顾星阳率先开口问道。
“这不是高考没发挥好吗？复读来了呗。”江易言咳嗽了两声，以掩饰尴尬。
顾星阳想了想：“我记得你成绩应该挺好的啊，不是保送的话，一本应该没问题，怎么沦落到复读的地步了啊？“
“松懈了呗，今年高考我一定要考上。”
顾星阳笑了，果然，叫他欺负自己，现在遭报应了吧？
江易言突然觉得有些奇怪：“话说我是真没想到你能来这里啊？我印象里你这个神童应该不需要来念高中啊？”
“就算你没在校园里遇见我，军训那事儿闹这么大你都不知道？”
“不知道啊，我只知道这一届的新生军训挺短的，去了没多久就回来继续上课了。想想还挺羡慕的，我们那时候军训累得跟狗一样。”说着，江易言越想越气甚至连语调都有些加重。
看来学校把这件事压的很好啊。
他疑惑地看着顾星阳：“我跟你讲真的，我一开始听其他同学议论你，我还觉得是他们想你想疯了，都幻想你在这念书了。毕竟你也懂的，我挺了解你的，你这人能往上爬就往上爬，怎么会放弃更好的路，选择这里呢？”
“人不是永动机，总该给自己一点休息的时间的。”
江易言一边砸着嘴一边说道：“也就你了，凡尔赛得很，上高中给你说成给自己休息，你让我们这些凡人怎么办？”
“那你来我们班级做什么？”顾星阳看着江易言手中的一沓纸，他们在这儿叙旧半天了。要是继续这么讲下去，估计等同学们吃完饭都回来了也不会聊到这个东西。
江易言把表格递给了顾星阳：“就新一届学生会的报名表呗，你到时候找几个想填的把表格填了送到学生处去。”
“哦哟，混得不错啊，你学生会都能进？”顾星阳看了眼江易言，然后接过了手中的表格。
江易言像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