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山羊胡,府医的水平已经算很高了,但他以前从没处理过像许明尧这样棘手的情况。
无奈之下,他只能给哭泣的少年开了药,嘱咐薛煜每天给人家抹三次,能不能恢复全看运气。
开完药,府医提着自己的小药箱出去了,其他下人见情况不对,于是也都跟着出去,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听见其他人出去,许明尧哭得更伤心了,本来分手后穿越了就烦,还差点让前男友杀了,现在手更是跟废了一样。
薛煜就一直搂着他轻轻拍拍背,怀里的人没多一会儿就哭累了,抽噎着犯困。
“即酒?”
过了好久,薛煜忽然出声唤他,但那人早已睡熟,只有窗外的风声作为回应。
等许明尧睡醒,外边的天还没亮,他正想翻个身继续睡,手腕处却隐隐作痛。
赖床的心情彻底没了。
少年小心从男人怀里起身,两眼望着床边的佩剑出神。
床上的人似有所感,睁眼就见许明尧笨拙地用无力的手蹭着剑柄缓缓抽出剑身。
泛着寒光的剑刃倒映出他近乎疯癫的表情,眼里满是对自己无用的嫌弃。
看着很锋利的样子...直接把脖子凑过去会死吗?
脑子这么想着,身体却先一步做出反应,薛煜吓得飞快窜到床尾将人拉回。
“别想不开啊!”
许明尧更烦躁了。
“我手已经废了!对你来说没有可利用的价值了!就让我死了吧...”
父母不要他,亲戚不要他,心爱的人也不要他,他们嘲笑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肆无忌惮地骂着他废物。
就连最后能证明自己价值的双手都没了...
薛煜死死抱着激动的少年,抬脚踹开还搭在床边的剑,再一个翻身把人按到里面。
“我费了这么大劲救你那么多次,打从一开始就不在乎你有没有利用价值!你是我救回来的,这条命算我的!你没有处置权!”
挣扎不停的他终于不动了,只是默默流着泪,脸颊撇过一边,不敢对上薛煜的目光。
还不如一开始就不救我...
他这么想着。
也许是看出了许明尧眼里的话,男人气得浑身发抖,而后不管不顾地咬过去。
觉得自己没利用价值是吧?好,那我就给你创造一个新的利用价值!
强烈的痛感牵动着许明尧的心脏,他几次想推开,但那双手注定是不能帮他脱身了。
纯情少爷头一回这么疯,在他虚弱的身体上啃咬着留下伤痕。
少年终究还是变成了少夫人。
“啊!...就不能轻点...”
没什么血色的唇让人咬得充血,甚至有一处还破了皮,舌尖卷着殷红的血液,男人的动作貌似更猛了些。
被强行押着圆房的许明尧身子微颤,忍不住闷哼一声,最后疲累地靠在薛煜肩头,沉沉睡去。
由于院儿里的下人们都被府医吩咐过,在薛煜说要带许明尧沐浴的时候,他们将原本的灵药包换成了普通的药草包,泡在热池里。
薛煜只披了一件里衣,给怀里的人却裹得严实,待到热池边,确认周围没其他人后才给他脱下。
少年还在熟睡,经过薛煜几番摆弄,最终成了一副倚靠的姿势,安静睡在他颈窝。
男人拿起岸边早就准备好的皂角,一点点在身上抹过。
等清洗结束,他给许明尧的手腕上了药,这才穿好衣服把人带回房。
晨起锻炼的薛嘉祥听着下人的汇报,尽管心里早有准备,但听到儿子真的跟那男人...
内心的崩溃差点让他一口老血吐出来。
完了,他只有这么一个孩子,还绝后了...
崩溃,想哭,可是老婆死了他没法抱老婆诉苦,也不能新开一个小号。
事实上,发疯跨越友谊的薛煜内心有些后悔,不过既然都做了,他只能闷着头继续做下去。
像许明尧这样的性子,他不强迫点别的指不定哪天又寻亖。
哪怕只能活十年,他也想许明尧能好好活下去。
这是他拼了命救下的人。
半梦半醒间,浅蓝色的眸子从眼皮的缝隙中露出,少年又眯了一会儿,而后猛地睁开眼睛。
睡前的事他还记得,身边这个姓薛的臭男人突然发疯把他做了。
白皙的脸庞迅速烧了起来,他就知道薛煜留他还有这个原因!
一双大手突然附上腰间,掌心的温度传递到皮肤,让他有些心痒。
“饿不饿?”
男人略哑的声音在耳后响起,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正背对着人家,还是最好偷袭的睡姿。
“有、咳...有点...”
沙哑的声音一出口,许明尧立马咳一声清了清嗓子,而后继续回答对方的问题。
原本暧昧的贴近,却因为男人手掌的过分正直,把旖旎的气息消了个干净。
薛煜确实照着许明尧之前歪掉的想法把人哔——了,但这不代表他真的馋人家身子。
他笨拙动作留下的痕迹可以证明。
“我去让人把饭送进来,乖乖躺好,房间里锐利的器物我都收起来了,不准有其他心思。”
“嗯...你看我现在像有力气搞那些吗?”
许明尧对自己现在地处境和经历接受良好,反正薛煜目前对他好,他也没什么挑的了。
正好可以光明正大跟薛煜贴贴解决渴肤问题,就是可惜手不能用。
他现在对对象的要求已经去掉“我喜欢”和“喜欢我”两条了,只要是个对他好的男人,就是河童他也接受。
薛煜:...得亏我长得不丑,不然真的会有种亵渎仙人的愧疚感。
下人把食物端来了,足足送了八菜一汤,可每道都是清淡的,看得许明尧人都要寡了。
作为一个川渝跟湘南的混血,他平时几乎是无辣不欢,只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