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的发丝铺在枕头上,刚劲有力的手臂拥着娇躯,手掌紧握着她的腰身,向上攀附,祁靳吻咬着她的唇肉,倾注了满心的愧疚与挚爱。
就在秦可倾呼吸不畅之际,祁靳撑起身子温柔如水地抚摸过她的脸颊,深情的眼眸沾染了魔力,让秦可倾能够瞬间读懂他的情话。
卷翘的睫毛轻颤,她主动环上了他的脖颈,甜甜笑着,祁靳低头吻了她的额头,而后道,“倾倾先吃饭,如果还想继续刚才的事情,饭后我随时奉陪。”
秦可倾一下子羞红遍布,松开手轻捶着他的肩膀,内敛地瞪了他一眼,“你太讨厌了。”
祁靳攥住她的小拳头放到嘴边轻吻一下,邪魅地笑着,温柔又洒脱,“嗯,我讨厌。”
秦可倾抽回手羞答答地抿嘴笑,拧过头去不看他,这人惯会看自己窘迫的样子,太坏了。
祁靳笑意渐失,欲色上瘾,埋首在那白嫩的脖颈上吸了吸,秦可倾下意识肩头一耸,紧闭着眉眼,像条任人宰割的美人鱼。
脖子上出现了一颗很浅的草莓,格外显眼。
罪魁祸首猖狂一笑,起身将人抱起坐好,差人送进来了吃食。
看着丫鬟端进来的一份份眼熟的膳食,秦可倾肉眼可见的憔悴了许多,可是这丝毫不影响她的饭量与食欲,她一天没吃饭了,不挑。
接过西红柿鸡蛋面开心地恨不得起来蹦蹦跳跳,脸上绽放着巨大的笑容,眼里亮着雀跃,端过来夹了好大一筷子面条吹了吹塞嘴里,鼓着小腮帮好不快哉,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没多少时间就吃完了对她而言不小的一碗面条,祁靳在一旁陪她用膳,却味同嚼蜡,心里的愧疚越积越多,看着秦可倾饿狠的样子内心又是一阵抽痛。
待秦可倾吃完,他才开口道,“对不起倾倾,是我不好,我不该委屈倾倾。”
啊?他是说关禁闭这件事……
秦可倾有些被触动,挪到他身边环住他的腰身,依偎在他怀里,柔声道,“阿靳没有委屈我,是我先委屈了阿靳。”
祁靳搂紧她,垂眉望着她明媚许多的小脸,听她为自己开脱,心中的凝重减弱不少,又听到她说,“只是……阿靳今天,真的有点凶……”
特别是叫她名字的时候,可怕的让人想逃。
祁靳回想着白天的自己,的确没有收住脾气对她发怒,自己怎么能对她如此坏?如此恶劣?
“阿靳,我很矫情,我讨厌自己经常想说一些东西的时候就落泪,我今日本来想与你解释,可我忍不住,我真的说不出来,我也不想一直哭哭啼啼,你不要讨厌这样的我好吗?”
看着她不免又裸露出的脆弱,祁靳抵着她的额头,轻轻安慰着,“我喜欢倾倾,我想和你在一起,我怎么会想不到,这意味着我要接受你的全部。我不舍得看你哭,更怕你哭后眼睛会疼,但如果这是你不好改变的事情,我会尽力接受,倾倾不用难过,更不用自责,我会一直给倾倾擦眼泪。”
“我对倾倾的爱意,会用一生去证明。”
次日早朝。
“陛下,臣有事禀奏。”
墨士行坐在特制轮椅上说道,一副平静如水的模样,倒是不见了往日的阴沉。
祁傲眉头皱得紧,他怕是猜到了什么事情,最近边境是太过猖狂,微抬了一下手臂,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边境蛮夷肆乱,屡屡搜刮民脂民膏,百姓心惊肉跳苦不堪言,臣按陛下吩咐,已第一时间进行交涉,对方不依不饶,最后在双方谈判下,提出和亲这等荒诞的言语,简直胆大包天,辱国至极!”
祁傲气得胸腔起伏,眼中的杀意遮不住往外散,宵小之辈,也配与我南阳国结姻亲!
手掌重重拍到龙椅上,霸气纵横,扬言道,“我大军一举灭了他蛮邦之地!”
若是与北辰国结亲也就罢了,那帮孽畜没半点本事竟还敢提要求。
祁靳垂眸沉思,双手逐渐蓄力,这次,又是他去吧……
不行,他非要破罐子破摔一次,不然其他武将是摆设吗!占着官位吃着官饷,他的大军凭什么做苦力,赏钱还要他自己添。
“雍王对此有什么看法呀。”
祁傲居高临下地盯着祁靳,想让他给自己长长脸,不想他直接甩了脸子不干。
祁靳行礼回道,“儿臣以为,上次大战已久,陛下的兵也休养生息好生伺候几时,该一展雄风了。”
说完又垂下眼眸,还默不作声往后退了一步,祁傲脸更黑了,说他的兵吃白饭是吧,激将法,他还就不去。
韩勐瞧着祁傲吃瘪,上前一步请示道,“陛下,若一女子即可平息战乱的话,三位公主二位已定亲,臣以为三公主亲母早逝,养在皇后娘娘膝下多年,未曾亏待,日日食皇粮,也该为国效力了。”
祁靳斜眼冰冷地瞥着他的方向,他此刻恨不得将他即刻粉身碎骨,没有骨气的文人墨客,犹如一摊烂屎!
祁傲正在气头上,韩勐这一说一时没反应过来,还奇怪他今日怎么如此犯蠢,和亲?还没等他下去踹他,祁靳扭头怒斥道,“本王记得韩尚书有个女儿吧,听说这次的蛮夷人能接受二嫁,臣以为韩贵妃沾皇恩最为浩荡,怎么不为国效力,替陛下解忧呢!”
“你!”
韩勐吹着胡子指着祁靳说不出话,却听道耳边的又一声嘲讽,“和亲谁规定只有女子了,臣以为韩尚书的外孙祁融四殿下也过了适婚年纪,不如过去入赘岂不和了大人结姻亲的念想。”
常硕阴阳怪气地吐槽着,根本不怕受四皇子一党人诟病,想让他外孙女去和亲,做你娘的春秋大梦!
祁傲咳了一声,解围道,“行了,都别吵了,大殿之上成何体统!”
说着又望向祁靳,他总算明白了韩勐的良苦用心,刻意开口道,“朕看玥儿也常喜欢往外跑,去边境没有阻碍,也是合了她的性子。”
朕就不信祁靳不救他亲妹妹!
“陛下!”
常硕满脸悲痛,跪下请柬,“陛下,不可啊,简直辱国至极啊!”
墨士行没有出声,像是纷扰之外看戏的人,倒是些许大臣明事理地跟着跪下请柬,“陛下,和亲是为不妥。”
祁靳面无表情地顶着祁傲打量的眼神,听着他一句句地压迫,“雍王,朕觉得你打仗胜率极高,朕也有些不舍小女儿啊,你看,墨家军也休养生息这么长时间了……”
“和亲,与我何干?!”
又不是我和,你愿意丢人就自己去丢人,在全国上下百姓面前把脸丢得干干净净!
祁靳掷地有声的话语震动了祁傲的内心,这人竟如此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