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这一切则毫不知情,悠闲地坐着公交车,来到了烟火气十足的批发市场,一边啃着包子,一边挑挑拣拣,花了1000大洋,买了五天的衣服,看看时间还早,便一头扎进了旁边的房屋中介,我想租个房子,酒店人多眼杂,就算信得过融时,我也不敢赌酒店那么多服务员的人性,即使不拿我去做科学研究,把我发个抖音快手的博个眼球,我也受不住。
一个月的房子不好租,好在我还算聪明,忽闪着大眼睛,缠着一个白南瓜似的女职员,人美心善地一圈儿夸下来,我总算被她带到了一个老旧小区的老旧五层。格局逼仄、设施陈旧,饶是这样,白南瓜还收了我一个月房租,外加一个月的中介费,还要再收一个月的押金,我痛苦的捂着眼睛,“美女姐姐,你再这样说下去,我就对你不忍直视啦!”
“押金还会退给你的,小妹儿。”白南瓜不屈不挠地说服我。
我最终在她描述了一个月的短租有十八种难找的原因之后,点下了十分不情愿的头。等我拿出手机想要付款的时候,才发现,手机没电关机了。
于是我跟着她,回到了房屋中介公司去签合同、充电、付钱、拿钥匙。我一个25岁的灵魂,丝毫没觉得签合同、付钱有啥不妥,浑然忘了自己的身体才只有八岁。而白南瓜也刻意忽略了我只有八岁的事实。
事后我才知道,那房子是上一家租户提前退租的,租期还有一个多月,白南瓜不但没将剩余的租金还给租户,连押金都被她中饱私囊,克扣进了自己的腰包。而此刻,她完全被金钱迷晕了头脑,正暗暗折服于自己的聪明──今天这一波不亏,租金、押金还有中介费,都能落入她自己的腰包。哪里还会管我到底是八岁还是十八岁。
而融时在跟许佑一起,靠遮光窗帘,营造出了烛光晚餐的氛围后,才发现,我在他的手机地图上消失了。他刚刚平复下来的心情,又开始往起伏,孟惑最终还是没能幸免于难,他被融时发了疯似的驱赶着,和许佑一起,上天入地地寻找我。
等我筋疲力尽地回到酒店时,房间内一片漆黑,餐桌上摇曳生姿的蜡烛,已经快要燃到尽头,桌子上一个小公主模样的俊俏蛋糕,看上去就让人食欲大增,不过我还是强行止住了想要伸出去的爪子,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干──搞钱!
我小心翼翼地喊了几声“融时”,在确定桌子底下、沙发后面、柜子里面、马桶上面都没藏着融时后,立马冲进卧室去鼓捣我的生财之道。
昨天孟惑送来了好多衣服,都是很不便宜的样子,我今天又长高了穿不了,于是打算找出来挂到二手平台上,以此回笼一下缩水严重的钱包,最好还能找到购物小票,我直接拿回商场柜台全款退货。
我终究是做贼心虚,在如此漆黑的环境中也没敢开灯,只打着手机上的手电筒,左翻右找。融时和许佑可真是两个败家男人,这么贵的衣服,就被他们如此随意地扔在了床底下,害得我白白在衣柜、床头柜、抽屉里一通大翻特翻。
我正撅着屁.股喜滋滋地从床底下拖出那些衣服,翻看着衣服的价签,暗暗合计能回收多少资金时,冷不防融时的声音在头顶炸响:“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浑身一抖,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用我已经适应黑暗的眼睛,去看高高在上的融时,满脑子都在思考,该怎么和他解释这些衣服的事,他总不会小气到把送我的衣服再要回去吧?
融时拉着我出了卧室,把我按在餐桌边的椅子上,然后做了一个深呼吸,好像是在调整情绪。
融时坐在我对面,尽量把声音放得柔和,“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搞钱呗,钱包贫血,我总得弄点后半生挥霍的资本啊!
见我不作声,融时又追问一句:“为什么就不能跟我打一声招呼?”
开玩笑,你见过哪个做贼的还跟失主商量的?我滴溜溜地转着眼珠子想对策,融时又追了一句:“你一直当我是空气吗?”
就是因为没当你是空气,我这才偷偷摸摸地连灯都没敢开!虽然在心里回怼了八百句,但我还是很识相地一个字都没说,毕竟偷卖人家给买的衣服也不是啥光彩事。
融时的耐心似乎被我的沉默耗光了,他猛地将声音提高了八度:“说话!”
我不知道融时这两天为什么如此易怒,他以前虽然是个直男,但面对我的时候,脾气一向很好很好的。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还是清晰地感受到了他的威压,于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那些衣服,是你送我的,我想怎么处置为什么还要跟你打招呼?”我稚声稚气的童声,硬是把一句霸气十足的反问句,说出了委屈巴巴的感觉。
融时明显愣了一下,很惊讶于我的回答完全在他的预估状况之外,一时没接住我的话。
我立马补充:“昨天送给我的衣服,你总不至于今天再要回去吧。”挺贵的,我还想拿去卖钱呢。
融时的眉头皱了一下,好像还没有完全明白我的话,但是并不妨碍他一脸正色地继续兴师问罪。
“这是你签的?”他手里抓着的是我刚才随手扔在桌子上的房屋租赁合同。
哦!原来是这个事儿,我立马放松了,租个房子而已,花的又是我自己的钱,不是啥大事。只要不是偷卖衣服被发现、抓包,我就丝毫不怕了。
“哦,那是我刚签的,我找了个房子,离这里……”我本想绘声绘色地描述一遍,我刚才租房子的不容易,可不料融时忽地站了起来,前倾着上身,握着烛台递到我脸前,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看。
“为什么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离开我?”他的声音里有愠怒,也有委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