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更,被骂自闭了,我去哭一会。)
吴夫人带着孙权、孙小妹等人来到了军中。
之前孙策把孙权寄养在张紘那里,此刻正在考察他的学习。
面对孙策的提问,孙权对答如流。
孙策满意地拍拍他肩膀:“我还要处理军中事务,准备东渡,小权先去别处玩吧。”
于是孙权赶紧就找到了周瑜营帐。
荀攸、漱玉、罗贯中都在这里,孙小妹正在表演刚学会的舞剑。
少女一袭红衣,英姿飒爽。
“好耶!太帅了吧!”漱玉带头卖力鼓掌。
孙小妹有些害羞地笑了笑,三年不见,她出挑得愈发漂亮了。
“漱玉姐姐,请指教!”孙小妹把洗尘枪抛给漱玉。
漱玉单手借枪,两人便切磋起来。
孙小妹气鼓鼓道:“漱玉姐姐不要刻意让着我了!”
漱玉仰头:“明明是小妹太厉害了!”
“公瑾哥哥,漱玉姐姐,公达先生,贯中叔叔!”孙权笑着唤道,走进营帐。
罗贯中:你礼貌吗?
众人交流起这三年的生活。
孙权连连叫苦,说那个张紘,整天就喊他读儒家经典,一点意思都没有。
漱玉开玩笑道:“那你有没有跟他讲《抡语》?”
孙权直接笑喷了:“我讲了哈哈哈,然后先生直接气晕了过去,醒来追着我打了十条街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众人纷纷捧腹大笑。
荀攸只觉得仿佛回到了当年的舒城,回到了那些快活惬意的日子。
罢了,都回不去了。
送走众人,只有孙权还呆在周瑜营帐中。
看见只剩下自己和周瑜,孙权的表情瞬间变得苦涩。
周瑜看出他有心事:“怎么了吗,小权?”
孙权苦笑:“公瑾哥哥,这件事情我好像只能同你讲,连阿娘和哥哥都不能讲,你,你不会说出去吧?我好像只能相信你了...”
周瑜正色道:“你可以相信我的。”
孙权深吸一口气,似乎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气,才说道:“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非要匡扶这个汉室不可?”
周瑜浑身一震,没想到他竟然是要说这件事情,当即拉着他往帐中走了几步,避免被外人听见。
孙权继续说道:“我在子纲先生那里学习了三年,每日所学都是什么圣人之言,先生每日都教导我们,要学成去匡扶汉室,可是到底为什么要去匡扶汉室啊?这个汉室,到底有什么值得匡扶的啊?”
这就是童言无忌吗?
他们都憋着不说的事情,孙权却能在信任的人面前说出口。
周瑜想起了,这二十年,他所看见的大汉。
这就是大汉吗?
可是为什么他们看不见当年文景之治的安良,也看不见汉武大帝的雄姿?
为什么他们目之所及,是遍地的白骨,是凄凉的寒鸦,是饥寒交迫的百姓,是狼狈为奸的君臣?
这样的汉室,到底为什么要匡扶它?
他想起了这些年与众人的谈话。
他想起罗贯中说:“应该有一位明君、一些能臣,重振华夏,使百姓安居乐业,替代这个腐朽的政权!”
他想起了罗贯中话语中深深的怨恨、痛苦,与失望。
他想起了漱玉说:“错的是这个腐朽的汉庭,是那群奸臣昏君,可错的不只是他们。”
“真正有错的,是这个万恶的封建制度。”
他想起他们的约定,要建立一个全新的世界。
那个人人平等、人人都能吃饱饭的世界。
那个消灭了剥削与压迫的,新世界。
孙权看到周瑜片刻的愣神,叹了一口气,神情失落:“就连公瑾哥哥也不理解我吗?”
周瑜回过神来,握住少年的手,坚定道:“不,孙权,我支持你。”
他看向他的眼睛,眼中是神采奕奕的光,小少年清澈的眼中有自己的倒影:“孙权,这个汉室,没有一点值得匡扶的!”
孙权的呼吸急促起来。
终于在孤独的旅途上找到了同行者的激动,让他说不出一句话。
周瑜无比肯定地告诉这个迷茫无助的少年:“我们不会被世俗纲理伦常绑架的,我们会代汉自立的,我们会开创前所未有、留名千古的功业的。”
匡扶汉室?
这个破汉室皇族不值得,姓刘的贵族不配!
真正值得英雄前赴后继的,是这片壮丽的河山,是这片土地上勤劳的百姓,而绝不是某个姓氏的万世一系!
别管他们姓刘还是姓王,一句话,他们不配!
身居高位却不干正事,天天作死,那就滚下来!
什么高贵的血统?去你大爷的万世一系!
统治者总喜欢偷换概念。
要匡扶大汉,要匡扶的是大汉倾颓的天下,不是某个皇室血脉的万世一系!
所谓汉室,不过是刘姓皇室血脉。
匡扶大汉,不是匡扶汉室!
孙权结结巴巴地说道:“可是,我们没有高贵的血统,我们会在后世留下千古骂名的...我们是反贼,是汉贼,是,是...”
周瑜潇洒地轻笑道:“那便让他们说去吧!”
“难道你要为了后世留下美名,去做你认为错误的事情;为了后世不留下骂名,而不做你认为正确的事情?”
这是一体两面。
孙权几乎要哭了:“可是如果我们失败了呢?那样做的事情算对还是算错?”
周瑜温柔地拭去他眼角的泪:“都还没有做,就在想会失败了?”
“全力以赴,足矣。”
不惧后世名,敢踏破凌霄,粉碎正统权贵!
少年自疏狂!何惧世俗纲理伦常?何惧身后千载骂名?
披荆斩棘,流尽一身鲜红血液,试与天公比高!
齐天覆汉志于此,诸天神佛不如我!满庭贵族皆庸碌!
那天,他们作为志同道合的朋友,谈论了胸中齐天覆汉之志,狂言豪情论疏狂,不为现实而折腰。
敢于反抗至高无上的正统,敢于对抗本世界的神明,这就是少年独有的勇气和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