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田舒予。
我喜欢画画。
幼儿园老师说我一定能成为大画家。
我也这样觉得。
我上小学啦~
(*^▽^*)
数学何老师有一支特别漂亮的红色钢笔。
我和同桌李花花喜欢趴在讲台前,看老师批改作业。
钢笔留下的红色墨迹,真好看。
我说,我以后也想要拥有一支这样漂亮的钢笔。
何老师的钢笔不见了。
她说那是几百块钱的国外牌子,一定是被哪个小畜生偷走了,要全班同桌互相翻书包,把钢笔找出来。
李花花从我的书包里翻出了那支钢笔。
老师让我戴着“小偷”的牌子去旗杆底下站一天。
爸妈被叫来学校了。
办公室里他们揍了我一顿,好疼。
他们说小时候偷针,长大就偷金。
七岁就能偷东西的小姑娘,长大能做什么好事?
他们站在道德制高点,我看不清他们的脸。
爸妈让我给老师道歉,我说我不道歉,不是我拿的。
他们逼着我下跪,我用尽全力挣扎,发疯一样地嘶吼:“我没有拿!没有拿!不是我拿的!”
他们被我吓得愣了片刻。
喜提遣返回家一星期。
每天都在挨打。
不喊疼了。
回学校了。
没道歉,没认错。
死都不道歉。
班上几个男孩子把我所有东西扔下楼了。
他们说要给老师声张正义。
我下楼去捡。
上课迟到了,何老师的课。
何老师问我数学课本呢,我说在楼下。
她说我上课连书都不准备,是不是不想读书了。
喜提走廊罚站。
喜提办公室挨骂。
喜提爸妈混打。
东西又被扔了。
我捡东西回来,位置上全是垃圾。
他们叉着腰,义正言辞、理直气壮、得意洋洋地说,什么时候给老师道歉,什么时候放过我。
他们站在权威一边,所以他们是正义的使者。
我站在权威的对立面,所以我是坏蛋。
没道歉。
死都不认错。
正义使者团结起来孤立了坏蛋。
卫生没打扫干净,因为我搞破坏。
留堂加作业,因为我不认真听讲。
同学手机丢了,一定是我偷的。
毕竟一个七岁就能偷笔的女孩子,能有什么好品行呢?
被男生堵校门。
被女生堵厕所。
就是拳打脚踢扇巴掌那些,没新意。
新意来了,锁喉窒息。
好险,差点以为要死了。
课本被撕了,没钱买胶布,烦死了。
我找老师借胶布,老师说:“一个巴掌拍不响,苍蝇不叮无缝蛋,为什么他们不欺负别人只欺负你,你要从自己身上找问题。”
一个巴掌拍不响。
如果没有“老师”和“家长”这两巴掌,怎么能响?
知道我告了老师,全班同仇敌忾了。
拜托,他们可是在给何老师伸张正义,教训这个小偷,这个小偷竟然敢告状?
贱人!
不管什么事情,只要往我头上抹黑就完了。
学习成绩下降,一定是我打扰的。
考试作弊,一定是我教的。
这就是污蔑的滋味,百口莫辩。
三人成虎。
一不小心考了一百分,何老师说一定是我作弊。
我在她面前又考了一次,她脸都绿了。
我说着“谢谢老师”赶紧走了。
我喜欢画画。
还好,还有画画。
美术课上,因为手工做错了,挨了老师几巴掌。
给我扇哭了。
我经常被扇,但这是第一次那么委屈。
我不明白,我那么尊重老师,从来不怨恨别人,努力做一个善良人,好好学习。
为什么这样对我?
凭什么抹黑我、污蔑我?
那天下午放学我没回家。
我去了警察局。
我以为警察叔叔会帮我。
警察叔叔把我爸妈叫来了。
爸妈在警察局还很温柔,回家立马翻脸。
田舒予竟然敢找警察?
打了。
打狠了。
我在医院躺了两天。
隔壁的小姐姐问我疼不疼,还给我糖吃。
我哭了。
这样举步维艰地到了五年级。
打我的男孩子少了,据说是因为我漂亮。
我也不知道漂亮是什么定义。
总之是好事。
有个男生看了岛国电影,把我拖进了水房。
看来漂亮不是好事。
双方家长都来了。
他一口咬定是我。
熟悉的抹黑污蔑泼脏水。
何老师说:“毕竟,田舒予七岁就能偷钢笔,现在做出这种事情也很正常。”
喜提爸妈混合双打。
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开心的事情。
课本里有一篇课文叫《草船借箭》,里面有个人叫周瑜,周公瑾。
名字真好听啊。
比我的名字好听多了。
然后我爸给我买了《三国演义》。
没什么别的感受,莫名喜欢周瑜。
可惜他被诸葛亮气死了。
讨厌诸葛亮。
总感觉我的三观跑偏了?
小升初考试。
监考老师一直杵在我旁边,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我。
我瞥了他一眼。
是我多次杀进政教处看见的主任。
在他眼皮子底下,我考了全科满分。
初中。
我本以为初中可以获得新生,然而我们小学和初中是对口直升。
初中的同学打人更狠。
初中的老师一样放任暴力流窜。
除开老生常谈的几件套。
最让我记忆犹新的是被按头埋进厕所下水道口。
哪怕过了这么多年,一想起这个我都感觉浑身仿佛有一万只蛆虫在爬。
心脏撕裂的疼。
运动会,没有人愿意写加油稿,这顺理成章成了我的责任。
写多了,都写出经验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因为参赛同学太多,难免顾及不到一些同学。
然后我就被两个太妹拖进了厕所。
嗯...
大概就是这样。
反正他们翻来覆去就是那些路数。
我身上各个器官莫名其妙的痛,绞着的痛,撕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