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密闭的空间内。
而旁边,一个穿粉色衣裙、梳奇怪发型的小姑娘正睁大眼睛看着自己,满眼关切。
“你醒了?”小姑娘笑道,说着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碗奇特的汤羹,散发出诱人的香气:“你肯定饿了吧?快吃吧。”
荀攸也顾不上别的,他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此刻赶紧狼吞虎咽起来。
漱玉表面笑容温柔,内心却在咆哮:【罗贯中你小子怎么把荀攸饿成这样了!】
等荀攸吃完,漱玉接过碗,递给他两张饼,这就送客了:“这些干粮您带着路上吃吧,山高水远,祝您一路平安。”
啥?
荀攸一路上被盯得寸步不离,一时间被送客还真是不适应。
眼看这姑娘拉他下了马车,跟他挥手告别,荀攸有些慌了:
若是错过这次机会,再被那群土匪绑回去,那就真的没机会跑路了!
他赶紧自我介绍道:“这位姑娘,在下乃是颍川荀氏,荀攸,被歹人所害,以至于沦落至此,不知可否...”
漱玉装作不耐烦地摆摆手:“哎呀大叔,你们这些流民总说自己是谁谁谁,就没点新鲜的谎话了吗?颍川荀氏的公子怎么跑我们庐江地界来了?”
见她不信,荀攸有些急了:“姑娘,我真的是荀攸!我...”
漱玉打断他,认真问道:“你说你是荀攸?”
荀攸连连点头:“正是在下!”
漱玉问:“那你怎么证明?”
荀攸一愣,要他证明他是他自己?
荀攸要怎么证明荀攸是荀攸?
这时,前面最华贵的马车内传来一道年轻的声音,宛如六月清泉般悦耳:“漱玉,何人喧哗?”
【嘎嘎嘎,瑜瑜也演上了!】
漱玉连忙装作惶恐的样子:“回公子,有一位先生自称是颍川荀氏的荀攸公子,奴家正同他争论,却不想叨扰了公子。”
“颍川荀氏?”车内的男人仿佛有片刻不解,随即道:“那便请这位先生入车一叙吧。”
漱玉试图阻止道:“公子,这位先生身上许多尘土,怕是会...”
“无妨。”那声音淡淡道。
荀攸欣喜,道了一声:“那便叨扰了。”说着跨上马车。
他好像还看到了漱玉期期艾艾的眼神,和一句小声嘀咕的:“你自是无妨,因为是我打扫啊!”
真是有趣的人啊。
【哈哈哈!他信了!他全信了!】
掀开车帘,看见车厢内端坐那人时,荀攸想起一句话“公子人如玉,陌上人无双”。
此人身着白衣,肩披鹤氅,眉眼深邃,身如修竹,此刻那双星眸正带着笑意看向他。
只是这一眼,莫说是个少女,就连荀攸这个三十出头的大老爷们都被看得呆了一瞬。
“先生请坐。”周瑜笑吟吟地说着,为荀攸倒了一杯茶。
其实他不喜欢漱玉整的那些花里胡哨的饮品,反而钟爱普通的茶水。
漱玉:你那个茶水才不普通!
“啊,打扰了。”荀攸回过神来,连忙行李道:“在下荀攸,字公达。”
周瑜也见礼:“在下周瑜。”
周瑜...?
莫非是庐江周氏!
等等,这个名字...死去的洛阳令周异家的二公子,好像就叫...
看着荀攸眼中的震惊,周瑜垂下眼眸,沉声解释道:“在下此行,正是携亲人灵柩,返回舒城老家安葬。”
“周公子...节哀啊...”荀攸悲痛道。
他自小便是孤儿,知道丧亲之痛,此刻是真心实意地哀叹:“董贼祸国啊!”
周瑜转移话题,赞叹道:“听闻公达兄谋划刺杀董贼,真是义勇无双,令瑜钦佩不已!”
荀攸连忙谦让:“哪里哪里...”
然而周瑜话锋一转,问:“听闻公达兄被董贼抓捕入狱,不知怎么会跑到庐江地界上来?”
荀攸尴尬地挠头,无奈地讲述起他和梁山好汉的故事...
听完他的讲述,周瑜假装沉思片刻,问:“那公达兄现在的计划是?”
荀攸叹息一声,纠结了很久还是提出请求:“既然周公子此行的目的地是舒城,不知可否带上在下?”
现在要求周瑜分出人手送他回颍川也不现实,一是周瑜分不出人手,而是他现在是犯人,逃回颍川可能会连累族人。
既然不能回颍川,那就只能在外漂泊。
可是如若孤身一人离去,再被那群梁山好汉抓回去...
不行不行!
综上,死皮赖脸地跟在周瑜队伍里是最好的选择。
况且,他看周瑜一表人才,虽然尚且年轻,但假以时日必是有为之辈,没准能与他成为推心置腹的好友也说不定呢?
“那便委屈公达兄了。”周瑜笑着答应了。
当夜,周瑜与荀攸推杯换盏、相谈甚欢,漱玉独坐在外面,看着天上的月亮。
【历史好像在这一刻改变了?】
可是她又不由得惆怅:
【还有十年,那件事情,会改变吗?】
【小乔啊...】
【哎...我在痴心妄想什么呢,当然是不会变的。】
一行车马继续向舒城行驶,比起北方被战乱破坏的惨状,南方有了些繁忙的热闹。
这一天,黄巾溃军一名成员来报:“公子,有十几个人在跟踪我们。”
努力憋笑,憋住,不能笑!
荀攸下意识心中一颤,看向周瑜:“这大约是...那群梁山好汉?”
周瑜浅浅一笑:“那我们便略施小计,把他们抓起来问问。”
是日,罗贯中领着众人鬼鬼祟祟地靠近,却看到荀攸光明正大地独坐在山坡上。
他们立马张牙舞爪地冲上去,包围了荀攸。
“好你个狗头军师!害的我们好找!”罗贯中怒气冲冲道。
荀攸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