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似乎都安静了下来,没有人注意到他们,易景抬起头,在江竹脸颊上落下一吻,便站起来回了工位。
江竹下意识将手放在脸上,突然笑了起来。
他看向易景,笑的肆意,易景看过来,他的右手指腹轻触嘴唇,易景一愣,转过头去,耳尖染上淡淡的绯红。
十分钟休息时间过得很快,江竹把小板凳收好,靠着板子旁边的墙柱仰头望着上方。
忙碌了一天,江竹又是被人群挤出了厂门口。
他转头望着厂门口,一个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习惯性向反方向看去,是易景。
“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易景看着他,眼里充满着疑惑。
江竹笑着:“你经常这样啊。”
易景叹了口气:“好吧,回宿舍吧?你饿不饿啊?”
“我不饿,我们回去吧。”
银白色的月亮慢慢镀上一层绯红,像是情窦初开的少女红了脸颊。
这里也是奇怪,似乎每天的月亮都是圆的,又大又圆,看着离地表很近。
夜渐渐深了,宿舍周围传来狗吠声,令人睡的有些不安宁。
幻妖站在603门口,深吸一口气,然后伸出手,手指关节刚触碰到门,门上的禁制立马将它反弹到对面的墙壁上。
它的嘴里吐出一团黑色的,像粘液一般的东西,那东西接触到地面的一瞬间,它引以为傲的漂亮皮囊迅速变得苍老,下半身开始消融,似要变成一滩黑水。
幻妖连忙伸出皱巴巴的双手托起那团黑色的东西慌乱的塞进嘴里,它的周围围绕起了黑气,皱巴巴的皮肤又变的水嫩光滑起来,下半身也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它捂着心口,大口大口吸着气,电梯门突然打开,幻妖下意识抬头望去,是缢鬼,它一袭白袍,双手背在身后,头微微垂下,趾高气昂的垂眸看它。
幻妖死死的瞪大了双眼,嘴唇一张一合,还在不停的吸气。
缢鬼捏住幻妖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真是一副好皮囊啊,可惜,再好的皮囊,都不属于你。”
缢鬼轻笑出声,它松开手,踹了一脚幻妖的肚子:“你本是预备鬼将,为何要背叛大人?”
它的声音慷慨激昂,似乎在为温逸鸣不平。
“呵……”幻妖冷笑一声,“他能做到统一众妖鬼,凭什么我不能?我可不想像你一样,一直被人踩在脚底下。”
缢鬼轻笑,它是化作了生前的模样,看上去不说十分俊朗,倒也丑不到哪里去。
它的舌尖顶了顶腮,然后扬起嘴角,举起右手,食指中指并拢,其他手指弯曲,两根手指向前微微动了动,一阵阴风传来。
缢鬼身后突然来了许多鬼,饿死鬼,僵尸,伥鬼等各种鬼,它们站着,头都微微歪着,嘴角扬起,除了僵尸无法动弹手臂以外,其他鬼都抱胸看着幻妖。
缢鬼举起一沓功德纸,扬起唇角:“随便折磨,谁把它折磨的最惨,奄奄一息,这沓功德纸,就是谁的了。”
它一挥手,众鬼来到了审讯室,幻妖坐在墙角,众鬼只是静静的看着它,一股无形的压迫感笼罩在幻妖头上。
缢鬼站在众鬼后面,从厚厚的一沓功德纸抽出三分之一,抛在半空,黄色的功德纸飞的到处都是,众鬼乱做一团,到处捡着功德纸。
缢鬼远远站着,嘴唇上扬,它与幻妖对视,但它只是笑着。
眼见着功德纸捡的差不多了,缢鬼举起手,手指做了个枪状,双眼睁一只闭一只,手指微微抬起,嘴型做出“Biu”。
众鬼立马转头,全部望向幻妖,拖着缓慢且沉重的步伐向它走去。
审讯室里传来了鞋子与地板的摩擦的声音声以及僵尸蹦跶的声音。
“啊!!!”
一声尖叫,划破了安静却又不太安静的审讯室。
只见幻妖的腿被硬生生拔下来,几只鬼正在撕咬那条腿。
伥鬼握住幻妖的手,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根银针将银针插入幻妖手指中。
幻妖的身体被绑在墙上,根本动弹不得。
直到幻妖吐出一口黑气,缢鬼才走近,硬生生将手伸进幻妖胸膛内,拿出那团黑色的东西。
它抛了抛那东西,轻挑一侧眉,然后一把将那团黑色的东西捏碎。
幻妖张开嘴巴,话未说出口,它的身体已经消融成了一滩黑水。
缢鬼看着众鬼,轻轻叹了口气:“谁把它弄出那团黑气的?”
伥鬼举起手,然后带着些磕磕绊绊说道:“刚扎完第五根手指,它就吐黑气了。”
缢鬼将一沓厚厚的功德纸交给它,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沓比那沓薄一些的功德纸平均分给众鬼。
“虽说尔等并未弄出那团黑气,但幸苦各位,这些功德纸众皆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