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前短暂的一夜,叶廷刻意的把有关沈星彤的记忆封锁在心的底端。
不轻易回想,不让那份美好延伸成更进一步的思念,进而泛滥成灾。
春梦,春梦,只能放在心中低回浅尝。
他可以抑制自己,几近完美的勒住自我脱缰的心,却不能阻止他人来撩动。
尤其是这个令他心动的女子。
三个月未见,她更加娇艳妩媚,尤其是那双翦水大眼,像雨后的清泉,灵动,碧波荡漾。
她真的为他而来…..
悸动的心因这想法而难以自持。
他们不会有结果的。
尤其他想到了他必须与金小姐结婚,心头益加沉重且阴冷。
一带她回他的公寓,她便进入浴室卸妆,坚持在最清爽的时候与他谈话,也给了他思考的时间。
他拿出银色打火机,抿着烟,左手挡风,头微低几分,漫不经心点火,
他修长两指夹着烟,吐着烟雾,深邃的眼眸透着深黑的沉。
在压下乍见她的欣喜之后,苦涩又不客气的狂涌了上来。
身后传来轻巧的脚步声,他侧过脸,看着清新如朝露的她,正雅致的泛出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他失神了一秒。
“借你的衬衫穿,不介意吧?”
她指了指身上的白衬衫,下摆长及膝,像穿着大布袋,更加显得她羸弱而纤小。
一卸了妆,没了那股世故气息,她纯真如天使。
几乎要溺死在她的温柔眼波中,他猛地拉回理智,甩开头,顺手将烟捻熄,坐入沙发中,直到冷静的因子回到体内,他才又看向她,眼神是难以解读的莫测高深。
“好久不见,一切还好吗?”
她坐在他对面,笑得有丝凄凉。
“我们必须以客套话当开场白吗?
也许对你而言,我只是众多床伴中的一个,但我以为至少应该有些不同。
看来我是猜错了,我们仍然算是陌生人。”
他轻叹,过了许久才问道,
“你想要什么?沈星彤。”
“我要完成三个月前未能完成的事。”
“我以为你要的只是一夜情。”
她幽深地凝视他。
“是的,起先是。
但你知道如果我们有时间继续发展下去,能拥有的不会只是一夜情。”
她笑了声,有些自嘲,
“向来都是男追女,但我不认为我能等到你来追我的那一天。
虽然我的赌运一向好,但不该盲目下注。
首先,我必须弄清楚自己是不是单恋。我是一厢情愿吗?”
她走到他身前,蹲坐在地毯上,双手轻轻搁在他的膝上,仰着头等待他的回应。
她对他有着势在必得的决心,却没有太多的信心肯定他是以特别的眼光看待她的。
每每思索到这一点,心便隐隐感到痛,只能以他从未有韵事发生来安慰自己。
他也许对她有些许动心。
沈星彤娇弱的神情令人心动,他只想小心搂入怀中安抚她的脆弱。
但他不能恣情而为。
他修长的手指握成拳,骨节冷白突起,贴紧在扶手两旁,垂眸挤出困难的嗓音,
“你应该去找更好的对象。条件更好的、更自由的、更多有利于谈恋爱而不必有所顾忌的人。”
原本因沐浴过后而泛红晕的面庞,因他含蓄的拒绝而被苍白取代。
她别开眼,轻问,
“像霍少诚那样的?”
他没有回答,只是紧握的双手,泛着白,
她不死心,
“意思是说,我被拒绝了?”
“沈星彤,我不是好对象。”
“不是吗?那为什么金小姐抢着要?”
她双眼闪动,再度迎上他的眼。
“叶廷,我要你。
如果你打算让自己变成货品任人抢购议价,那我就来掺一脚,我也是有条件当金主的——”
他怒吼打断她的尖酸刻薄。
“不要嘲弄我!
全天下的人都可以笑弄我,唯独你不行!”
她一针见血的嘲弄,重创他刚强的防卫。
她站直身子,没有回报以相同的怒焰。
“我可以等,等你愿意正视自己的内心。但我不会坐视你去娶别人。”
“什么意思?”
他也站起来,冷冷地擒住她一只手腕问着。
沈星彤趁势贴入他怀中,吻了他一下。
“我不会伤害你,但人生中总有一些不得不做的事。”
她拿开他的手,率性的走向大门。
他快速的追过去,又抓住她。
“你穿成这样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