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张娅醒来的时候,额头上面早已经满是汗珠,张娅坐起身来,发现旁边何小然就坐在了床的旁边,托着下巴看着她,张娅伸手擦了擦汗水,还并没有从梦里面缓过神来。
“姐,你醒了。”何小然小声的说道,她的那双大眼睛已经失去了光芒。
张娅嗯了一声,脑海中又不自觉的浮现出这个叫司司的小女孩,她这是第二次出现在自己的梦里面,可是张娅并不知道这个梦代表着什么,有什么帮助。
房间里面的人都坐在了床上,除了路航躺在了床上。路通和孟行的床是空的。孟行?张娅猛地想起来了什么,转头看向何小然的背后,那抹扎眼的红色让她闭上了眼睛不忍直视。
而且,怎么感觉自己近视的程度更厉害了,在这里看对床的何远南都看不清,在之前至少还能看清一些轮廓的。
也不知道是自己眼花,还是怎么着,总感觉周围变了些许,虽然自己还是呆在病房里面,不明白自己怎么出现了这种感觉,她坐着有点吃力,每一次自己醒过来全身无力,力气就像被掏空了一样。
“路航怎么回事,他…睡着了?”张娅无力的靠在了床头的枕头上,说话声都快比蚊子小了。
“他饿晕了,在你晕过去不久之后,他也倒在了床上。”何小然机械的扭了扭头,看向路航,“我跟我哥一起把他抬到了床上,王瑜阿姨也饿的不行了,现在坐在那动都动不了。”
“你哥和你至少还能撑一会…”张娅摸了摸眼,挣扎着起来想看一下现在几点了,可是忘了自己眼睛的问题,于是跟何小然说帮她看一下时间。
“现在…嗯,时间快十二点了,钟表上指的是十二点十五。”何小然慢慢的把话说完,随后又坐在那里发愣起来。
我整整晕了两个小时…现在是差不多晚上十二点了,张娅大脑快要转不动了,刚一想到病房里面死的两个人,大脑中就出现了她把孟行推到卫生间之前,那个没有脸的头面对她,她吓得差点叫出来。
现在只能慢慢想一些别的东西来缓一下了,她回想着来到这里发生的一切。
外面一直下着雨,不仅墙上面钟表的时间是错的,而且手表和钟表的上午和下午都是错的,它还拉上了窗帘不让房间里面的人知道现在天亮着还是暗。
因为现在是黑夜,所以在白天的时候,他们视野里世界的颜色就会显示不见,光线他们也感应不到,只是看那一处比较白而已。
所以这天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现在是第一天还是第二天?张娅闭紧双眼认真了想了想,该不会是…
在主持者来到的时候才开始的吧,这样所有的时间又乱了。不对不对…应该是,应该是主持者来到的上午或者是下午的时间段开始的,主持者不是与自己结合了吗,她是上午醒的,第一天的最初应该就是从自己醒的十二点开始…
意思就是再过几分钟,漫长的第一天…才过去。
这怎么办,这才第一天,他们这个病房里面就已经死了两个人了…那以后该怎么办?
还有,自己不是和主持者结合了吗,那为什么感受不到它的存在,自己就跟一个正常人一样…
“张娅姐,昨天一天…”何小然委屈的抓住了她的手说,“昨天真的好漫长…”
“没事…”怎么可能没事,张娅闻着飘散一屋子的血腥味,因为病房里面的窗户并没有打开,味道一直散不出去,地上沾满了路通血的脚印从窗户蔓延到了大门处,还有就是孟行快要凝固的血,他们的血一个是乌黑,一个是灰红。
何小然张开嘴,半天没有说出来话,哽咽住了,眼泪不断的从她的眼眶里面滑落出来,张娅看她这样,费力的又坐了起来,把旁边的帘子拉上了,然后紧紧抱住了她,轻轻的摸她的头。
她的眼泪沾湿了张娅胸前的衣服,声音都变了腔,“姐…姐,怎么办?”
“慢慢的,等这几天过去吧…”张娅能说些什么,她并没有能安慰人的脑细胞,从那个地方出来,她本是保持着生死看淡的态度,可能是因为自己并不是活人,所以无所谓了,可是她…
每个人的想法不一样吧,张娅只能这样想了。
后来她擦了擦她的眼泪,认真的对着她说,“其实想要出去,现在开始就要开始想办法,不能一直这样坐着等死。”
“可我能怎么办,我什么都做不了…”
“做好你这个身份需要做的事情,你需要自己想办法去解决…”虽然这句话很残酷,但是张娅还是需要把它说出来,“把你对面的人全部,全部解决…”
“否则就跟手机上面说的那样,到了第十天的晚上十二点的时候,所有人全部消失…”张娅想了想继续说,自己的右手紧紧的握住了靠近何小然这边的栏杆,她现在是真的无力,“自己该怎么解决,这件事就应该交给自己,别人做不了主。”
何小然听到这里了,只是呜呜的小声哭,张娅不知道她听没有听进去,她的身份这个病房里面就她自己知道,别人好像都没有去怀疑过死人这个东西,可能是死人没有给病房里面的其他人施压吧,他们被饥饿占据了大脑。
可是死人是不会感受到饥饿的,他们现在只能通过这个来辨别一个人的身份,可是,他们都以自己为主,并没有仔细观察过别人。
“好了,别哭了。小然,我问你一件事。”张娅终于撑不住了,又躺在了床上,“孟行的尸体,他在哪里,被人偶拿走了吗?”
“没有,他一直都在卫生间里面,没有人去动他。”何小然整理了一下情绪,才能把这句话说完。
“你没有打开看吧。”张娅记得自己在看到他最后的模样的时候,及时的把何小然推开了,就是害怕她也会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