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闻声带着他们上楼,但他又实在害怕,于是走着走着竟然变成幼玟跟重灵在前开路,崔合陪着寇闻声走在中间,张怀锋垫后。
寇闻声没想到张怀锋一个小姑娘竟然在看了那满天花板的脚印后还敢走在最后面,不由得有些肃然起敬。
但他知道自己废,不拖后腿就是他最大的作用。
“这间?”重灵回头问他。
其实不用问,除了这间屋子,其他房门口一个脚印都没有,特别好认。
重灵都不由自主感叹了一句:“这些鬼还挺专一。”
幼玟敲敲她的脑袋:“不要乱说话。”
就是就是。崔合在心里疯狂附和。果然只有老祖宗才制得住小祖宗。
“是殿下。”重灵扁嘴,“这些鬼还挺持之以恒。”
崔合:?不要乱说话指的是这个吗?
但见幼玟竟然对重灵赞许的点点头,崔合傻了。
崔合:是我造次了。
“红包你放在了屋子里?”重灵又问道。
“没有!”寇闻声连忙否认,“这种东西我怎么敢放屋里,我把它放到地下室里最角落的一个柜子最底下了!”
要不是实在扔不掉,寇闻声早就让这个红包滚出自己的房子了。
听到他的话,重灵不出所料地点点头:“也是,那就是是它自己跑进去的了。”
“什、什么?”寇闻声一下傻了,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很恐怖的话。
重灵以为他真的没听清,想着今天这笔生意算是殿下第一个正式业绩,于是耐着心给他又说了一遍:“我说,不是你自己放的,那就是那个红包自己跑到你床头去的。”
虽然听起来很阴阳怪气,但这真的不是嘲讽,重灵只是在说实话。
接下来寇闻声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打开了房门,从他的枕头底下翻出了那个该死的红包!
救命,还不是在枕套里而是在密封起来的枕头芯里!
“它怎么跑进去的!”寇闻声声音尖锐,不行了,这个真的有点超过他的承受能力了,“不对!它是什么时候跑进去的!?”
任谁发现自己的脑袋底下日日夜夜枕着一个来历不明、一看就是中式恐怖的红包时都冷静不了。
张怀锋看着崔合胳膊被掐到扭曲的脸,默默地离远了点。
如果他知道红包里的是什么,那不是得更崩溃?张怀锋想。
重灵献宝一样把红包拿给幼玟看:“殿下快看,是这个红包,我可以拆吗?”那样子就像个拿了别人送的礼物在问家长能不能拆开来玩玩的小孩子。
崔合见惯了小祖宗大杀四方霸气侧漏的样子,还真没见过她这样幼稚的一面。
哪怕是前两天在家里也没见重灵这样。
他哪里能想到那是因为前两日幼玟忙着看书,吸收新社会的知识,没怎么有空理会重灵。
今天两个人都是为了同一件事而来,行为重合率高了,那重灵可不就展露本性了吗。
幼玟也像是个喜欢宠溺孩子的家长一样,含笑点头:“嗯,拆吧。注意别伤到自己。”
崔合心说就这么个红包,拆它都不用刀的,有什么好注意的?能伤到哪儿?指甲盖吗?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吐槽欲突然爆棚,只是总觉得自己冥冥中好像被什么秀了一脸,以至于怨气十足。
重灵才不管他想什么呢,得到允许便开心地准备打开红包,她有很小心的在拆,这是她第一次拆红包,务必要拆出一个最漂亮的!
小小的一个举动,愣是被她做出了惊天大事的感觉,以至于在场的其他人在看到那个几乎完好无损的红包时,居然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了“哇~”的感叹声。
等感叹完了他们才反应过来,我刚刚在哇什么?
不过这么一来,原本就快把崔合的胳膊掐出淤青的寇闻声也不自觉放松了下来。
重灵满意地端详了一会儿自己的成果,而后才将红包里的东西到了出来。
是一张100元的软妹币和一沓冥币,还有一团黑乎乎像线一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崔合被寇闻声拌住离得远了些没看清。
重灵嫌弃地看向他:“我活着的时候这东西还没出现呢,你不应该比我熟吗。”
“又胡说。”幼玟微微板脸,他全程都不怎么说话,只有对重灵才有些反应。
此刻他却拿过红包里的那些东西,轻轻捻了捻:“是头发。”
“wwwwwhat?!头发??”寇闻声又感觉不行了,他平生看恐怖片最怕的就是黑长直的女鬼,全都归咎于小时候姓贞名子的某外籍女鬼小姐给他留下的童年阴影,导致他对这方面的头发过于敏感。
幼玟没有说话,他捏着那团头发微微沉思。
重灵好奇道:“殿下?”
幼玟摇摇头示意她之后再说,重灵便不再问了。
崔合在后面看着这两个人的互动,真是又好奇又惊讶,他从没见过重灵这么乖的样子。
他又想到了上午幼玟对他说的,他跟重灵不是婚外情的关系,一时间八卦的心态占了上风。
崔合的脑子里只有一排大字:什么都磕只会让我营养均衡!
好big胆一男的。
“你同重灵说,那东西都是晚上睡觉进你的梦来找你。”幼玟忽然接过了这件事的主导权,主动发问。
寇闻声骤然感觉到一股压迫感,就像是动物遇到了天敌,是那种本能的感觉到对方比自己强大、所以想要臣服的感觉,如果非要类比,他只能想到自己小时候去野生动物园,游览车故障停在狮园动弹不得的时候。
车子外面都是懒洋洋走来走去的狮子,他们像是参观人类一样优哉游哉,只要愿意立刻就能突破那层薄薄的车壁夺走他们的性命。
而寇闻声现在甚至感觉不到那层车壁的存在。
他磕绊都不打地快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