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什么？
道德经说“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地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强为之名曰大。”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屏幕里一名同学在举手后回答道。
重灵点点头，在他说完后才说：“说的不错。”没等对方笑出来便接着道，“但这是太上老君的道，你们的道是什么？”
那学生一下就傻了。
此话一出，那些隐在镜头后面的掌门长老都神色一凛。
末法时代，玄门传承艰难，先前遗留下来的典籍都玄而又玄，非大悟性者不能参透一二，大多数的门人都是靠师长口口相传来带入门，之后的修行也都只能是照葫芦画瓢，沿着前人的路往前走。
师祖修的是剑道，师傅修的是剑道，那自己修的也是剑道，大家都是这样的。
也有人想过是否可以走出一条不同于先辈的道，但想法是好的，要走通又是何其艰难。
修行不像平时写论文那样，可以有东西做参考，哪怕是一条从未有人研究过的道路，却也有其他的东西可以作为佐照。
修仙修的是心、斗的是天，这两个不管哪一个都是背离现在唯物主义社会主旨的，生长在末法时代的人，不管心里再怎么相信，也终究是会被外界环境所影响。
这导致的结果就是，哪怕随着科技的发展，现代社会在不断的发生变化，但在修仙这一方面玄门依旧还是用着古老而又落后的方式。
他们不是不想进步，只是找不到可以进步的方式。
而现在这个方式出现了。
天一门的长老，在摄像机背后飞快的用笔写下了一行字，然后展示给在上课的小弟子看。
小姑娘是个非常机灵的，她当即就果断举手。
重灵点点头，示意她发问。
小姑娘将长老写的字提炼了一下主旨，用自己的语言提问道：“老师，我是天一门的弟子马兜铃，我们天一门自古以来都是丹修，主要炼制的都是治病救人方面的丹药。”马兜铃先介绍了一下自己门派的背景。
“我自小被师傅教导，药典医道烂熟于心，可我自己知道我不是治病救人的料子，比起救人我更喜欢攻击性更强一点的东西就好比毒药，可是我们天一门自古便是以药入道，我想要追寻我的道，最没有人能够教我，我该怎么办？”
听完重灵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会迷茫，说明你们还有自己的想法，修道最怕的是你们对自己的道毫无所得。只是一味听从别人咨询，别人让你走得到这样的人是永远无法修成正果的。”
“所谓修心修道，便是在不断的叩问自己的内心，我想要的是什么？我想做的是什么？如果是这个，那我能不能做到？只有坚定了自己的信念，那才能够把自己的道走下去，这就是我们所谓的道心。”
屏幕那边的人都似懂非懂，重灵看到他们脸上迷茫的神情，便知道他们还没有彻底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重灵想了想又说到：“你刚才问我毒道该怎么修，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走的不是你的道，但同样的你走的也不是我的道，每个人的道该怎么走只有他自己知道。或许你们会觉得前路无人为你探寻，会走的很艰难，害怕后便不敢继续往前走，但追溯到上古时期最开始的开始，所有的道都是没有人走的，那为什么这一条道你们的先祖就能走的通，你就不能走通自己的那一条道呢？”
所有人都沉默了。
“凡修仙者，都是与天夺寿数，需要的是敢拼而非胆小，所有不敢豁出去的人都已经在半路被天雷劈死了，更遑论得成大道？”重灵反问他们。
马兜铃又问道：“那老师的意思是，你没有东西能够教我们，所有的都需要我们自己去探索吗？”
她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什么都敢说，但她这话一说出口，天一门的门主长老都大惊失色，恨不得冲上去把这小兔崽子的嘴巴给捂上，然后跟重灵道歉解释。
重灵却不觉得受到了冒犯，她直爽的点点头：“是，明人不说暗话。相信你们对我的身份其实都有所了解。在我那个年代，我们根本没有像你们这么……系统的教学方法，也没有很明确的派系。所有的一切用天生地养来形容，再恰当不过。”
不知道是不是回忆往昔让她突然来了兴致：“说起来你们有谁知道天地间第一次的讲道是什么时候？”
有另一个沉迷修仙小说的男生，立刻举起了手说：“我看过，是不是道祖出世之后？”
“回答正确。”
重灵说道：“在道祖大道德成之前，我们那个时代的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道究竟是什么东西。即便道祖在天外天讲道，很多人……嗯，也不能这么说，应该说是很多天生金仙、妖怪赤魅在有幸听过道祖讲道之后，仍旧没有明白道是什么。”
“所以我今天跟你们说的这个并不是想要打击你们求道的信心，我只是想要告诉你们所谓的修仙，就是你们追求自己的道的一个过程。是否能够找到真正属于你自己的想走下去的道，以及在走下去的这条路上，你是否能够坚定自己的选择，坚守道心？这才是你们修仙所需要真正考虑的东西，其他所有的一切包括什么典籍包括什么术法、包括什么灵力，那都只不过是在你叩问内心的同时所附加的一些便利罢了。”
重灵说着说着就笑了：“我说的可能不是很清楚，但修道就是这样，天赋、机缘、努力缺一不可。你若能悟到那就是一通百通，但若你没有那份机缘，那不管别人怎么掰开跟你讲你都悟不到，这或许会打击到你们很多人，包括在屏幕的那一边，我看不见的地方坐着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