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云一路上跟吕相城解释这个世界的境界之分,后天高手从低到高是不入流、三流、二流、一流。
先天高手从低到高则是初境、小成、中境、大成、圆满。
吕相城还在后天三流高手的境界,但贵在年纪尚小,有的是发展空间。
问阿云是什么境界,阿云装高手的笑了笑,说比你高出五层楼。
吕相城和阿云一路向南,遇见了大量的难民一起同行,穿过了雨林,穿过了山丘,穿过了不知道多少条溪流。
接着他们走到了一片大海之前,阿云从背后的箱笼掏出一把三叉戟,说:“我奉家主之名教你练剑,今日是第一课:你要通过叉鱼来喂饱养活我们两个人。”
吕相城心想:逃亡的时候老子让你多带点值钱的玩意你不带,现在你从那么小小的一个箱笼里掏出了这么大一把插鱼剑。
阿云义正言辞的说:“它不是插鱼剑,它是三叉戟。”
你怎么连话外音都能听见啊?!
吕相城不得不开始叉鱼,手臂的角度要正,恰好能调动起全身的力气;看鱼的眼神要准,因为折射的原因所以要从鱼的下方叉鱼;叉鱼的时机要把握,突出一个剑客的趁其不备。
吕相城一边高喊我叉我叉,一边时不时举起自己的战果,顺便摆个造型,一副海神再世的观感。
不知不觉天色渐暗,阿云已经捡了不少树枝生好了火,就等着食材开烤。
两个人看着手心里一条指甲盖大小的鱼沉默了。
“其实”,吕相城说:“海国这边不是流行生鱼片吗?我们哥俩好一口闷怎么样?”
阿云把自己的那条倒给吕相城,说:“你明天还得训练,你多吃点吧。”
吕相城感动的一口闷了。此时旁边走过来一名难民,是他们前几天认识的阿陈叔,他说:“阿云小城啊,怎么的呢?我不是挖了几个野番薯给你们的吗?咋还吃上这么小的鱼了呢?我看小城你搁那海边一会儿一个姿势一会儿一个姿势,摆了一下午,就捞了两条没满月的鱼啊?”
阿云面无表情的放了个臭屁,吕相城默默的把三叉戟藏进了背后。
据说阿陈叔走了以后他们打了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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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吕相城痛定思痛,将那些个偶像包袱通通放下,用上了九牛二虎之力,自己的毕生所学叉鱼。
终于叉到了一条巴掌大的石斑鱼,不顾众人的反对上嘴就啃,还发出来咯咯咯的怪笑。
把自己的书童阿云都看得汗毛立起,选择跟阿陈叔那群难民一起冷眼旁观。
阿陈叔唠叨道:“把这本来挺聪明的孩子给饿傻了。”
晚上的时候阿陈叔带上他的孙女小阿陈,蹭了阿云的火堆烤番薯吃。
每个番薯的顶上嵌着一条劲仔小鱼俗称海鲜味番薯。
吕相城坚持要把番薯切成薄片烤脆给小阿陈吃,在众人的不信任中,没有人愿意赏脸吃他的薯片。
而阿陈叔却是皱起了眉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扭捏样。
冷眼旁观的阿云先是发现了这一点,他让阿陈叔但说无妨。
阿陈叔这才细细道来,原是文国濒临破灭,许多安居乐业的老百姓开始逃亡。逃亡前几日还好,大家比较慌张自己的性命着急赶路,但一临近海国边境,大家的脚步却又慢起来,所有人都不知道进入海国自己会被怎么样对待。
这时就有难民起了坏心思,同行的几个本来就是混混的难民问起了阿陈叔他孙女的价格,小阿陈虽然年纪尚小但看得出来五官端正天生丽质。
买去做雏妓也好,做大户人家的丫头也好,做童养媳也好,都能倒手一个好价钱。
阿陈叔搂了搂在怀中瑟瑟发抖不敢说话的小阿陈,说:“我知道你们出身世家,人品端正,武功高强,求求你们帮我这个忙,吓唬吓唬哪几个混混,让他们不敢靠近我和小阿陈便可。”
阿云注视着阿陈叔不说话,吕相城却已经气不打一处来,满口答应阿陈叔:“阿陈叔,你这一路来对我们的照顾我看在眼里,现在国破家亡,但人性还在,我作为一名发育中的剑客,绝不允许文国有这种逼良为娼的败类在!你放心,这件事就交给我,不,我们吧!”
阿陈叔自然是感激涕零的连忙要跪,并要求小阿陈一起跪,却不曾想小阿陈听见后并没有特别高兴,她把她姣好的五官埋进乌黑长直的头发里,似乎仍然有情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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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相城站在礁石上,海狼反复拍打着石块,浪花四溅,月光照射在吕相城的身上,吕相城身背着三叉戟,负手背着阿云,沉声道:“你觉得此事应该如何?”
阿云回:“打那群瘪三一顿,说小阿陈是我们罩的。”
吕相城赶紧从礁石上一步三跳的下来:“不早说,嘶,海边真的挺凉的。”
吕相城的三叉戟学的愈发熟练,叉鱼已不再是问题。结伴而行的难民群休息了两天后再次出发。
当眼前再次出现两架马车能够通行的官道时,所有难民都为之雀跃,因为这意味着离有吃有喝有温暖的房间的城池很近了。
此时阿云推了推在树荫下小憩的吕相城,还未等吕相城询问一二,便又将眼神投向远处正在争执的几人。
“我说了,我不卖!”阿陈叔生气的推开了几个混混。
那几个混混的头子,一个明显壮硕的大哥吹了吹胡子,死瞪着眼睛说:“咋了?拿钱不办事啊?定金我都已经付了,你现在想反悔?晚了!”
说罢他就要一拳头抡过去打阿陈叔,阿陈叔用自己老迈的身躯包裹住小阿陈,缩成一团。
混混头子的拳头未到,手腕却已经被人死死抓住,动弹不得。
他抬眼一看,正是正义使者豪情侠客发育中的剑客吕相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