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阁,听着名字就知道是个纸醉金迷的地方,来这寻欢作乐的人,非富即贵。
红玉到了千金阁的大门口,恼怒道:“九书这糊涂东西,也不说清楚这千金阁是什么地方,就敢让郡主来。”
脂粉香扑面而来,不断有女子的尖叫声从人群中传来,千金阁的门口堵满了人。
“哎哟,萧世子,快停手,别打了.....”
千金阁的老鸨象征性的喊了两声却并不上前拉架,一个是荣亲王世子,一个是梁家三公子,只要不闹出人命,她自是站萧令远那边的。
“就凭你也敢跟本世子抢人,梁承景,你也不看看你什么身份!”
梁承景被几人按倒在地动弹不得,此刻已是鼻青脸肿,嘴角还渗出一缕血丝,萧令远跨坐在他身上揪着他的衣领,眼神轻蔑嚣张至极。
一屋子人,竟是一个上前拦着的人都没有。
“竹青,动手。”
竹青跟流云姐妹两个都是会武功的,得了吩咐的竹青,腰间的黑色长鞭如同长了眼睛似的,直直的抽向那几个按着梁承景的人身上。
梁清玥也拿起桌子上的茶盅,想了想又放下。
那几人挨了竹青的鞭子吃痛跳了起来,立马松了手。
梁承景的胳膊一被松开,便一拳朝萧令远脸上招呼去。
他受了伤力道不足,而萧令远在没有醉酒的情况下,还是相当灵活的,起身避了过去。
看清楚出头的人,萧令远气不打一处来:“梁清玥,又是你!”上次的两巴掌他忍下了,这次他断不会再忍。
梁清玥好像没看到他一样,急忙走到梁承景身边弯腰检查他的伤势。
梁承景躺在地上,梁清玥一碰他,他就倒吸一口冷气,见他如此,八成是伤到骨头了,梁清玥怒火中烧,这萧令远下手也太狠了,当即大声说道:“三哥,你怎么样了,哪个王八蛋下这么狠的手?”
梁承景艰难的想撑着身子起来告诉梁清玥他没事,却被梁清玥按住肩膀,只听她小声说道:“别逞强了,躺着,既然如此,表情再痛苦点。”
梁承景愣住,但还是很配合的摊在地上“哎哟”的呻吟起来:“六妹妹,我有些...喘不上气来”。
梁清玥让红玉照看着梁承景,又吩咐流云去找大夫,这才黑着脸看着萧令远:“原来是萧世子,不知我三哥怎么得罪你了,你要下如此毒手”。
萧令远冷哼一声:“他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抢本世子的东西,你说该不该教训。不过本世子倒是忘了,梁承景是你三哥,刚刚我就应该下手再重一点,怎么样也得缺胳膊少腿的也好叫人长长记性,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在本世子头上撒野的。”
梁清玥自小便知道萧令远性子顽劣,却没想到如今已经恶劣到目中无人、视人命如草芥的地步。
那老鸨看着突然出现的少女,梁承景称呼她六妹妹,想她应该是梁府的姑娘,区区一个梁府怎么能跟荣亲王府相比呢。
她似乎对梁府的构成不太了解,笑着出来打圆场:“六小姐还是接了梁三少爷回家去吧,不过是拌两句嘴,我瞧着三公子应当是没什么大事的,且这不是你一个姑娘家能来的地方,传出去对名声也不好。”
“啪...”梁清玥还没开口,竹青上去便是一个巴掌:“凭你是谁,也敢威胁郡主!”
梁清玥走到椅子边坐下冷眼看着她:“这人是在你们千金阁出的事儿,三言两语就想打发了本郡主是吗!”
况且,名声这玩意儿,不过是个累死活人的东西,好名声也好,坏名声也罢,能镇住人就行。
听见梁清玥的自称,那老鸨后背一阵发麻,竹青又一脚踢在她的小腿上,迫使她跪下。
那老鸨要么是个见过大人物的要么就是背后有人撑腰,即使知道自己惹的人是个郡主,也没有太过慌乱,恭恭敬敬的告罪:“郡主恕罪,是我有眼无珠,想着还是三公子的伤要紧,所以....”
“即知道是三公子的伤要紧,为何这么长时间都不见人去请大夫。”
都是些欺软怕硬的东西!
老鸨被问的闭了嘴。
“哼,你即是这千金阁管事的,那便说说怎么回事吧,为什么萧世子要说三公子抢了他的东西。”
梁清玥挑衅的看着萧令远,嘴里的话却是对着老鸨说的:“本郡主劝你想清楚了再说,今日这事在场这么多人可以作证,你若是有半句假话,那你以后都不用说话了。”
听见这,那老鸨到嘴边的话瞬间咽了回去,脑子飞速转了几个弯,决定实话实说,毕竟这事确实很多人都看到了,瞒不了。
梁承景也是个不大着调的,不然也不会到这千金阁跟人起冲突了。昨个晚上他一夜未归,花大价钱包了千金阁的花魁柳烟姑娘,今个早上不知哪根筋搭错了还要给这柳烟姑娘赎身。
谁承想萧令远也是这柳烟的常客,得了柳烟要被赎走的消息,跑来抢人。
萧令远说人是她的,他当下就要带人走,梁承景怎么可能乐意,两人就动起手来了,萧令远是有备而来的,梁承景自然不敌他,就被揍成了这幅鬼样子。
梁清玥简直要被气笑了,两个世家子弟为着一个烟花之地的女子打成这样,说好听的是冲冠一怒为红颜,是真情实意,说难听点就是没脑子,大厅广众之下将荣亲王府跟梁府的面子里子全丢完了。
这闹剧一出,不知多少御史要弹劾荣亲王和她三叔父教子无方、家风不严了。
萧令远是个混账,满帝京的人都习惯了,且荣亲王远在边疆也自是管不着他,教子无方这事人家荣亲王府干了二十多年了,也没见有人怎么着他。
可她三叔目前只是个五品的官职,哪里经得起他儿子这么折腾。
梁清玥环视一周,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