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嫣愣愣的坐在床榻上,方才说的那些话,似乎醋意大发,心中不禁又悔又恼,自己到底是怎么了,现在遇事竟这般不沉稳!
可这样的不沉稳,却是因为那个人,她知自己万分不该对那人动情,也明知,他对自己的目的,可自己的心,就是太不争气,怎么就爱上了他!
一想到“爱”这个字,姜嫣气的将床上的软枕扔了出去,似是还不解气,在房里乱找着可以解气的东西。
就这样找了几圈,好像刚刚的怒气也散了几分,她恍恍的在桌旁坐下,竟又觉得茫然起来。
猛然间,她的余光察觉到了什么。姜嫣端起茶杯,发下那下面居然有一张字条。
心里仿佛知道了什么,手中打开字条一看,果不其然,正是那人留下的:子时三刻,我来找你。
姜嫣将字条揉捏成团,看着窗外,四周无恙,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潜了进来,她出去前,记得这里并无任何东西。
方才的百转柔肠,在看到这张字条后,烟消云散。真是可笑,她居然忘了,自己的命,还掌握在别人的手中,就为这些个儿女情长烦扰起来。
一整天,赵素心都在萧穆的房中,没有出来,姜嫣不愿自己多想,便随手拿起案上的西山杂记翻看起来。
夜半十分,姜嫣已静静的躺在床上,耳畔隐约还能听到赵素心和冯略的说话声,忽的,鼻间又飘来了那缕香气,随之,她的身体再次虚软无力,丝毫不能动弹。
一个黑影闪了进来,将她抱起负在肩上,又是几次起落,飞檐走壁,眨眼间,再次到了那晚的地方。
姜嫣被放了下来,过了会儿,身上渐渐有了知觉,这才看着眼前的白衣男子,既不满,又嘲讽十足的说道:“公子大可不必再洒那些香药,我的命都在你手上,又岂能不听你的话?”
白衣男子仍旧蒙着面首,漆黑的眼睛射出精锐冷漠的寒光,“本公子还以为,你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不知道自己的小命在我的手中!”
身上似是沾染上了什么,他轻弹了几下肩上,道:“告诉我,萧穆的伤势如何?”
姜嫣毫无惧怕,讥笑道:“公子武艺高强,能在他的园中肆意进出,还能让他毫无察觉,怎能不知晓他的情况?”
“本公子虽能在你房中来去自如,可萧穆的房间始终无法靠近,你别忘了,除萧穆之外,还有一个卫棕,此人的功夫也不可小觑!”他有些不耐的看了她一眼:“好了,本公子已解释清楚,可以说了吗?”
姜嫣捡起地上的一丛芦苇,让它随着夜风摇晃,“他的伤势很重,不是普通的郎中可以医治,情况危急。”
突然,她的下颌被他一捏,强迫她转头看着自己,眯眸冷声:“别以为本公子是赵亓珅,可以随意糊弄!冯略昨日就到了临安府,你还想欺瞒我!”他冷笑一声,换了一种口吻,右手缓缓的抚上她的面颊,轻轻摩挲,可仍让人心中发寒:
“还是说,你想报他对你的救命之恩?”他又冷声笑起来:“你在他身边这么久,居然还这么天真!你可知,他那伤却是他自己故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