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隆隆”几声连续的炸雷响彻云霄,闪烁的雷电如同人的血脉纹络一样侵袭 了整个天空,黑色的夜晚霎那间如同白昼,如同死神来临前的恐怖。
虽然已经过去了一年,但是'凛冽'计划,依旧是夜承弘的一块心病,像附灵一样游荡在内心深处挥之不去。
突然,他从梦中惊醒,满头的汗水已经浸湿了整个枕头,这种梦连他自己都已经记不清楚是第几回了。
夜家管家人称管叔,管叔听见声响后急忙推门走了进来,身后紧跟着两个医生。因为夜承弘患有旧疾,便雇佣了两个家庭医生,以便不时之需。
刚清醒的夜承弘急忙询问起夜白是否回来了,当看到管叔支支吾吾的回答,便已经知晓了答案,气急攻心的喊着派人去找。
管叔见夜承弘咳嗽不止,一边安慰声称自己已经派人出去寻找了,一边扶着他躺下,急忙让医生诊断治疗。
这边,不知几时,夜白回到家中发现家里早已经炸开了锅,所有的人都在寻他。管叔见到夜白回来,高兴中带着一丝丝的忧伤。
管叔连忙询问夜白去了哪里,并表示出了事情自己无法向老爷交待,并让夜白遵从老爷意愿好好在家里待着。
“抱歉,管叔,让你们费心了,我这不是安然无恙的回来了吗?”
“回来就好,少爷车已经备好了,我们现在还是赶快去夜校吧?”管叔示意保镖把车开了过来,一辆千万级的豪车停在了夜白面前,四个保镖站在了汽车的四角,还有专门开车门的女仆,那气势和排场完全不输给柳家。
但是夜白早就厌倦了这种生活,不想在暗无天日的黑夜里被孤独所侵扰。他叫散了围观的仆人,说自己有点事情找爸爸谈谈,今晚便不去夜校了。
管叔刚想要制止,还没等他张嘴,夜白就已经走进了客厅,他知道老爷的脾气,害怕夜白误说了什么,到时候难免一顿大吵大闹,这种事情早就已经屡见不鲜。
夜家虽然有钱,在财力和势力上和柳家不分伯仲,但是在平日的奢华上稍逊柳家,柳东言毕竟是一代商豪,而夜白的爸爸夜承弘是个科研人员,家族从事于教育事业和科研的开发,在思想上避免少了些财气的腐败感。
姚辰雪看见夜白回来了,急忙抱了上去,双手搂着夜白的脖子像个孩子一样双腿骑在夜白腰上,整个人挂在了他身上:“哥,你去哪里了,害我们大家担心了半天。”
“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你私自出去有多危险?”夜承弘坐在沙发上生气的拍了拍桌子,眼睛并没有看着夜白,只是盯着面前的那杯还冒着许些热气的龙井茶。
姚辰雪还是第一次看见爸爸如此生气,乖巧的从夜白身上下来了,有点害怕的挽着他的胳膊。
“我去看妈妈了。”
简单的几个字,似乎把夜承弘说的哽咽了,但是并没有消除他内心的怒火,不断的提醒夜白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合独自外出,一旦遇到“凛冽”计划的那伙不明犯罪分子,后果不堪设想。
还没有等夜承弘消气,夜白随即提出想要返回原来的学校,不想再去上夜校了,想结束这暗无天日的生活,想活得像个正常人一样。
这是夜白经过深思熟虑,不知道在脑海里说了多少遍,才有如此勇气在夜承弘面前开口讲出来。
但是夜白的话无疑是火上浇油,惹得夜承弘越加生气,其实不说都知道,爸爸是不会同意的,但是为了自己好好的活着,必须要迈出这艰难的第一步。
“爸爸,一年了,一个人的青春又能有几年。”此时的夜白情绪有点开始失控了:“这一年当我没有真正的快乐过,也丧失了笑的含义,我现在仿佛都不知道笑是什么,它是以一个怎样的形式存在的。”
一年前夜白意外爆炸死亡,虽然身体内被植入了青木千春凌意外复活,但是终生不能被阳光照射。
只能整日穿着寒缕铉衣才能勉强出门,寒缕铉衣来自天王星陨石所铸,不但能隔热避暑还能预防百分之八十的物理攻击,在太阳下基本能够保护夜白的安全。
夜承弘气的站了起来,不知道是不小心还是故意的打翻了那杯冒着微微热气的龙井:“我说不行就是不行,我答应你妈妈,要尽我所能保你周全。”
“你根本就不懂妈妈,反正我今天也没有打算征得您的意见,只是告诉您一声,明天我就准备回校。”夜白讲话甚至都没有看着夜承弘,说完便要转身离去。
“什么?什...什么,咳咳...咳....”夜承弘被气的犯了心脏病,整个人摔在了地上,双手不停的颤抖着,喘着粗气。
姚辰雪见状慌忙跑到跟前,把夜承弘搀扶了起来,拍了拍后背,一脸的担忧和慌乱:“爸爸,爸爸,您没事吧?管叔,管叔,快叫救护车”小雪大声的喊着,手忙脚乱不知道如何是好。
此时的夜白熟练的从夜承弘的口袋里拿出急救药,自从妈妈走后,夜白虽然不喜欢和爸爸沟通,但内心还是默默的关心着他。
夜承弘有些病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夜白心里都是一清二楚的,知道他半夜因为关节炎疼的睡不着觉,知道他心脏不好等等。
半晌后,夜承弘慢慢的恢复了,用着微弱的气息说道:“我知道总会有一天你会跟我提及此事,但是我每天都祈求着你不会,因为你是我的全部。我知道你的脾气,你既然讲了,想必在心里也早已经有了打算,既然如此你明天就准备回校吧,所有的一切我都会让管家给你安排好的。”
夜白听了淡淡的说了一声:“谢谢爸爸!”便转身便进了房间。
晚间,微风轻拂,夜白孤身站在阳台上,今晚并非十五,但那轮桂蟾似乎比以往要圆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