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着干什么,吃吧。”这个男人,一旦温柔起来,还真没几个人能视而不见。
“好。”姜怜直接用勺子挑起一整块塞到嘴里,尽管一把药吃下去早已是半饱,吃了这么多,胃早就不怎么吃的下去了。
硬吞下去弄得姜怜胃里有点恶心,但她还是努力嚼着,装着没事吃完了小半碗。
“我去补下妆。”姜怜朝张真源笑了笑,转弯后捂着嘴冲进了洗手间,俯身在洗手台吐个不停,胃液刺激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你没事吧?”身边递来一块手帕。
“不用了,我没事,谢谢。”姜怜不想让别人看见这副样子,转头就走了,甚至没正眼看那个人,别人肯定会觉得她奇怪吧,可那又有什么关系。
姜怜回去的时候,张真源正站在窗边打着电话,语气是与有时对她一样的不耐烦。
“我没给你打电话的时候少给我打。”
“我这边有事,不说了。”
张真源转头看见姜怜站在门口时,心下一惊,手机胡乱的塞进兜里。
“医院的事...都说了我回来了就不要打扰我。”
姜怜看见张真源欲盖弥彰的样子,垂着头看着那条项链,窒息感涌上心头,她缓了缓从胸口漫开的窒息。
真奇怪。
本该疼的应该是胃啊。
“没事,医院忙应该的。”似是安慰自己一般,“不是什么大事儿。”
张真源几乎有一刹那,觉得她什么都知道了,可又好像不知道。
女孩站在那,明明如此热闹的地方,却好像与这个世界分割了开来,满身的孤寂,让他心底有些慌乱。
“你可不能因为这个就生我的气。”
“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让别人打扰我们。”
姜怜垂头不做声,压下喉头呼之欲出的哽咽,只要不闹到她眼前来,怎样她都能忍。
姜怜哑着嗓子,甚至眼眶都没红,好像她早已在漫长的等待中学会了委屈也不红眼眶。
“去哪啊?”已经算得上很晚了,街上没什么人。
张真源停下车,帮她打开车门,姜怜握住他的手下了车,风有些大,她把半张脸重新埋进围巾里,毛茸茸的,很暖和,她现在的身体是半点委屈受不得。
“世纪酒店?”姜怜看着头上金灿灿的几个字有点无奈,“有家不回,好好的住酒店干什么?”
“听说这顶楼套间床特别软啊,来试试呗。”张真源似是故意逗她,一副坏极了的样子朝着她笑。
“别闹。”姜怜有点脸红,她又将脸缩进去几分。
“再盖脸都没了。”张真源一把搂住她朝里面走去。
他拿了房卡之后姜怜才意识到他好像不是开玩笑的,“你来真的,能不能别这么无聊。”
姜怜几乎是被他半拖半拽进了电梯,他却直接按了最顶层的楼层,那是天台。
“在你眼里我天天就是个想这样的人吗?”
姜怜打掉他在我腰部作乱的手,捧着他的脸,像是仔细端详了一下,最后肯定的点了点头:“是!”
“是皮痒了是不是?”张真源直接搂住姜怜的腰,吻了下来。
“干嘛,电梯里呢!”姜怜慌手慌脚的推开他。
“你再惹我,直接去房间吧。”
电梯叮一声响了,姜怜赶忙推开他。
“到了到了,让一让啊。”姜怜从他臂弯溜了出去朝外面走,冬日夜晚的风实在是冷,“来天台干什么?”
张真源看了看手表,“还有三分钟就十二点了。”
“你让我站在这吹冷风就是等点吗?又不是跨年。”
“傻不傻?”
“冷傻了。”姜怜往他大衣里钻,冰冷冷的手塞在他暖烘烘的腰窝上。
“你可真是不客气。”张真源边说着边搂紧了我,“怎么越来越怕冷了,这还没入冬呢。”
张真源低头看着怀里小小一团,软软糯糯,就觉得自己怎么会舍得那么久不回家呢。
这些年自己没少在外面胡闹,可即使如此,一路走来的人是无论如何没有办法被替代的,所以刚刚在饭桌上那个电话才会如此恼火,分明清清楚楚的知道他现在在哪,可却想着要在这个时候打扰他们,有些东西放纵久了是该好好清一清了。
“嘭!嘭!”
姜怜被突然的声响吓得抱紧了他,他笑了笑,伸手捂住她的耳朵,示意我看天空。
流光溢彩的烟火在夜空里流转,黑的浓稠的夜空里恍然间被照亮,就像姜怜伸手无论如何都想抓住那的一抹光,他就在她的身后,体温相接,所以啊,张真源,再可怜可怜她,至少不要扔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