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笑,一个抢来的不敢见天日的女人他也敢堂而皇之带出来与她成婚。穆首阳讥讽地瞥了萧如苑一眼,道:“你没有提醒他吗?”
“我若是他,金屋藏娇,等到蒋沈寒那帮人都死绝了再放原傲黎出来,可他偏偏不是,竟还给蒋沈寒下了请帖。”萧如苑言语里带着讥讽,道:“不过我将遁心咒传授给他了,只要原傲黎一直都是傀儡,便出不了差错。”
“你可别忘了还有一条神族青龙。”
穆首阳打心眼里畏惧他,从前他重伤在身,他们都不一定能打赢,现在他一如从前,重上巅峰,她们自然更斗不过他了。
这几个月,他们都安心在落魂庄修行,进步不大,也知道积少成多的道理,霜序出去寻漠维,都过了许久,仍是没有半点消息。
萧如苑倒是着急,可穆首阳没开口她也没有那个胆子提起,穆首阳在落魂庄待的久了,现在看萧如苑都像自己的下属,虽从未指着她干什么,却总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令她生厌。
“路槐容娶亲那日,我们可要去?”
穆首阳不屑地瞥了一眼,推开密室的门,手轻轻触着《青渊录》,道:“不去,方申落都死了,路槐容愿意作那是他的事,眼瞎我们只需赶快找到解开这本书的法子,到那时,一切皆安。”
她眺望远处,满眼期盼。
陆立青没日没夜地在院里舞剑,寒冬腊月的天气,他浑身汗水,满眼怒气盯着长空,一道刺目的寒光划过,他脸上的汗水正洒在剑身,他使足了力气发泄着,若不是孟檀上去擒住他,只怕还没到路槐容成婚那日,他便能累的气绝而亡。
“够了。”他心平气和地拿过宵赤剑,扔给了霍贞,她差点没有接住,颤颤巍巍地收了起来。眼里满是心疼。
“你横竖都得等到明日,还不如好好歇息,明日在庄子安心等着傲黎。”霍贞追着陆立青与孟檀,进了房间,赶紧颇有眼色地帮着陆立青擦着剑。
大伙都嘱咐了许多遍,可他就是睡不下,再等几个时辰,对他而言,恰恰这几个时辰最难熬,明日肯定难免一战,只是他不能看着,只能等下去。
翌日,霍贞与孟檀亲眼看着他在庄子稳住了情绪,交代了许多,这才安心去荆都了,霍贞沉稳有序,一路认认真真听着孟檀的叮嘱,心里也做好了盘算。
韩忻陪着陆立青,韩忻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一刻都停不下来,陆立青却稳如泰山,岿然不动,脸上也没有半点表情。
时间一点点过去了,看着屋外惨白的太阳,还得一个时辰他们才能到,韩忻着急的不得了,恨不得原傲黎立刻便出现。
蒋沈寒与星枵叮嘱的紧,让他务必照顾好陆立青的情绪,一定不能让他冲动,可他们忘了韩忻,根本打不过陆立青。
看着韩忻被自己打晕沉沉地睡着,他将韩忻抱到床上,盖好了被子,又粗略擦了擦剑,眼中的怒火一瞬间喷涌而出,牵起门外的快马便一路飞奔而去。
大婚之日本该浓妆,路槐容专程提醒了婢女,一定得小心化着。她端坐在妆台前双目放空,内心毫无波澜,一袭红装衬得她分外艳美,只是脸色实在煞白,那侍妆的婢女便将腮红多上了一层,看着才有了精神。
路槐容双手搭在他的肩膀,脸上抑制不住的高兴。
可远在晏州的星枵登上城楼,却隐隐占卜出荆都今日有血光显现。他内心控制不住的担忧,看着时辰,婚礼也快开始了,他再佯装镇定,也都无济于事。
一步步走进内堂,大红色装饰格外扎眼,路槐容瞥了一眼孟檀与霍贞,便傲立在内堂中间,没有双亲,只有数十位观礼的老者与荆都有些名望的人。
“新娘到。”
霍贞内心忍不住一阵抽动,她克制不住地捏了捏短剑,孟檀赶忙抓住了她的手,强稳住了她。
那端庄轻巧的步履与原傲黎就像两个人,一旁搀扶她的女人上了年纪,走到路槐容面前,二人满面春风,交接过了原傲黎的手。
红盖头太大,正垂在她胸口下,流苏贴着她的红装,即便趴在地上仰头,也看不清楚新娘的样貌。
门外,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后,原傲黎心里一阵憷动,指尖不由得抖动了一下,这细微的动作正被路槐容捕捉到,他赶紧捏紧了原傲黎的手,生怕出什么意外。
“开始吧。”他小声说道。
一旁的理事高涨嗓门,大声道:“一拜天地。”
路槐容只觉心里隐隐不安,他瞥了一眼原傲黎,随着那声停止,稳稳行礼,他这才稳住了心神。
“二拜…”
话未落音,霍贞便把持不住了,她时不时碰着短剑,想上去揭开新娘的盖头,都被孟檀拦住了。
“你到底在等什么?”她有些性急,不住地推搡着孟檀。
可孟檀这边制止住了霍贞,一柄冷剑寒光乍现,顺着门外正对着路槐容刺了进来,路槐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一早他便觉得有些不安,此刻终于实现了。陆立青顺势将新娘的盖头挑落,顿时愣在原地傻了眼。
盖头下的女子根本不是原傲黎,她花容失色地看着陆立青,慌忙盖上红盖头躲在了路槐容身后。
路槐容嘴角不自觉露出一丝诡笑,他怕的就是这个,果然没错。
他顺势拦在新娘面前,脖颈正对着陆立青的宵赤剑,怒道:“陆立青,你这是干什么?”
“傲黎在哪里,你把傲黎给我交出来!”
二人怒目相对,震得堂上的宾客纷纷瞠目结舌人群中不知谁开始带的头,已经开始指责了起来。
霍贞愣在原地不知所措,难怪她第一眼看到这女子,便觉得与原傲黎身形相差甚远,幸而没有出手,可也拦不住陆立青出手。
孟檀心头一震,大抵也猜出来,便赶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