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序也算不负使命,虽不知原傲黎与陆立青情况如何,也算卸了蒋沈寒一条胳膊,现下星枵孟檀与霍贞都出城寻他们二人去了,晏州几乎形成了无人值守的状况。
这是星枵恢复后第一次出来,他心里也没底,一路听了孟檀所说,心里大概清楚他们消失的地点,大差不差在落魂庄附近,既是整整两日没有回来,想来若不是受伤,就是被霜序诓骗去了那里。
经历上次之事,孟檀更相信腓腓,他从前只觉得腓腓是个能吃能睡,最多能为人解忧的小神兽,他却不知他们说的腓腓不但都听懂了,也能一直为他们指路。
人身上留下微弱的气息腓腓感知并不十分确定,绕着落魂庄走了一半圈,直到绕到后山,才抬着鼻子朝他们看了去。
霍贞赶忙朝前移了几步,若只深不见底还能见到绿意,俯瞰山崖下,只有白云簇拥,将底下的景象遮的严严实实。
她勉强挤出一点尬意,嘴角抬起,正要说什么,星枵也朝着山崖下看了去。
“想来他们最后出现的地方便是这里。”
腓腓连连点头,小嘴里哼唧了几句便化成一团烟雾,钻进了孟檀的袖口。孟檀低眉瞥了一眼,正要化形,霍贞一把拦住了他。
“这崖下是什么状况还未可知,你莽撞下去,万一…”
孟檀抿嘴淡然一笑,道:“若有危险,腓腓定会提醒让我不要下去。”
孟檀心里记着陆立青救他性命的恩情,他不是急于求成的性子,心里却也着急赶紧救他们上来。
他深吸一口气,脚下团云纵起,一刹那功夫便蹿上空中,紧着怒目圆睁,朝着崖下便俯冲了下去。
时晏在远处嗫呆呆看着发愣,竟真是他。
她心头一震,身躯朝后侧了一下,险些摔倒。
进了房间,她正看见霜序满脸自信地站在穆首阳身旁,看这样子像刚说完话。
穆首阳肉眼可见的溢着笑容,见她进来,倒像生分,冷冷道:“有何事?”
“庄主,我刚看到青龙化正身,去了落魂庄下的悬崖。”
穆首阳全然没有惊讶,反而兴致冲冲地问她:“哦?还有谁?”
“霍贞和星枵,正在崖边等他。”
穆首阳等这一日等了许久,尽管她算的差不太多,也没有亲耳听到更爽快。
她眼带痴笑,似乎这一刻已经宣告了她的胜利,整个晏州便是加上韩家,蒋沈寒与现在的她斗起来都没多大胜算。
从前她隐忍一直在城外,加上星枵与镇妖杵的协助,她自知差的太远,只得安排方若茵去挑拨他们的关系,哪知方若茵实在不中用,被蒋沈寒识破也就罢了,竟也没有真正得到陆立青的真心。
陆立青到最后虽与蒋沈寒闹翻,二人也从未因为一个女子大打出手,她也曾想拿捏与方若茵一模一样的原傲黎,可一次她便看了出来,原傲黎与方若茵不同,她太聪明,又有主见,根本不是任人拿捏的主。
霜序虽不算聪明,却有几分姿色,这次她们本安排了一盘大棋,竟又被原傲黎看了出来,在这群人里,她最不怕的就是原傲黎,最忌惮的也是她。
她从未见过这么聪明的女子,若方若茵有她一半的聪明,也不至于搭进一条性命,也没有毁坏他们的兄弟情谊。
“霜序,我若现在打进晏州,有几分胜算?”
“依属下看,晏州如今只有蒋沈寒一人可抵挡,楚幻还有些可忌惮的地方,韩家那个就是个草包。”
“可我听说他外出历练了几年,有些东西。”
“他整日笑嘻嘻的,只知道作画喝茶,说是历练,倒不如说是出去游山玩水几年。”
穆首阳抓着诛心剑,她有信心能战胜蒋沈寒,至于楚幻,根本不足为惧。
打探的清楚了,现下正是天时地利人和,说罢她便让一旁两个人去盯着悬崖边动静,至于她,去这一路只需想办法压制蒋沈寒便能稳操胜券。
萧如苑远远盯着晏州城门,口中念念有词,她并无特别之处,但落魂庄的遁心咒一般人都经受不住。
她默默念着遁心咒,朝着晏州便下了数十个咒文,城楼上那十几人正悠闲地盯着城内外动静,城外星星点点的光点迅速朝着他们奔袭而来,他们还没叫出口,一个个便像中邪一般眼神空洞,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时间就像定住一样,伴着幽幽的晚风吹起,那十几个守城的兵卒嘴角都露出神秘的笑容。没多久,晏州城墙便传来一阵哀嚎声,顺着城墙边缘,暗红色的血液正顺墙流下,紧着,刚刚那些被咬死的士兵又站了起来,笑容阴森空落。
夜深人静,换班的十八九个兵卒刚上城楼,原以为那些人在睡着,正要摇醒他们,伸手上去,一股黏糊糊带着臭味的血扑鼻而来。
“啊~”划破长空的一声惨叫,城楼边几户人家都点起了灯。
最近晏州确实不太平,与几个月前的荆都一样,夜半三更经常传来一两声惨叫,有经验的百姓听了就知道又是妖怪深夜出来吃人,可这是晏州。
城墙上的变故才刚刚开始,萧如苑打着头阵,现在城墙上这些面冷心残的都是她的人,一声指令下,二三十人便都冲下城楼,朝着晏州大小街道蔓延了去。
不过半个时辰,夜下的晏州逐渐热闹起来,满大街的行尸走肉,便是同类的肉和血,他们也都食之有味。
蒋沈寒心头一震,一个时辰,这个消息才穿进他的耳朵,他心里慌乱,面上没有一丝表情,见楚幻在守着城主府,便吩咐他赶紧去一趟韩家。
韩桐与韩忻也收到了消息,韩桐让人将周围的街道都守得严严实实,可那些行尸走肉如丧尸般的家伙无孔不入,若不是挨了刀剑死的,便是见到活物都想上去咬两口。
“韩忻,你快快去城主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