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冉冉升起,自从霍贞得知原傲黎不但没死,还将星枵的计划捋的清清楚楚,心情五味杂陈,已经愁容满面好几日了。楚幻日日看着她打不起精神,偶尔会问几句,多了她嫌烦,便也没有多问。
霍贞扭头看了一眼挂在床头的彼岸花灯,失落了许多日,心情总算能好些,前几天星枵与蒋沈寒聊过原傲黎的事情,她听了些,心里隐隐有些后悔,她原是不喜欢原傲黎的,总觉得她身上带了些方若茵的影子,相处一段时间才觉得她的性子十分可爱,她知道所有人都在利用她以后,索性直接把话说开,与他们断了联系,也断了他们再利用自己的念想,现在想来,她追悔莫及。
“后来呢?”
“路槐容说他会保护好原姑娘的。”
楚幻一直在宽慰霍贞,霍贞愣怔了一下,拿起那盏彼岸花灯,看着在欣赏,满面愁容。
“但愿吧,我都有点想她了,要不,我们告假几日,去荆都找找她,顺便…顺便跟她道个歉。”
路程不远,去两三日便当游玩了,天气越来越热,得亏路两边是林荫大道遮阴,他们骑马一个时辰就到了,一路上也没被晒到多少。
荆都如往常一样城门大开,行人陆续进进出出,只是这场妖乱之后,许多人都搬离了荆都,看行人推车担担忙忙碌碌,霍贞也没多注意。
“等等。”
他们二人刚下马进城,便听得身后有人追赶,蒋沈寒满头大汗,满眼期待看着他们。
“我本想跟你们一起来的,处理完了城内事务,这才赶了来。”
他与陆立青三年未见,这三年一有时间他便派人到处寻,直到荆都妖乱他才知道陆立青的下落,顾着面子那两日才没找过来,一早听闻楚幻霍贞二人要来,纠结许久,终于过了心理关追了上来。
幽深的小巷子,顺着巷口看进去,一眼便看得出来这条巷子已经没几户人家在住了,他不用挨家挨户叩门,便知道陆立青一定在巷子最里面住着,他一向低调不喜参与是是非非。
他与原傲黎就像寻常夫妻一样在院子忙碌着,原傲黎摆弄着茶具,陆立青在一旁认真教着她如何才能泡出香气四溢的茶水,他们三人在门外看着,三年了,蒋沈寒相信,今日他看到陆立青的笑容一定是这三年最发自内心的笑了。
他正要踏进去,又怕破坏这和谐有爱的氛围,思虑过后,正要抬腿离开,却见原傲黎已经看到他们了。
她木讷地看向门口几个人,还未起身,便被陆立青察觉到了,他们只好硬着头皮进去了。
陆立青下意识将原傲黎护在身后,三年没见,陆立青心里五味杂陈,看着蒋沈寒赢面对他微笑,当年他心中那股怒火竟毫无再燃起的念想,他回头看了看原傲黎,小声道:“你别出来。”
“别来无恙。”
霍贞赶忙朝着原傲黎摆了摆手,原傲黎一眼便看到她手中的提着的彼岸花花灯,她嘴角微扬,又赶紧板起了脸,一想到这一切都是他们一手策划,原傲黎心里便难受的发潮。
“你们来做什么?”
他们原来互相信任,从未怀疑过对方,如今二人的眼神却充满了不信任。
“傲黎,这是那天我给你买的花灯,一直没机会给你,你瞧,今天我给你带来了。”
唉,千里送花灯,礼轻情意重,没想到她这么有心,还挺尴尬,现在我可是站在陆立青这头的,要是收下花灯,岂不是等于原谅了他们?不行不行,陆立青都没原谅他们,我凭什么,我得坚定。
原傲黎扳了扳身子,义正言辞:“楚幻,那天我给你说的话你没给他们带到吗,是想让我再说一遍吗?”说完她便又怂了,头立刻缩了回去。
“原姑娘,在下今日来就是专程来给你道歉的,之前思虑不周,还请姑娘莫要见谅。”
不见谅,笑死,你想要的可是我的命,难道就因为你是城主便能一个道歉就打发我吗。原傲黎抬头看了一眼陆立青,他沉默良久思绪凌乱,终究是旧时老友,陆立青始终下不了狠心。
原傲黎狠了狠心,站了出来,道:“大可不必,如果杀了人道歉就能了事,还要官府做什么,你们今天来无非就是想看看我们现在怎么样,现在既然看过了,就速速回去,我们可没时间在这里陪着闲人。”
她看了一眼霍贞,转而眉头低垂。
她说的都是陆立青难以开口的话,陆立青心情低迷,他想过这天会来,却没想到是原傲黎刚出现在她身边来的,这些时日,关于方若茵,原傲黎一句都没问,在怼人方面,他难以开口的都被原傲黎说了,就像他的军事,在他最难嘴炮对方的时候对着对方精准回怼。
“我想跟你单独谈谈,说完了我们就走。”
陆立青转头看了一眼原傲黎,他们大老远从晏州过来,也该把陈年旧事摆出来说清楚。
原傲黎正对他们二人,她觉得自己是正方,对面两位是反方,即使人多也说不过她,她便悠哉悠哉地泡起了茶。
楚幻瞥了一眼霍贞,示意她赶紧示好。
“傲黎,这是你喜欢的花灯。”
她不为所动地瞥了一眼,面沉似水地喝起了水,她抬眼看着这二人,虽然笑的谄媚,却十分可爱。
“我也就那天晚上喜欢了一眼,现在已经不喜欢了。”
“傲黎,其实我们刚看到你第一眼想着你与方若茵有些相同定会为城主所用,只是没想到差点害了你。”
二人惭愧地对视了一眼,转而低眉顺眼地看着原傲黎。
“你们是没有想到还是没打算跟我说,不过现在已经无所谓了,陆立青跟你们的关系这么僵,我一定是站在他这边的,所以…”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们。
霍贞急了,这本就是他们的错,原傲黎这样生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