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荔问邵侑,想先去哪一个学校,邵侑说,想按照小姑娘长大的轨迹,从远到近,一个个去走。
等阿霍把他们送到沈南荔小学的时候,正值下午上课的时间,沈南荔在门卫爷爷那里“刷脸”,带着邵侑进到了校园里。
学生们都在教室,操场上难得有两个在上体育课的班级,天气闷热,阳光正烈,没一会儿也进了体育馆,整个校园的室外,就只剩下了蝉鸣,和手拉着手走在宽敞林荫道上的两个人。
枝丫伸展着,绿意生长,阳光被层层叠叠的树叶过滤,漏到两个人的肩头,变成了淡淡的光影,轻轻摇曳。
南城的学校,都会有一些种着荷花的池塘、精致的亭子作装饰,现代中融合着古风的味道,别具一格。
沈南荔自己看着也有些怀念,漫步环视,声音细腻,娓娓道,“离开小学以后,这还是第一次回来,这几栋教学楼都已经翻修过,和以前变化好大了,都快认不出了。”
邵侑勾着小姑娘的手指,“可是门卫爷爷还是一下子就认出了宝宝。”
沈南荔笑靥如花,“毕业前参加了一次国家级别的少年组绘画大赛,拿了奖,听说学校的荣誉栏里一直有我的照片。”恰好荣誉栏就在前面不远处,沈南荔伸出白嫩的手指往那个方向戳戳,“喏,就在那里啦,走呀!我们去看看听说的对不对。”
沈南荔拉上邵侑不急不缓地走到荣誉栏前,果然一张清晰的小学时期沈南荔的照片贴在里头,看样子是经常换的,一点都没有岁月的痕迹。
邵侑看着照片上的小姑娘,粉雕玉琢,婴儿肥的小脸嫩生生的,水汪汪的大眼睛故作严肃,软软地头发扎成马尾搭在肩头。
逐渐和记忆中相册里的小姑娘重合,邵侑喃喃道,“宝宝,你说我把这个荣誉栏撬开,拿走照片,你们学校领导会不会把我抓起来?”
沈南荔失笑,“你这是什么奇思妙想?有两大本相册我以前的照片了,还不够呀?”
邵侑委屈巴巴,“可是这张也很好看,而且我没有这张。”
沈南荔捏捏男人的脸颊肉,“那也不可以!如果你撬锁,我就当做不认识你!”说着,两只手在身后搭着,慢悠悠地继续走起来,邵侑一脸不舍地看了眼那张照片,还是追上了小姑娘的步伐。
沈南荔牵着邵侑走到亭子里,按着肩膀让他坐下,“老公在这里等我,我去借个东西。”
邵侑拉住小姑娘的手,“我和你一起去呀,要把我一个人丢在这儿吗?”
沈南荔看着拉着自己手撒娇的男人,弯起嘴角,愉悦地摸摸他的头,“我自己快一些,一会儿就回来了!乖乖等我好不好?”
邵侑见小姑娘坚持,还是松开了手,放缓了语调,“那宝宝快一点,但是也不用急,路上小心。”
沈南荔转身小跑起来,邵侑看了一会儿小姑娘离开的方向,起身踱步回了荣誉栏前,端详了许久,拿起手机拍了个照,发给阿霍,让他有空了复原打印出来。
坐在车里等待的阿霍看到老板发来的信息,嘴角抽了抽,习以为常地接下了任务,因为那两本大相册里,好多照片就是这么来的,连沈南荔都不知道这回事儿。
等沈南荔手里拿着个小铲子跑回来的时候,邵侑已经若无其事地坐回了原处,望着她离开的方向发呆。
因为天气闷热,又跑了几步路,沈南荔的额头上沁出了细微的汗珠,两颊绯红,就像两片榴花瓣飞贴到她的腮上。
邵侑从自己腿上小姑娘的包里,抽出一张纸巾,起身给她擦汗。
邵侑,“这个小铲子要用来干嘛呀?”
沈南荔脸上的红晕更加鲜艳了,宛若桃花,衬着她明艳的笑容,“带阿侑去看看我以前埋的宝藏还在不在!”
刚擦完汗,邵侑手里的纸团还没来得及丢,就被沈南荔拉着跑到了一棵醒目的硕大槐树下,粗糙的纹理显示着它年代的久远,枝叶繁茂,还如春天那般苍翠。
沈南荔围着大树绕了一圈,在找寻着当年那个位置,“这棵树在学校建之前就在了,当时我们要三个人才能抱得过来。”
邵侑,“宝宝的宝藏埋在树下吗?”
沈南荔找到了印象里的点,踩踩脚下的泥土,“应该就是这里了,只是不知道这么多年还在不在了,应该没有人会像我一样这么无聊在这儿挖坑吧?”
沈南荔摸摸老槐树,抱歉地说道,“大树大树,我就挖边边上一点点哦,不会碰到你,也不会挖很深嗷,一会儿就埋回去!”
邵侑看着小姑娘和大树都能对话起来,不由地又被可爱到了,想着之后找专业的人再来看看这棵树,保证它不受到他们挖土的影响。
邵侑伸手接过小铲子,在沈南荔的脚边蹲下,“是这一块吗?”
沈南荔“嗯”了声,一起蹲下,“是这里,阿侑轻点挖。”
邵侑温声应下,刚下过雨的泥土,松松软软地,挖起来并不困难,一点点被翻开,翻了许久也没有见到有什么东西。
沈南荔有些失落,暗叹了口气,“不挖了吧,应该是没有了。”
邵侑停下手里的小铲子,望向小姑娘,眼神里带着安抚,“是什么样的东西呀?”
沈南荔伸手比划了一下,“是一个很小很小的铁盒子,里面装了我的一个愿望,还有其他小东西,具体是什么我就不记得了。”
邵侑失笑,干净地手刮了下小姑娘的鼻子,“铁盒子埋在泥土里那么久,可能腐化了?或者也有可能真的被人挖走了。”
沈南荔听后,茫茫然又慢吞吞地将视线放到男人脸上,“对哦,有可能生锈腐蚀了,都十多年了,希望是有人挖走了吧,腐蚀了也太可惜了,质量好差哦……”渐渐地声音越说越小。
邵侑,“没关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