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他死的好，却又为我那样的行径感到懊悔和绝望......如果把这么一个人给带出去扔掉肯定不行，你嫂子知道我们自己的情况，所以她...罕见地应允了我的行为，还帮着我把尸体放到厨房。”
“也就是那天，我们的噩梦开始了。为了把他的身体弄小，我只能把他的衣服撕了扔到大垃圾桶下面，再放血，割掉那些没用的地方，但是还剩一大个人。”
“你嫂子提议把他给做了，那天我就真的把他给剁了，除了屁股和大小腿以及大小臂，能掏掉的都掏掉扔进垃圾桶，剩下的瘦肉我就剔下来切成肉馅，肥肉就扔进缸里熬汤。那天你嫂子特地去买了排骨，虽然我们当时没几个钱。她剁排骨，我切人骨，我们就这样活生生把这个人切好了。”
“我把装他的塑料袋放到了中间，再搞上各种厨余垃圾，就这样把他处理好了。那天的包子被大爷大妈们夸赞并且带火了，很多人都来我们这吃，幸好你嫂子说加点菜什么的把肉匀开多做点，还能去点腥味，才撑到了晚上，好巧不巧很多人都说我们原来的包子不如这个新改良的好吃。”
“而在那之后的几天，生意虽然不好，但我们什么事都没有，所以，就成现在这样了，说句好笑的，我现在剁人肉比剁猪肉擅长。但是......人肉包子真的赚钱啊，就那点白菜馅能花得到几个钱啊，熬汤也只需要加点调料，太多人喜欢了，我跟你嫂子赚了大钱，心情也好些了，病都好些了。”
南久看着包哥一边自述一边喝酒，皱了皱眉。
“你跟嫂子生病了吗？”
“嗯......你嫂子总是腰酸背痛，附近有家盲人按摩，按了会好些但是一上班还是难受，医院说是身体负荷不住，禁不住这么摧残，需要好好休息，中药馆的老医生说是气血两虚，可以吃补药辅助治疗，但还是需要休息。”
“但你说我们人肉包子，这么好卖啊！你嫂子又是个目标远大的人不像我只顾着眼前，你嫂子想去外省买个房子，可以躲警察，还可以开始我们新的生活，但是我也腰疼，我是做服务员的，本来也没多累，但是人肉包子就是这么好卖，我这跑上跑下的时间长了也撑不住的，白天卖包子晚上卖粉，真的，我们扛不住。”
“吃了太多药了，到现在也才攒了几万块钱，我们的目标还很大，如果想要继续开下去，继续做包子王，就不得不去领养更多的孩子然后处理掉，你看到的那个就是。”
南久叹了叹气，顺手从凳子旁拿起一瓶嫂子拿的酒，一口气咬开了瓶盖吐掉，没有管牙齿是不是有些麻，而是直接喝了一大口。
“那你们还要继续这样做吗？这样下去会弄死更多人......很可能是死刑......”
“死刑就死刑吧......我和你嫂子现在活的人不人鬼不鬼的，哪还有什么未来可以期待的，我们害怕被人发现，也希望被人发现，更希望能有人可以听听我们的苦衷，哪怕是并不合理的......”
“但是还好，有你在呢，你就像我们的亲弟弟，倾听我们的烦恼，和我们专心唠嗑不掰扯其他的，同样也不会因为一些事情直接断绝关系，我能遇见你这个兄弟真的是值。从我爹死了之后我就没有能唠嗑的朋友了。”
“有些时候我也会找不合理的理由来麻痹自己，我总是麻痹着自己，我说这些孤儿无亲无故无人爱怜，死了就死了没人会在乎的。”
“我也跟你嫂子说，但你嫂子说的好啊，我们都跟老家没有来往了，你嫂子爸妈车祸走的，我爸我妈也死十几年了，我们比福利院的孤儿更像孤儿真的。”
南久皱了皱眉，喝了口酒。
“小南......我该怎么安排......”
南久抓了抓头发，不知道如何处理。
“嫂子......你呢？”
嫂子早已放下了碗筷静静听着二人的对话，也不说话，也没有什么表情，就是那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小南......我想不到，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干这种丧良心挨枪打的事，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又赚不到几个钱，我不知道......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说吧...你想我们自首还是跳河，我们早都商量好了，大不了就这样吧......反正...我们这些孤儿死了就死了，无亲无故的，没有人会在乎的......”
可现场只有两个孤儿吗？
“.........哈哈！嫂子，这炒肉做的不错啊，我挺喜欢的，这我不得吃个三四碗再回去啊！”
南久突然发笑，抓起桌上放着的，来自电饭煲里的饭锅，舀了几大瓢使劲压进碗里，然后开始吃了起来。
南久吃得很快，没有做到细嚼慢咽，中途还噎住了几次靠着喝凉白开咽下去的。
这样的情况大概也就持续了半小时吧，南久两腮鼓鼓的，咀嚼蔬菜和肉的声音很响，尤其是在这安静的氛围里。
“......我不知道怎么处理......你们自己安排吧......可能不用继续这样做下去......也可以换工作，或者说我资助你们，现在车票什么的，也才几百块钱呢...·我在逐浪携程旅网看的，附近几个省的车票才五六百钱的，真不贵，我这也有些，资助你们完全没问题，去那边工作缺钱了也可以跟我说，只要我还有钱就能帮你们。”
南久喝了口水，继续吃着饭。
时间......也快了......
包哥用手抹了把脸，龇了龇牙，稍起身往沙发边拿酒瓶，想喝点酒，却发现这八瓶酒都喝光了，他喝了四瓶，南久也喝了四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