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之下,祝良他们放松地把身心交给酒精。
同一片天空下,活佛寺里却流窜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妙法:“做得隐蔽些,不要给我惹出麻烦。”
“师傅你放心,只有解决掉祝良他们才能为师傅升为正堂扫清障碍。”
黑皮摸着耳朵上被撕裂的伤口,阵阵的刺痛让他止不住幻想把人碎尸万段!
解决掉祝良才能抚平他今天所受的耻辱!
他们埋伏于后堂宿舍的黑暗中。
其他人都归来入睡了,却迟迟等不来祝良他们的身影。
黑皮开始变得焦躁,他浑身都充斥着憋了一晚上的怒气。
时间越长,他越是想爆发。
再这样等下去似乎也等不回他们,但让他就这样离开,黑皮说什么都气不过,直狠的牙痒痒。
“玛德!”
就在他们不得不打算先回去时,屋子里一个身影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他的步子迈得又轻又小。
黑皮认出了他。
听说这家伙私藏了一点小钱被妙善用铁烙烫了。
那个人实在是后背太疼睡不着觉,想着去柴房找找阿光藏起来的药。
黑皮的瞳孔发出盯住猎物的光芒。
他需要发泄,至于是不是祝良现在已经没有关系。
何况这个人之前也和自己在化缘上有过摩擦。
人还在柴房里左看右看,一个黑影靠近,他来不及转头就被捂嘴带走了。
一小时后,地上的人已经不会动了黑皮和其他人才停下手中的铁棍。
他们不慌也不乱,直接把人扔进了后山池塘里,熟手程度不像是第一次犯案。
祝良他们终于踏着月光回到活佛寺。
祝良和莫提醉意十足,祝良连脚步都是虚浮的,阿光只好扶着他走。
阿光自己一点酒没喝,快到大门口他准备掏出钥匙。
他的嘴巴却一下子被捂住扯入草堆里。
阿光看着祝良明亮的眼神有些气恼,这家伙居然装醉。
祝良指了指前方,黑皮带着几个人正往他们经过。
等他们走近来看,居然每个人都手持了铁棍。
当人完全消失在拐角处时阿光才敢呼出一口气。
“祝良,你居然装醉。”
“他不也一样。”
莫提无所谓地摆了摆手。
阿光:“好彩他们没发现我们,我们赶紧回后堂以免出现什么意外。”
祝良拦下阿光拿钥匙的手。
“看他们那个样子,意外可能已经发生了。”
“你是说…但是我们再不回去我怕会有大麻烦的!”
祝良看着阿光担忧的神色,把阻拦的手放了下来。
“没事,我自己去看看,你们先回去我很快回来。”
莫提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跟在祝良身后。
阿光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只能快步跟上。
祝良转头笑了笑
“就知道你会来,你可是勇的敢放我们逃跑的人。”
“我也是担心真的出了什么事,黑皮大半夜从后山拿着铁棍回来,想想太不合常理了。”
走在最前面的祝良却一顿,他敏锐地看到池塘上不同寻常地浮起。
他心底有个声音并不希望是他脑里想象的那样,就像是重合的画面。
莫提和阿光一开始并没有注意池塘,祝良直直往池塘跑去他们才后知后觉跟上。
看清楚是个人后,他们各自脑子里都有一瞬间的冲击。
祝良最先反应过来,随意把鞋子踢开就下水去。
最后三人都下了水,一起把人捞了上来。
祝良的眼睛已经失去了光芒。
不管他们做什么都没有用,人是在入水前就被活活打死了。
死者的脸已经被殴打得面目全非,但和他相处最久的阿光还是认出了自己的兄弟。
阿光屈着身体坐在池塘边的草地上,有些呆滞地看着死者的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祝良也跪在一旁,草地上的泥土被他身上的水浸湿了一片。
一天两场的悲剧让他用酒精麻醉的效果彻底破裂。
他自然没有像阿光和死者相处的时间那么长。
但他刚刚真的以为或许有希望,有希望去弥补今天他不够迅速的反应。
祝良把头深深埋进被水汽沾染的草地里,密密麻麻的刺疼从脸上传来。
泳池来不及,池塘来不及,他觉得自己是不是不配得到重生的机会,或许还有人比他做得更好。
莫提:“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如果你现在就倒下了,后堂就真成了任人宰割。”
祝良后背一紧。
“更何况缅国不只一个活佛寺。”
吸着泥土与青草的味道,祝良把手指用力地插进了土里。
他胡乱地擦了擦脸,慢慢地站起身来。
阿光也站了起来,他把身上的衣服轻轻给人盖上。
他们没有注意时间过得怎么这么快,天光都开始在水面出现。
所有人都聚集到来。
祝良把看到的向妙善如实陈述。
黑皮在一旁和手下大声议论,甚至还笑出了声,完全无视阿光死死瞪着他的目光。
妙善听完表面上十分生气,眼睛和眉毛都挤在一起,他指向黑皮大骂
“你这小崽种也敢动我的人!来人,给我抓住他!”
“妙善。”
妙善听到叫唤立刻跑去迎接来人。
“方丈大师,你怎么来了?”
方丈有着一张棱角分明的脸,丝绸金线做的佛袍披在他高大的身材上,显得他整个人气势逼人。
方丈的身后还跟着妙法。
妙法意味深长地看了妙善一眼,妙善即使有怒也暂时不敢言。
“方丈大师…”
“你不用说了,妙法都已经和我说过了。”
“啊?”
“是这小子半夜偷摸进他们那边偷钱被逮着打了一顿,可能是觉得无颜面对佛祖才选择落水自尽。”
阿光他们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