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前有一条小河，叫作圆圈河，它因形状类似圆圈而得名，村民们也叫它圈圈河，它是时程村祖祖辈辈发展的重要条件之一。母亲说，这条河是要汇入长江，最后注入到太平洋里的，所以不能让它在我们这一代断流。
“妈，什么是爱情？”
农村的孩子对爱情没有很清晰的认知，可以说农村一个中学生在爱情方面还没有城市的小学生了解的多。他们只觉有种朦胧的情感在控制着他们。
“爱情啊，就像这圈圈河，弯弯绕绕的，始终也不是个头。可是只有你品尝过后，才能发现其中的甘甜与美好是那么来之不易。”母亲面带一丝回味，笑得悠然自得。
“圈圈河是咱村的源头，多少年前，多少祖辈在这打拼过、奋斗过，可你看看现在，它的水已经不知有多浑浊了，只有汇入到长江以后，它的浑浊的水才会被冲去。”
“什么意思啊？”程莫不解。
“就是说啊，你要努力考上大学，以后做博士，抽空回来看看咱的圆圈河，想想有什么能让它恢复清澈的办法。”母亲这句话说的很怪。
“我将来一定会考上大学的，我会回来把圆圈河变得透明清澈。”
“小莫长大啦。”
……
什么是爱情？，爱情对他来说就是刚得到就又失去，像圈圈河，弯弯绕绕，永远到不了头。
桃树上鸟儿在啼叫，把程莫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鸟窠上是两只小鸟，一只鸟把刚叼回的虫子塞到对方嘴里，程莫从它们的眼神中看到的是爱恋之情。它们叽叽喳喳地叫不停，程莫向前走去。
“《狂人日记》？啊！这个我知道！是郭沫若先生写的吧？”
“不是，这是鲁迅先生写的。”
“原来是鲁迅写的嘛？我还以为是郭沫若的的呢。”
“鲁迅和郭沫若区别很大的好吗？”
“我叫纪年年，你叫什么名字？”
“……程莫……”
“程莫呀你别沉默，陪我说说话呗。”
“不。”
他的眼圈渐渐红了，眼睛已被酸涩裹满。
“为什么你要我做你男朋友？”他轻声问。
“也许是你将为数不多的午饭分给小狗的时候，也许是你在明月下傻笑的时候，也许是你救下我安慰我的那个瞬间。”她柔声答。
一个女孩的爱来得这么猝不及防，他还没来得及享受爱情的清新甘甜就已经失去它了。
他想把那些粉末状的细小如尘埃的碎片拣起来，可弯下腰伸手去拣才发现自己失去了指纹，已经拿不稳任何东西，包括爱情。
他哭了，静静地哭，蹲在草丛旁，让眼泪一滴滴落在草地上，他在抽泣，记得在昨天，抽泣的还是那个想要轻生的女孩。
太阳不知何时升起的，他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只记得泪都流干了，流枯了。
他起身，将脸上泪疤擦去。
有些人和事，错过了就是失去了，失去了还剩什么呢？他的泪已经为她流干了，他什么也不剩了。
再见，还能再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