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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看书 > 都市 > 剩下的缄默 > 第2章 程莫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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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母亲说,程莫刚出生的时候怎么也不哭出来,急得母亲不知怎么办才好。

然而就在第二天,保温箱变发出阵阵哭声,这声音是难耐与害怕的,不过这倒令母亲放下了心。后来才知道,原来小程莫是饿坏了才竭力发出哭声的,不然他这辈子可能就是一个哑巴了。

母亲给他取名为程莫,不只是因为这次意外,她更希望程莫能够拥有一种对生活坚毅的态度,该沉默时绝对不说话。

程莫是独生子,家庭条件一般,甚至可以说是差。因为爸爸被神仙收了做关门弟子(小程莫所认为的),所以母亲只能一个人做两份工,再加上外婆每个月的养老费才能养活一家子。所以小程莫觉得母亲是个特别伟大的人,就是那种比最伟大的人还要伟大的人。

程莫小时候最喜欢的节日便是过年,因为每年都有压岁钱拿,而且母亲也从来不会拿走他的压岁钱。拿到压岁钱后,他总会存起来,将那些十块或是几块几毛全都塞进一个红包里存着,虽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存着。不过当他开始想这个问题的时候,已经七八岁了,已经坚持了好几年,所以也就把这个习惯延续了下去。

写日记是在他上初中时产生的习惯,也就延续到了初三,因为那时候即将中考,所以有一段时间没有写,接着渐渐的淡忘了,想起来的时候那本厚厚的笔记本已不知去向。

班上特别流行写日记,这是那一个个青少年们吐露自己心声最好的方式,班里也一直有个规矩:不乱偷看别人的日记。当时如果谁忍不住触犯了这条规矩,那么就会被同学们孤立一星期,谁也不肯跟他说话。

大多数同学的日记本是薄薄的,写完就不打算再写了,程莫则是个另类,他求着母亲买了一本极厚的笔记本,将自己每天的生活及一些类似现在的文案哲理写在上面。同学们一致认为他不过是装,写几天就会没有兴趣的,结果时间一天天过去,同学们也一天天失望,他愣是写了整整两年零十个月,一千多天。然而有同学质疑他写的质量,他就让那个同学在日记本上随便翻一篇看(在班上,这并不算坏了规矩),结果往往是以程莫的对立面流露出惊异的目光而告终。

班上有个同学,可以说是个怪人,他就是葛尚,不要看他名字就觉得他是个正常人。不可能!

葛尚是个学霸,常年稳居班级前三,听一些消息灵通的同学说,他家中有个疯子老妈以及一个残废妹妹,他的爸爸也弃他们而去,所以他只能拼了命的学习,下午放学还要去打临时工,他家是靠着国家的补贴才能支撑到现在。这样的环境下,他的性格逐渐变得冷漠无比,如果不是必要的话,他不会主动与任何人搭话。

有一次,班里组织春游,所谓春游,也不过是去一个离村子远一点的、孩子们没去过的地方,当时每个人需交五块钱。

葛尚怎么可能出得起这个钱,但是他的性格又不允许他不去(因为当时所有人都报名了,就剩他一个),然而他在学校憋了半天愣是没说一句话,后面还是好心的村长儿子帮他交了这个钱。后来他还因此得到一个绰号:“怪葛”,也叫“怪哥”。

程莫对他的遭遇感到怜惜,奈何自己又帮不上他的忙,所以在一次日记中这样写道:

在某个漆黑深邃的角落,有个被全世界所弃离的人,他孤立无援,生命中毫无活力。他似一匹离群的野马,终逃不出被虎狮捕杀的宿命;他也似那零落的秋叶,在红霞照耀下渐渐死去。

奈何我不是那穹顶烈日,能够照亮他的世界。

只能尽力做好自己,为他也为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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