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大小姐四毛回来了!”
宜城许家的宅院里,翠儿兴高采烈。
“四毛见过大小姐。”沈墨跟在翠儿身后,嬉皮笑脸。
自从那晚见识过大小姐的淫威,沈墨就感觉跟大小姐亲近了不少,表面上不像从前那么拘谨,尽管心底里他也从来没有真正尊重过大小姐。
大小姐明显有些小激动,手里的鹅毛笔都掉到桌上。可是大小姐只是嗯了一声,平平淡淡地说了一句:“回来了吗?回来了就好。”
回来了就好,就这么一句话?一个多月没见面,大小姐你连一句问我的话都没有吗?真是奇怪。
沈墨呆呆看着大小姐,也不知道是不是眼睛欺骗了他,大小姐看起来好像憔悴了不少。
“大小姐被人欺负了。”翠儿牙尖地说。
“啊?”
“大小姐被人欺负了都是因为你。”翠儿看沈墨的眼神,就像是在帮大小姐收债。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一直在玩消失好不好?
“上次为了你,大小姐把平总管赶了回来。平总管回来以后就跟老太爷报怨,说大小姐为了一个家丁,意气用事,难堪大任。老太爷听信了平总管的话,就把大小姐叫回来,家里的生意也不让大小姐管了。现在许家主事的是二老爷和三老爷。”
还有这回事?原来以为回宜城,是因为大小姐怕死,原来是被篡权了。
不过这事也怪不到我。二老爷和三老爷早想换掉大小姐,就算没有我,他们也会找其他的理由。再说大小姐都二十多岁,在这个时代已经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她一直这样强势也不好。趁这个机会,赶紧找人嫁了,对她而言未必不是好事。只是这次我回来,原本的计划是借许家的鸡生自己的蛋,现在大小姐不当家了,我该怎么办?
“你们两个陪我出去走走。”
沈墨和翠儿正在院外大眼瞪小眼,冷不妨身后响起了大小姐的声音。
“是,大小姐。”
大小姐走在前面,沈墨和翠儿一左一右跟在后面。
大小姐径直出了许家庄。
许家庄坐落在宜城乡下,周围有山有水有庄子。这些山水还有庄子,大多都是许家的产业。不过其中有一部分在大小姐出世前还不是许家的,后来经过大小姐过世的爹爹,还有大小姐两代人的努力经营,才吞并了周围的邻居,把这些地变成许家的。所以大小姐的父亲还有大小姐,都是许家的有功之臣。
可惜大小姐她爹去世得早,后来她娘也跟着她爹一起去了,剩下大小姐孤苦伶仃一个。老太爷看中大小姐的天分,又恨老二老三不争气,所以在大儿子去世后,并没有把家业交给老二老三,而是交给了大儿子的女儿,也就是大小姐。这些年来,大小姐为了许家呕心沥血,此时却被剥夺了权力,成了光杆司令。
大小姐走在乡间小路上,看着这片曾经自己为之奋斗过的土地,不知心里作何感想。
“大小姐,别再往前走了吧,听说前面有野狼。”眼见越走离庄子越远,丫鬟翠儿不无担心地说。
“翠儿姐,真的有野狼吗?”
“嗯哪,上个月二老爷五夫人娘家的小福气,就是被野狼咬死的。后来只找到他一只鞋,整个人连骨头都没了。”
小福气真是没福气,以后我和大小姐的儿子就叫沈大福、沈六福、沈万福,保证野狼咬不死他。
“这么凶残!大小姐,我害怕,我们还是回去吧。”
大小姐对于沈墨和翠儿的话充耳不闻,只是继续低头往山坡上走。
果然哀莫大于心死,大小姐被篡了权,整个人都不好了。可是大小姐你对生活失去了兴趣,我和翠儿却活得很开心啊。大小姐你没有权利拖我们垫背。
沈墨示意翠儿拖住大小姐,大小姐却扳开翠儿拽住自己的手。
“那前面就是卖酒的老李家,我们上去坐坐。”大小姐指着山坡上的一面酒旗,坚定地说。
卖酒老李?大小姐想干什么?是想借酒消愁还是酒后乱性?还故意把我也叫来,难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大小姐会不会是想把我灌醉了,然后趁机生米煮成熟饭,回头让我入赘许家,并以此为契机,重新夺回许家的大权?
我要是入赘的话,大小姐就不算是嫁出去的人。老太爷把许家的管理权交给她,也就顺理成章。
大小姐好阴险,我一定要小心些。
“大小姐来了。”看见大小姐,卖酒的老李殷勤的说。
老李四十多岁,酿酒已经四十多年了。那是他父亲留下来的手艺。老李从小就被老老李言传身教,怎么选酒曲子怎么酿酒。老李还没学会说话,一些基本的酿酒常识就已经学会了。所以老李酿出来的酒,是十里八乡最好的酒——米酒。夏天的时候,但凡有人想解解暑,都会到老李的酒铺来,喝上几杯老米酒。
酒很甜,度数也不高,就连大小姐和翠儿,都能喝上十几碗不醉。唯一不好的就是,喝了酒睡觉容易被尿憋醒。
大小姐要了三碗酒,一碗给自己一碗给翠儿,还有一碗给沈墨。三个人坐在椅子上围着一张桌子,慢慢品酒。
大小姐已经把桌子和椅子在许家周边推广开了。屁股坐在椅子上喝酒,总比膝盖跪在地上喝要舒服得多。
沈墨大大喝了一口酒,又甜又凉快,真舒服,就连大小姐和翠儿,看起来都更加娇艳欲滴。
可惜大小姐不是兔子姐,不然趁机调戏调戏她,再毛毛手毛毛脚,那就开心了。
“四毛,你上次说过蒸馏酒的事,我还想听你说说。”
“蒸馏酒?大小姐你已经退下来了,还问这个做什么?”
“我想了一下,只要能做出蒸馏酒,就能把许家的经营权从二叔三叔手里夺回来。”
原来是这样。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