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晖洛在皇宫待的最久的一次。
她坐在台阶上神游天外,无所事事的发呆,忽然好想玩手机啊。
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她重重叹了口气,可惜纳特达不配。
圣女离开皇宫后,晖洛又等了一段时间,待圣女回到家的消息传来时,她才终于可以回家。
她望着已经天色不早的昏黄天空叹气,从台阶上站起,连裙子后面的灰尘都不想管,迫不及待的想要乘上马车离开皇宫。
一回到侯爵府,晖洛就听说上午的那三个魔法师被辞退的消息,一问原来是阿利尔下的决定。
用过晚餐,晖洛躺在床上,够了趴在她的肚子上,她一边抚摸够了的脊背一边等待夜色浓郁。
“乖,等我回来。”
晖洛特意将门也施加了魔法,蹲下对够了语重心长的说。
“呜……”
够了发出一声呜咽,但没有再咬斗篷。
她又摸了一下够了的脑袋,戴好项链和帽子便跃了下去。
“这都几天了,他到底来不来呀?”雷诺瓦尔生气的拍死一只虫子,“再等下去我都要没耐心了!”
“不知道。”克林斯仰头打了个哈欠,“守株待兔讲究的就是个耐心,老头耐心点。”
“哎呀烦死了!”
靠近转角时听到一句抱怨的苍老声音,晖洛看着那两道一高一矮的身影,又看了看那两人脚底下死一堆的虫子,当即就沉默了。
“……”你们是在等人还是在灭虫啊?
晖洛又看了一眼虫子的尸体,扯了扯嘴角,“你们……还挺有闲心的。”
克林斯立刻站直身子,手还下意识的摆弄了一下斗篷,疲惫的嗓音染上了欢喜,“你来了。”
“嗯?”雷诺瓦尔听着旁边人温柔的嗓音有些不适应的起鸡皮疙瘩,“你吃错药了,怎么突然这么说话?”
克林斯咳了一声,甩给他一个“你别乱说话”的眼神,指着晖洛说:“老头,给你介绍一下,他就是你要见的人。”
雷诺瓦尔似乎不太相信的往前靠近瞅了又瞅,一把扯下帽子,“哎呀,这帽子真烦挡我视线!”
“你好,你就是这小子说的汪吧?我是雷诺瓦尔·伊朗利。”
晖洛点头,强调道:“你好,我是妄,狂妄的妄。”
她真的是受够了不知情的人喊“汪”这个字。
克林斯和雷诺瓦尔同时点头,那动作那神情似乎在说原来如此。
晖洛又看了两人一眼,终于问道:“老人家,你跟他一起等在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哦,对了。”雷诺瓦尔戴回帽子,指着克林斯,“他说把水晶球抵给你了?”
“嗯。”晖洛直接拿出那颗紫金水晶球,“是要拿回去吗?”
“这倒不是,就是……”雷诺瓦尔看了水晶球一眼又一眼,狠心把头往旁边一撇,“这小子说你会治愈魔法,是真的吗?”
晖洛向克林斯投去视线,少年则心虚的面朝墙壁,面壁思过去了。
眼前的老人家言语殷切目光渴望,似乎对治愈魔法有极大的兴趣,连水晶球都能忍痛割爱。
“嗯。”晖洛大方承认,开始故技重施,“你也想学吗?”
“好啊!”雷诺瓦尔连忙捂住嘴巴,“抱歉,我小点声小点声。”
晖洛将水晶球放到老人家的手里,绕过他们看向黑市门口,那一张张禁令还贴在墙上。
看来皇帝被气的不轻,誓要跟她死磕到底啊。
“我们换个地方。”晖洛提议。
“好。”两人默契点头。
三人从黑市门口的转角转移到了一处更为隐蔽的角落。
晖洛在雷诺瓦尔的手上重复画了一遍,“你试试。”
雷诺瓦尔认真点头,神情专注的凝聚魔力在空中绘制,顺畅自然的线条泛起光芒,首尾相接连成一个奇妙的魔法,一闪而逝后归于黑暗。
“老头不错啊,你就学会了。”克林斯一脸羡慕。
“还好,就是不知道效果怎么样。”雷诺瓦尔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的手。
克林斯立刻和他拉开距离,“老头你别太过分!”
晖洛看看不怀好意的雷诺瓦尔,又看看一眼识破躲开的克林斯,摇头走上前,将水晶球抛到克林斯怀里,拽住老人家皱巴巴的手,然后握刀利落一划。
克林斯看到这一幕瞪大了眼睛。
“啊啊唔唔唔唔唔——”
疼痛从掌心蔓延,没反应过来的雷诺瓦尔下意识的哀嚎,晖洛眼疾手快的用手捂住,才没有让惨叫声透出去。
好一会她才松开,淡淡道:“好了,你试试有没有效果。”
雷诺瓦尔看着掌心的伤口,边抽泣边开始绘制,魔力顺利浸入伤口,光芒散去,伤口俨然好了一半。
看到这效果,他惊得说不出话来,虽然没有全部愈合,但这也足以说明治愈魔法是有用的,在纳特达这可是前所未有的!
治愈的能力终于不再只有大神官和圣女拥有了,只要好好钻研,魔塔将改变这一规则!
想到这美好的局面,雷诺瓦尔一下子就不疼了,精神的像喝了一大杯咖啡,在这深夜憋着发出低低的笑声。
“连这个小伤口都不能一次性痊愈,这个治愈魔法到底有没有用?”克林斯发出质疑。
按理来说,这个伤口是一定会愈合的,但为什么只愈合了一半,晖洛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总不能是主神定下的规则不允许吧?
晖洛拉过雷诺瓦尔的手,或许是拿刀划他那一下太突然了,他下意识的就想要挣开。
“别动。”
晖洛拽住他手腕,一道光芒闪过,掌心的伤口瞬间愈合,完好的就像根本没有受伤过一样。
“你你你你……”两人震惊的语无伦次,除了你这个字喊不出其他的了。
克林斯艰难的深呼吸好几下,才把震惊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