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宁不缺眼里闪过一丝失望,“单凭一截衣料,这也不能当做证据啊!”
“的确不能当做证据,可……”
沈若芙做出一副可惜的表情,“这个证据也许是宁宗主留给你的呢?他是想告诉你,杀他的人,到底是谁!”
话音刚落,宁不缺的眸子一冷,他单手拿着布料,反复在手里揉搓。
这个布料还带着残留的火灵力,是陆以瑶身上法衣不错……
“我知道了。”宁不缺脸色有些苍白,若不是沈若芙上前搀扶住了他,他早就已经跌坐在地。
他原本虚无的眸子因为沈若芙而变得尤为明亮:“阿芙,你说的没错,父亲就是想要告诉我,杀害他的人就是沈若芙!他想让我为他报仇!”
“不缺,你要振作起来,若是你不保养好自己,这望月宗又该如何呢?”
沈若芙根本看着宁不缺,“为今之计,就是先稳定好望月宗弟子,再做其他。”
她又安慰了好一会儿宁不缺,随后才转身离开。
不过沈若芙知道,宁不缺被自己这么一激,肯定会去找陆以瑶。
所以,她只是象征性地走了两步,又躲在角落静静看着宁不缺的动静,果然,宁不缺在原地待了一会儿,这才捏紧手上的布料,朝着陆以瑶客房方向走去。
现下陆以瑶还在望月宗,宁不缺自然对她的行踪十分清楚,他也知道,现在的陆以瑶只是吊着命,要是现在谁去推一下。
陆以瑶也就完了。
也只有这样,沈若芙心里存在的奇怪的妒忌之情才会荡然无存。
从小到大,沈若芙从来没有这般羡慕嫉妒过任何人,虽说她天生不适合修炼,不能像师兄师姐那般用法术,可她又明春晰和师兄们的疼爱。
只是就是从十方弟子大会开始,沈若芙看见那般引人注目的陆以瑶,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朝她望去。
再到后来,每每看着陆以瑶抢走属于自己的东西,甚至连小舒的目光,都开始跟着陆以瑶走了。
她就更加不能让陆以瑶好好活在这个世上了。
“陆以瑶,你去死吧。”
“只有你去死了,我才能变成之前的沈若芙。”
粉衣女子眼里没有任何波澜,恍惚过后,又朝着某个方向盈盈一拜,这才转身离开。
……
宁不缺压着怒火,叫了一众望月宗的弟子一起前往后山客房。
果然,一剑宗的弟子也早就伫立在侧,宁不缺按了按额前跳动的青筋,只身上前。
“宁少宗主!”
“让开!这是我望月宗境内,一剑宗难不成要多管闲事吗?”
宁不缺没有和一剑宗的弟子废话,就像没看见拦在面前的灵剑一般直直往前走了几步。
“宁少宗主!”
莫不凡恰好在这时出现,他挥了挥手,一剑宗的弟子自然听话收了灵剑,个个垂着手臂站在一旁。
他对着宁不缺拱拱手:“都是朋友,何必动那么大的气呢?”
“都是朋友?里面躺着的是我望月宗的仇人!莫不凡,若是你还想要活着出去,就不要拦着我!”
宁不缺眼里都要喷火了。
为什么,莫不凡这个人这么烦!
明明不关一剑宗的事情非要掺和进来,就连莫宗主都搞不定!剑修的脑子里都是屎吗?
莫不凡拦住要往前的宁不缺:“宁少宗主,就算是杀人犯,也要给人留下说话的时间,何况是陷入昏迷的陆道友?为了日后不留误会,宁少宗主还是稍等一会。”
他看了看身后的客房一眼,“我父亲已经给灵鹤传书出去了,这件事情,五联盟的各位宗主会好好妥善处理的。”
宁不缺冷笑,从怀里掏出的若干灵鹤:“不知莫宗主传出的灵鹤是哪一只?我望月宗别的不行,但弄个结界拦住灵鹤还是做得到的。”
莫不凡眼睛眨了眨:“宁少宗主,你如此这般,莫不是要和我一剑宗决裂?”
“莫不凡!你少血口喷人!明明是你们的一剑宗非要插手,要决裂也是你们一剑宗先决裂!”
宁不缺上前走了几步:“让开!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而莫不凡只是闲闲地站在原地,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看来是要和宁不缺耗到底了。
“莫不凡!你莫要欺人太甚!”
望月宗弟子见状纷纷拿出符箓,一脸凶狠,而一剑宗弟子也不遑多让拿出灵剑,根本不肯退让一分。
就在双方焦灼之时,一声好笑声响起。
众人听闻一同朝着声音发生之处看去,便看见江元舒搀扶着江浔野从台阶下走来。
江浔野的脚下已经流了一地的鲜血,黑色衣衫已经破烂得不成样子,他一只眼睛微微闭起也不知道是伤了还是没了。
江元舒冷冷盯着一众望月宗弟子,手上魔刀毕现,上面还流着淅淅沥沥的鲜血,想来是刚经历一场激战。
莫不凡招呼着几个一剑宗弟子上前帮忙:“陆道友现下昏迷在床,眼下好歹病情稳住了,可望月宗非说陆道友杀了他们宗主。”
“小师妹杀望月宗宗主?怎么可能呢?”
江浔野急得上前走了两步,就被一样焦急的江元舒拉住:“你有伤在身,先不要着急。”
莫不凡点点头:“人已经被安置下来了,就在前面,风道友也在附近,江道友去了还能让他看看。”
“好,我们快走。”
江浔野想要加快脚步,无奈脚上也受了伤。
莫不凡这才发现,江浔野的肩胛,尾椎以及脚踝上还留着玄铁铸成的锁链,只要他走一步,锁链就动一下,又要流出许多血来。
他眼里闪过诧异,下意识朝着宁不缺看了过去,对方在接触到他的目光之后偏过了头,眼神闪烁根本不敢与之对视。
望月宗地界中,还有谁人敢这般做?
唯有他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