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奶奶,贵安。”掌柜的看到迎面走来的林玉儿,慌忙请安。
林玉儿淡淡扫他一眼,温笑说,“嗯,下去吧。”
掌柜的躬身退下。
林玉儿看着站在门口的沈毅,微微扬唇,“沈公子怎么有空过来?”
沈毅看着她凸起的肚子,心中五味杂陈,缓缓吐出几个字,“你怎么在这里?”
“你猜?”林玉儿勾唇一笑。
沈毅在枫林村求学多年,自然与林玉儿见过不少次。
“我猜不出,但想必不是什么好事,我警告你,离芝儿远一点,不然休怪我不客气。”沈毅冷冰冰地说。
林玉儿似乎早料到他会这样说,微微一笑,“沈公子莫要着急,这账要一笔一笔地算,我夫君沦落至此,其中也有沈公子一番功劳呢!”
沈毅冷漠地道:“他罪有应得,反倒是你,是非不分,恩怨不明,我母亲中毒的事情与高家脱不了干系,你最好求我母亲没事,若是有事,你和你们高家,我不会放过。”
林玉儿咯咯一笑,“你母亲中毒,跟我和高家有什么相干,再者说,你以为你母亲中毒就可以抵消全部了吗?”
沈毅猛地抬眸,目光锐利地看向她,厉声质问:“你什么意思?”
“这只是我一点点小小的警告而已,不然,现在就该你给她收尸了,哪里还有闲情逸致与别人的未婚妻含情脉脉?”
林玉儿轻飘飘的语调,透着森冷寒意,仿佛是从九幽深渊爬出来的恶鬼,带着浓烈的恨意,让人不寒而栗。
沈毅攥紧双手,眼底燃烧着熊熊怒火,“你究竟想做什么?”
林玉儿嫣然一笑,“我没想做什么啊,只是也让你们这些人尝一尝我受得苦,这样才算公平公正。”
“你疯了!”沈毅咬牙切齿地说:“你真以为一个高家就能护住你为所欲为?”
林玉儿笑容敛去,眼神骤然变得阴冷狠辣,“高家算什么?我会凭我自己的能力去让你们这些看看,我林玉儿,能走到哪一步。”
沈毅把目光放在她的肚子上片刻后开口道,“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积福吧。”说完转头就走,不愿意再与这个疯狂的女人多说半个字。
林玉儿望着他决然离去的背影,露出诡谲的笑容,嘴角微扬,眼神冰冷。
沈毅想不通,一个女人怎么可以变化如此之大,可以残害无辜的性命?她怎么可以这么歹毒?这个世界究竟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丑陋?
——
南疆大营
白芷带着药物和师傅指定要给夏朗的东西,她几次想拆开看看到底是什么,想起师傅的凶残,胆子一横,就打开了,里面赫然是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就知道你忍不住,回来以后去采十株天冬,不然你就等着挨揍吧!
白芷吓得赶紧丢掉纸条,把包裹包紧,然后左右张望,她很怀疑师傅就在附近偷偷跟着她。
师徒俩虽然都喜欢捉弄人,可白芷觉得,师父捉弄她更多,因为师父总是嫌弃她笨手笨脚,总是拖累她。
可每当师父捉弄够她之后,便会用各种方法教导她,让她这一根朽木,十来年下来,也成了像模像样的南疆圣女。
白芷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想着夏朗这个可恶的大坏蛋,话不说一句,就走了,害得自己喝酒都找不到人了,被师傅欺负也没有出主意的人。
焦仲景虽然打了胜仗,但是主帅受伤,底下的将士也不敢表现出来太过放纵。
只有大皇子不受拘束,已经连续几天往滇州城收服人心,民心所向披靡,加上朝廷支援军队也陆续赶到。
圣驾已经在路上了,焦仲景十分懂事地没有再往朝堂上报战绩,康元帝来,就是为了立威的,焦仲景自然不会扫兴。虽然战争已经进入尾声。
这个时代的战争并非靠武力取胜,文治兵法同样需要。
董天成神秘兮兮地凑过来说八卦,“听说大皇子前些日子救了一美貌的女子,天天带在身边,宛若神仙眷侣,也不知道大皇子妃知道了会怎么闹。”
焦仲景心想,大皇子母妃出身低微,圣上有意培养大皇子,指了陈郡榭氏嫡女为正妃,榭氏以军功立家,女子也多为彪悍能战,大皇子对这位嫡妻既怕也敬,如今只是督军而已,便惹上不知名的女子,怕是有一番闹腾。
不过这也不是他可以管的范围之内,战争后期突然出现的美貌女子,宛若大路上突然捡到的金子一般难得,十之八九不怀好意,焦仲景十来年的战争生涯,对这种投怀送抱的美色向来警惕。
他略想了想,说,“派人和英和内侍说一声,免得闹出难听的话,不好收场。”
董天成挤眉弄眼地应了。
英和内侍乃大皇子妃亲自指派,服侍大皇子的人,能力出众,有他在,大皇子做事也该有谱一点。
正这么想着,一个包裹突然从外面丢进来,一个人影站在外面大声说,“白瓶一日三次,一次三粒,黑瓶一日两次,一次一粒,包裹里的东西不准看,拿给夏朗。”
说完如同一阵风一般跑了,生怕焦仲景多问一句话。
大吉把包裹拿起来,递给焦仲景,出门打探后说,“是白芷姑娘,像是有什么急事,匆匆就走了。”
焦仲景颔首,拿着药瓶闻了闻,只觉得气味冲鼻子,颜色也黑红古怪,他知晓南疆毒物多样,估计解药也是成分古怪,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吃就完了。
大吉麻利地端了一杯水过来,焦仲景连尝都不尝,直接吞了。
“将军,不请军医看看吗?”大吉惊呼道。
焦仲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白凤凰送来的,我又何必多问?”
大吉脸色顿时尴尬万分,“属下失态。”
焦仲景摆摆手,“去忙吧!”
大吉行李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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