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报雪片似的,飞向东海龙宫之中。
老龙王敖广闻报,大吃一惊。料想人间风调雨顺,大洪水之后,也未听闻哪里洪涝灾害严重,族中之人,更是少有在人间走动的,怎么就惹来人皇的征讨攻伐?
而天上的天兵天将,更是密密麻麻,黑压压的数不胜数。难道是昊天大帝,撕毁天海契约,派重兵攻伐?
全无道理!
可人家都把战船开到了家门口,战鼓声也都敲得声动九霄,自己堂堂海中霸主,也不能避而不战,那样岂不是被三界耻笑?
立即敲响聚将鼓,召集龙宫九子,龟丞相,金蟹将军,海夜叉等各路将领,一齐聚在水晶宫大殿上,商议对策。
只是龙之九子,当时只到场七人,唯有囚牛与狴犴未见踪影,方才醒悟。
原来前些日子里,二子睚眦禀报,言说囚牛与狴犴并不是出去寻找浣儿踪迹,而是借此机会,联络人皇一同攻伐东海,为的就是夺权篡位。
龙王开始时还不肯相信,怎奈睚眦拿出一枚夜光珠,里面的情景,分明是痛斥龙王处事不公,囚牛早已觊觎王位,反叛东海的“实情”,当下便发令,让睚眦拘押三人回宫。
事到如今,难道真的是他们所为?
当下开言问道:“人皇池弈连同南方炎帝攻伐来袭,可有退敌之策?”
龟丞相端着玉圭出列,深鞠一躬,启奏道:“自古师出有名,方可为战。不知天地人间,是以何名义兴师,可派遣两位使臣,前往两营,询问兴师缘由。自古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只要洞悉缘由,才有应对之策。”
睚眦闪出队列道:“老丞相莫不是年老体衰,老糊涂了不成?对方既已打到门前,岂能言此等言语,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孩儿不才,原为先锋打头阵,探敌虚实!”
老龙王当即拿出兵符,以推水发送到睚眦面前道:“既如此,本王就封汝为破敌先锋,领三百蟹将,两万虾兵,前去迎战!此战许胜不许败,定要打出我东海的威风!”
睚眦一把握住禀赋,掷地有声道:“儿臣定当不辱使命!”言罢提枪转身,径出水晶宫。
宫外小校早已经挥动聚兵旗,三百蟹将,两万虾兵,都披挂整齐,蓄势待发。
大海上,风狂浪涌,海浪滔天,杀气腾腾。
虾兵蟹将,站立海浪中,如履平地。
远远望去,黑压压的一片,绵延出上百里,正不知有多少。当先站立着的,是一身黝黑盔甲,黑色绑腿,黑色战靴,执着一柄点钢枪,正是睚眦!
大兵两旁,竖立一排战鼓,一条条鱼勇士将战鼓敲得震天响,和着海浪的轰鸣,更是震耳欲聋。
海岸边,战船齐列,当先的将船上高耸着王旗大旄,一人站在旗下,金盔银甲,身披黄色战袍,手扶船栏,傲视着战场,正是池弈。背后站立两人,一人白银盔甲,身后背着神弓,乃是彭风。另一人头系纶巾,身着华服,腰系玉带,手中捧着箭盒,乃是一谋士,正是殷士隐。
周围战船上,兵士列阵齐整,每条战船上都设有五架战鼓,一齐雷动,也如雷鸣一般。
天上云端,乌云滚滚,声势浩荡。
抬眼望去,齐齐整整地铺了半边天,正不知有多少天兵。当先一人,红盔红甲,红色战靴,手拿执火旗,全身就如烈火一般,正是祝融。
天上除了战鼓雷动,更有风雷助阵,也是锐不可当。
睚眦踩水,走到阵前,指着祝融喝道:“来者何人?可是受了囚牛狴犴挑拨,助他们谋取东海不成?”
祝融不知他之所指,哈哈大笑道:“小小蛇儿,切莫搬弄口舌!我乃炎帝麾下平海先锋祝融是也!你东海残害我家女娃公主,炎帝陛下亲自带兵,前来问罪!你东海尚不知罪,定然踏破水晶宫,将东海填为平地,方泄我恨!”
睚眦想起自己杀死的那个小仙女,没成想却是炎帝的女儿。微一沉吟,冷笑道:“既然勾结了囚牛狴犴,填平东海,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睚眦知道父王就在后队压阵,正好趁此机会,将所有罪责都推到囚牛宪章身上。
祝融哼哼两声,大喝道:“废话少说,看招!”脚踩红云,挥着执火旗,直冲下来。
睚眦提起点钢枪,飞身迎敌。
两人战在半空,祝融执火旗翻转挥来,一股炙热气流迎面扑来,炙烤得甚是难过。
睚眦化身黑龙,将龙尾拍击海面,激起数丈海水,向祝融激射过来。
祝融明知水火不容,海水激射过来,只会对自己不利,连忙编织一道结界,抵挡住海水的冲击。
睚眦大吼一声,用龙尾卷起数道水箭,不住地冲击着祝融。
祝融明知仅是抵挡水箭,自己必然落入下风,忽地翻身跃起,避过了水箭浪头,将执火旗猛烈挥舞,一团团熊熊烈火似雨点般砸向睚眦。
睚眦见火球来势猛烈,也不敢乱接,只是左右趋避。
祝融将执火旗越舞越烈,烈火也越来越快地砸向睚眦。
他实在躲不过了,便用点钢叉拨开。刚拨了几个火球,点钢叉早已炙热无比,拿捏不住,只得潜入海水中,暂避锋芒。
祝融见睚眦钻进海水中,随即将烈火砸向虾兵蟹将。
虾兵蟹将连连抵挡,但烈火来势甚猛,有不少虾兵蟹将被击中,变成了熟虾熟蟹,甚至被烧得灰飞烟灭。
虾兵蟹将忽然向两旁让开,海面上赫然出现一个巨大的漩涡,将烈火都吞噬了。
祝融大喝一声:“来的好!”将执火旗横放,端坐云端,口中念念有词,忽然将执火旗抛起,喝声:“心君神火,肾臣精火,气海民火,还不归位,更待何时!”执火旗在半空中迅速旋转,一道烈烈的火焰喷出,直烧到海水中。
此火不比凡火,乃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