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文的身上密密麻麻的血洞里不断渗出血来,像是一个血人,样子极其恐怖。
这些藏在身体里的飞针原是他最大的杀招,他相信如此近的距离,就算是宋婉青也无法躲避。
更何况,这每一根飞针都是他以燃烧真元为代价催发,威力自不是寻常飞针可以比拟。
他相信在如此狂暴的针雨中,这对狗男女绝对会被射成筛子。
就算自己身死,也是死有所值。
但他错了,
他没有想到,一把黄纸伞竟会挡住了这暴雨般的攻势。
他看着撑伞的那个年轻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又看了那对狗男女依然相安无事,神情中满是不甘和绝望。
陈卿起身走到他的身前,有些歉意地说道:“我本来只是想吃碗面。”
不管是私人恩怨或是门派争斗,若是冒然插手必会惹来更大的麻烦,陈卿深知这点,所以他也真的只是想吃碗面。
黄文听着对方的解释,怎么看对方的表情都觉得像是在羞辱,面色也随之狰狞起来,但此时的他却又什么也做不了。
想了想,他对着身前的陈卿说了一句脏话。
“我***”
只能做到这样了。
临死之际,用最恶毒的话将对方骂一顿,也很是解气。
黄文心中稍有安慰,随后目光看向了宋婉青和李纯玄:“狗男女,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你们生孩子没*眼!”
一道寒光闪过。
黄文身首异处。
宋婉青看着李纯玄手中的那把染着滚烫鲜血的铁剑,微微皱眉道:“其实你不该多此一举。”
李纯玄扔下了铁剑,看着地上的尸体,平淡说道:“谁也说不准这家伙还有没有其他的后招,若是趁着我们不注意使出,就比较麻烦。”
宋婉青想了想,是这个道理,说道:“想必戒院一直在搜捕黄文,应该很快就能找到这里,这里不能再待下去了,若是被戒院发现,此事解释起来也是麻烦,而且,我俩是偷偷跑出来的。”
当下二人出了面馆,外边早已围了一群看热闹的。
先前的小二看到两人出来,想是已将人杀死在店中,当即白眼一番,被吓得昏聩了过去。
虽是刚刚经历这凶险一幕,但李纯玄心中还在想着道玄天的事,而且师侄二人相遇,自是不想就这样分别。
正自踌躇着,宋婉青却拉住了他的手,低声道:“是戒院的人,快走。”
李纯玄放眼一看,果见人群中两名身穿戒院服饰之人看向他二人。
因他二人身穿学宫制服,戒院那两人也立马认了出来,正要上前盘问时,宋婉青和李纯玄早已一溜烟跑了个没影没踪。
“老大,要不要追?”
那名叫独孤二牛的戒院执事,眼见无了二人踪影,便有些焦躁起来。
“追?还追个屁!”
另一个名叫慕容狗蛋的执事目光死死盯着面馆,冷笑一声:“这不还有一个同伙在这?拿人。”
独孤二牛后退半步,说道:“老大,你知道的……我上有下有小。”
“完蛋的玩意!”慕容狗蛋脸色一沉,推开人群,走进了面馆,不到一秒的时间连滚带趴地跑了出来,样子甚是狼狈。
“我*,头掉下来了!”
血从店里漫到了街上,很是鲜红刺眼。
官府的几名差役很快到了,惊魂未定的慕容狗蛋和独孤二牛见是官府之人,这才壮着胆子上前一番交谈。
几名差役见二人是学宫之人,态度立马恭敬了起来,又得知里面掉了头的是学宫的一名叛教弟子,想着此事大概能有几分明朗了。
只是想到店内还有一人,应该是个高手,牵扯到修行界之事,想来处理起来有些棘手,便将目光纷纷望向了慕容狗蛋和独孤二牛。
慕容狗蛋强装镇定,说道:“人命关天,几位官差快拿人啊,别跑了凶手。”
几名差役均是一楞,心想如果对方真是高手,我们又如何是对手?于是大眼瞪着小眼,杵在了原地。
慕容狗蛋咳嗽一声,低声道:“不瞒你们说,我晕血。”
面馆内,黄文的脑袋在这头,身体在那头,血还不断的从脖子里喷出来。
而另一边,陈卿正在捡着地上的金针,装进已经有些沉甸甸的布袋里,兴奋道:“这下发财了。”
……
学宫外,杏子林中。
李纯玄躺在树前,累得像狗,不停地在喘着粗气,斜眼看了一眼一旁气息平缓的宋婉青,说道:“你怎么不喘?”
宋婉青似笑非笑道:“这呼吸聚元的法门是你那日教我的,你自己也会,又何必假装?”
本想博得对方关心的李纯玄见被拆穿,气息立即恢复了平稳,嬉皮笑脸道:“道侣真是好眼光。”
宋婉青说道:“不知你有没有注意?”
“注意什么?”
“那名男子的呼吸。”
宋婉青目光突然看向了李纯玄:“他所用的呼吸之法似乎和你那日教我的有些相似。”
李纯玄若无其事道:“听力可够好的啊,以后要是偷偷嚼你舌根,岂不是都能被你听到?”
宋婉青瞪了他一眼。
李纯玄当即正色道:“没听见,没注意,不知道。”
宋婉青想了想,总觉有猫腻,揪起对方的耳朵,说道:“你有事瞒我,对不对?”
“疼,轻点。”
李纯玄哎呦着叫痛,满脸委屈道:“我若有事瞒你,定叫五雷诛身!”
话音方落,一道惊雷落下,瞬间将李纯玄身后的一颗杏树劈成了两截。
李纯玄:“……”
宋婉青:“你还有何话说!”
“媳妇你听我解释。”李纯玄叫苦不迭。
“叫我道侣!”
……
陈卿背着沉甸甸的金针出现在了青州学宫外面。
先前他在面馆捡完金针,想着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