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爱卿,你这闺女志气倒不小,哈哈——”庆帝展颜,含笑而道。
傅平诚惶诚恐,连忙慌乱地站立了起来,躬身应道:“圣上,小女年纪尚小,口无遮拦……”
傅平的话还未说完整,庆帝却打断了他。
龙颜大悦,“朕允了。”
庆帝早就听闻傅平的这个独女,秉文兼武,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乃是一个智勇双全的奇女子。
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坐席上的傅平眸光深邃,慢慢低沉了下去,顷刻间就覆上了一层忧虑。
君无戏言,他再多说也无益。
傅泠泠喜不自胜,连忙对着庆帝行了跪拜礼,“谢圣上。”
宴会,仍然继续进行着。
……
宫殿回廊处,驻足而立着一个修长的身影,静静地凝视着殿内发生的一切。
那人,正是游子衿。
游子衿原本不会出席本次的宴会,但是他上次在宫内不慎遗失了一个玉穗子,故而今日又再次入宫寻找。
这个玉穗子,可不是普通的穗子,对游子衿来说很是重要,有非凡的意义。
这个穗子,乃是他的恩师温度华,在病逝前赠予给他的。
不想步履行至长乐宫时,游子衿便被殿内的那抹素色身影给吸引住了。
剑起时,她步伐轻盈自如,行走间的一招一式,自由而含蓄,意神已是少有的境界;舞落下,她眉眼间的一笑一颦,都透着从容不羁的洒脱,又有女儿家的婉约,让人忍不住为之倾倒。
游子衿打量着殿内的傅泠泠身影,深色的瞳孔如黑夜深邃而神秘,里面透出的光让人捉摸不透。
一舞倾城,已让人眼前一亮,不想她的下一个举动,更是让他由衷佩服。
只见她身姿挺拔,双眸透着一股坚定,亲自跪请圣上,允诺自己代父上阵杀敌,实乃勇气可嘉,孝心可鉴!
况且,她身处于广庭之中仍能面不改色,这更是难得一见的有胆识。
她,还真是一个令人不能忽视的强者。
游子衿锐利的眼眸闪过惊诧,眉宇间更是讳莫如深的欣赏,只见他薄唇轻抿着,随之嘴角勾起一丝难猜的笑意。
傅泠泠,有趣有趣!
看来此人须为自己所用才行,断不能成为自己之敌,不然会很棘手!
……
傅府。
父女二人自宴会回府后,便各自怀着心事,家中的气氛,也一下子凝重了起来。
傅平一脸忧虑,哀叹一声。
随之先出声打破了宁静,“泠泠,你啊——”
他的语气里满是无奈,悲伤地说道:“你是爹的独女,更是你母亲难产走了鬼门关才保下来的唯一血脉,这战场可非儿戏,你让爹说你什么好……”
爱之深,责之切。
可现在他再是责怪于她,也终是于事无补,只能是急在心里,慌在脸庞上。
“爹爹,您是女儿最亲的人,更是咱们傅氏一族遮风挡雨的依靠。”
“战场惊险重重,也难以预测,女儿更不能让您前去。”傅泠泠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父亲您是我们倚仗的大山,正是有您在,傅氏一族才能稳固地扎根雍朝土地。”
“再者,咱们傅氏一族,万万不能没主心骨。”
为安抚父亲不安的情绪,又接着说道:“女儿答应您,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
“况且女儿的功夫,也还没差到只有三脚猫,您呀~”
“就安心地在府里面,吃好喝好再穿好~然后等待女儿凯旋而归的好消息吧~”傅泠泠乖为父亲泡了一杯香茶,乖巧地说道着。
“唉——”傅平又是一叹,“但愿如此吧!”
泠泠年纪虽小,但好在她天赋异禀,师承高人而习得了一身精湛的武艺,如果让她领兵打仗,也不是不可!
傅平只能这样安慰劝解着自己。
……
御书房。
“父皇,子衿听闻月国大举犯我临渊边境。”
游子衿忧心忡忡,谈及着两国交战的战事,“临渊乃雍朝要塞之地,月国此番举动,无疑是在挑战我国之权威。”
“皇儿认为,这场战役至关重要,一定不能败战和出了差池,不然定会助长月国的嚣张气焰,也会令他们更加肆无忌惮地犯我国疆土。”
庆帝黑眸一沉,沉思片刻后颇是认同,遂出声问道:“那依皇儿所见,此事该当如何?”
游子衿眼眸深沉,睿智地浅微一笑,说出了自己的见解:“子衿认为本场战役的主帅,须对临渊地势了若指掌才行。”
“傅家小姐虽然文武双全,可毕竟是个常深居闺阁的女儿家,对这临渊边境的情况,自然不会太熟悉。”
庆帝听到游子衿这样一分析,倒是觉得有几分道理,“皇儿你的话不无道理,那你可有更好的人选?”
庆帝很是苦恼,这次与月国交战,可没少让他头疼。
主帅人选,至关重要。
游子衿作深思状,一会过后,他才缓缓回应庆帝,道:“若父皇信得过子衿,子衿愿替父皇分忧,担任本场战役的主帅,亲自上战场带兵御敌。”
庆帝的神色,开始又纠结起来。
他有着自己的考量,现在却又觉得游子衿的提议很是合理……
游子衿为了更好说服自己的父皇,又接着继续补充道,“子衿曾出游临渊,在那待过一段时间,对临渊一带的地势,还算了解颇深。”
“父皇若是觉得子衿担任主帅之位,不够周全,亦可授命这傅泠泠为副帅,如此一来,众将士服之于她,亦服之于皇儿。”
庆帝的忧虑瞬间被消除了,朗朗大笑起来,“皇儿你的提议,两全其美,朕准了。”
傅泠泠为副帅,那自然将士们会心服口服,而子衿为主帅,也可以互补之,让雍朝军队占有先机,利用地势先发制敌。
游子衿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