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冥眸心一缩,他猜测是宫家的人要害他和小妻子的孩子,就像当年的两位哥哥一样,没有想到居然会是赵秦楚。
“赵秦楚哪来的胆子,是不是背后有什么人在指使?”顾北冥冷声询问。
“也查过了,赵秦楚和宫家没有任何关系,这些年一直本分守着赵氏集团,赵烈这几个月一直被赵秦楚禁足在家,因为赵秦楚知道赵烈对太太有那种想法,他不想得罪您才会这样做,可昨天早上赵秦楚去见了赵烈,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之后赵秦楚就撤销保镖对赵烈的看守,再最后,就发生昨天的事……”
顾北冥的双手骨节握的发白。
这么说,这场阴谋真的是赵秦楚亲手策划。
“还有,最近赵秦楚准备将集团里的股份转让出去,在国外购置了一座价值数亿的庄园。”二号疑惑的说,明锐的察觉这几面也一定有什么玄机,却不清楚赵秦楚的打算到底是什么。
顾北冥的眼睛,慢慢的发红,这一切就说的通了。
赵烈一直在肖想他的小妻子,爱子心切的赵秦楚最终妥协,打算变卖了家产,策划了这场阴谋,只为了帮助赵烈拐走他的妻子。
一股狂躁的气息在顾北冥身上蔓延,缓缓的扩散,仿佛要毁天灭地,他若再能忍,那么他便不再是顾北冥!
“赵烈怎样了?”他一字一顿。
二号明白了什么,连忙说:“经过救治,他已经醒了,但还是很虚弱,秦文说还需要静养很久。”
“带他去囚室,和宋玉楼关在一起,立刻找到赵秦楚,将他交给我。”顾北冥眼睛里仿佛蒙上了一层血色。
“是,爵爷!”
……
赵烈本以为自己得救了,醒来之后庆幸没有对蓝彩做什么,秦文为他打完吊瓶之后,为他送来了晚餐。
他的饭量很大,加上受伤失血,一顿饭吃完还没吃饱。
“去,再做一锅饭,还是这样的菜再来一座,最好再加一条活鱼。”他大咧咧的对照顾他的女佣吩咐。
女佣答应一声,正要往外走,忽然一群保镖冲进来。
“你们要做什么?”赵烈看见一双双凶恶的眼神,便知道大事不妙。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问清楚,便被人五花大绑的按在地上,紧接着将他抬上车。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昨天可是救了顾北冥的女人!”赵烈大声抗议。
二号直接宣布他抗议无效,冷声说:“爵爷要收拾你,有话见到爵爷再说。”
“你们要带我去什么地方?”赵烈心神都在颤抖。
一直以来,他从慕念安口中听到的,都是顾北冥对她多么多么的好,不曾想,到了关键时候,那个男人连她也不信任吗?
“到了你就知道了。”二号毫不客气的说。
对方可是绿了爵爷的人,不管说什么,都不会得到他的好脸色。
很快,车子驶出了市区,进入北郊的废弃港口,一艘生锈发霉的游轮安静的停在夜色里。
赵烈紧张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可他根本就没有力气挣扎,何况面对二号,就算不受伤也不是对手。
“放开我,我要见顾北冥,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车门打开,几个保镖抬着他往游轮上走,没有人会理会他的话。
最后带他来到一个锈迹斑斑的铁门前,一名保镖上前打开门,一股酸臭的味道铺面而来!
赵烈脸色瞬间变的惨白起来,他知道了这一次,顾北冥恐怕没有那么容易放过他!
“他想要你们对我做什么?”
二号阴沉一笑:“赵先生,珍惜眼前的生活。”
说完,一把将他推进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空间。
赵烈微微一呆,要将他囚禁起来,有什么好珍惜的,顾北冥是要……杀了他吗?
他的脸色越发的惨白,随着铁门轰隆一声关上,他眼前彻底陷入黑暗。
“嘿嘿,嘿嘿……”
黑暗中,有一道阴森的冷笑传出,赵烈猛然转身:“是谁?”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赵烈浑身的汗毛炸开,声音一颤:“滚出来,不要再老子眼前装神龙鬼!”
“我就在你眼前,你却看不见,怪我喽?”
隐隐中,这声音有些熟悉,赵烈迈开脚步,小心翼翼往前走。
随着接近,眼前也渐渐适应黑暗,隐隐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宋玉楼双手双脚都箍着铁链,过肩长的黑发乱糟糟的就像一个鸡窝,仿佛能看见赵烈进来陪他很是开心。
“我请你吃饭。”说着,他笑呵呵的随手抓了一个老鼠,认真举在赵烈眼前。
赵烈又是一呆,有些不明所以。
“你不吃?”宋玉楼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自己一口咬下去。
囚室中顿时响起老鼠的惨嚎,以及骨头咬碎的声音。
宋玉楼用脏兮兮的袖子擦了一把嘴角的老鼠血,认真说:“没关系,我来的时候也不太习惯,其实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难吃!”
赵烈看的胃里一阵翻滚,忍不住弯腰呕吐,囚室中本就难闻的气味,一瞬间更难闻了。
“宋玉楼,你他玛以前是个杂碎,现在更加恶心!”赵烈破口大骂。
宋玉楼将老鼠认真吃完,也不生气,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瘦的像是竹竿一样的身子缓缓站直。
“赵烈,别和我装清高,其实我们都一样。”
“谁和你这个恶心玩意是一样?”赵烈握紧拳,想要狠狠一拳揍过去,可他虚弱的手臂却停顿在空气中。
“打死我,就是帮我解脱,谢谢你。”宋玉楼笑说。
赵烈放下拳头,听见宋玉楼又疯癫一般的说着:“想知道为什么说我们都一样吗,其实有太多事,你一直都不清楚。”
赵烈看着他,没有开口。
“害蓝家的事,以我当年的能力,又怎能独自做到,蓝家会落到那个下场,你也少不了一份。”
赵烈终于忍不住冲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我没有,自己做没做过,还用你来告诉我?”
宋玉楼脸上的表情依然平静:“你是没有,可你的父亲有,若不是赵秦楚那个老东西将你留在蓝彩身边,我又怎么会那么恨蓝臻岚,这一切都是他们的棋局而已,而我和你,以至于彩儿,我们都是他们手中的棋子!”
“你胡说!”赵烈一巴掌狠狠抽在宋玉楼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