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殿下!”
院子里的丫鬟们忙不迭的给澹台洺行礼,澹台洺挥了挥手示意免礼。
“你们姑娘呢?”
“在书房呢!”
澹台洺走到书房门口,也不见寒霜露来迎,正觉着奇怪,念白也刚回到院子,忙解释道:“殿下,霜露姑娘正在书房练功呢。她吩咐了我们一概不得惊扰,中午饭都没吃,刚去厨房给她温上。”
“练功?”澹台洺只见过寒霜露施展起虫引术来神通广大,倒不知道她这个功是怎么练的。难道是从地底下召唤出那些虫子来培养感知?不过,这书房里铺了地砖,她也没法直接召唤啊。这倒是自己思虑不周了,没有考虑到寒霜露练功是不是还需要一个单独的院子,这里这么多下人伺候,都是些弱质女流,以她万事周全的性格,可能是害怕惊扰到这些丫头。
“是的,姑娘用完早膳便开始练功了。如今已经过了好几个时辰了。”念白一五一十的汇报道。
“那便等等。”澹台洺也不急,到寒霜露的寝殿里坐下,案几上放了几本她常看的书,澹台洺随手拿起翻看了起来。
《竭城物语》、《大胤四方志》、《都昌风俗通义》、《寒岁游记》等等倒都是些介绍四方地理、民间风俗、风土人情的书,有的澹台洺也没看过,他翻了几页,就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念白上的茶他不知不觉间喝了两盏,念白之前近身伺候他,也素来知道他的习惯。午后,又偷偷上了些干果、点心摆放在案几上,澹台洺瞧着书,随手也拿起来吃上两块,不知不觉倒没有感觉到时间的飞速流逝。
直到他喝到第三盏茶,才反应过来,问道:“我来多久了,你们姑娘还没出来?”
念白乖顺的回答道:“您来两个多时辰了,此时已是申时三刻。姑娘还没出来。”
“奇了怪了!”澹台洺放下书本,又来到书房门口转悠来转悠去,半晌,他突然想到,这丫头该不会是晕倒了吧?也不是没有可能啊,虽然她整天一副艺高人胆大的模样,但毕竟还只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啊!
不管了,先进去看看。
澹台洺在外面问道:“霜露, 你在里面吗?现在是否方便开门?”
没人回答。
“你们都先下去。”澹台洺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好先屏退丫鬟们。待只剩下他一个人,推了推书房的门,门从里面拴着,不过这可拦不住自幼学武的三皇子。
澹台洺从掏出随身的匕首,伸进去轻轻往上一拨,又缓缓挪动,很快,就听到了门栓落地的声音。
推开门,他忧心寒霜露昏过去了,急忙闯进去。
外间没人!掀开帷幔进了里间,同样没人!
里里外外的寻了个底朝天,哪里有寒霜露半个影子!
澹台洺心道:好啊!偷偷摸摸不知道跑哪去了,为了不让府上的丫头跟着,连练功都能当做借口了!
他又转念一想,想到了近来各方势力为寒霜露准备的“乘龙快婿”,心中有些不快,难不成是谁为了这事约她出去了?
可是仔细想想,她在竭城没有结交多少人,诸如大皇子二皇子等人最重视礼节不会私底下邀约她。晏尘这两天另有事忙,无暇背着他这位主君会见寒霜露。
思来想去,再就是他的自家表妹房娉婷了,听说这丫头在邺城时就敢邀请寒霜露与她哥哥房弘彦会面。不过寒霜露压根看不上房弘彦,对自己的这位表妹也没多少好感,二人私底下更不会结交。
还有一人,就是陈国公府的二小姐,陈安舟。
这女子与寒霜露颇为投契,见面次数不多听说都引为知己了,念白也汇报过,说霜露姑娘对这位陈二小姐赞不绝口,说她举止得益,行事大方妥帖,不愧是名门贵胄之后。
手帕交约出去逛一逛衣裳铺子、胭脂水粉铺子,泛个舟品个茶,那都是极正常的。
但是这种场合,当然是带上贴身丫鬟比较合适啊。
再说了,她自己又没什么银子,若是让念白跟着,有什么开销记在账上就是,有何不妥?
除非,除非她俩约出去还带的有外人。
陈安舟的胞兄,国公府的二公子,陈慎之!
澹台洺面色如墨,出去吩咐寒霜露小院伺候的丫鬟们都退下去。
然后阴沉着一张脸,的在书房里拉了个凳子坐下,又将门原封不动的栓好。
他倒要看看,这丫头要野到什么时候才回来!
用完早膳就出去了,这几个人是相约出去登山?今日暑气正浓,进山纳凉也是有可能的。
竭城郊区山间就有几条清澈的溪流,沿途树木高大,常有城中女眷携家带口的在溪流边择一处无人处,戏水嬉闹,再吃些被溪水冰镇过的水果,玩到日头偏西时回城正好。
其实,手下人只要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澹台洺也不是什么严苛到不许娱乐的主子。只是,寒霜露这事让他心里格外的不舒服,眼看还有两天就是阵法比试了。
他在这担心呢,人家倒好,和手帕交以及人家哥哥游山玩水去了。难不成回来的时候就要给他这位主君表明心迹,自己要先定下陈家这门亲事?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这里,澹台洺就觉得自己心口堵得慌。若寒霜露回来真这么说,他又该如何呢?用皇子的权势压住她?还是另外为她择婿?还是?
澹台洺只觉得自己心乱如麻,真想一走了之,但他还是阖上双眼,让自己内心慢慢平静下来。
时间点点滴滴的流逝,很快,外面的夕阳斜照,阳光从书房的窗棂中射入,一道道暖黄色的光线打在屏风上,屏风上的竭城京郊图被染上了一层好看的光晕,澹台洺却根本无心欣赏。
就在此时,窗棂突然被人从外推开,一道靓丽的身影跳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