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西岸突然听闻这一切,心里震惊过后就是释然了,原来许老太和许老爹一直不喜欢他,原因竟然是这样。
儿时,许西岸看着二哥缠着许老太要肉吃,甚至赖在她身边撒泼笑闹,而许老太都会满足,每次难得吃肉,都是二哥碗里的最多,其次是大哥,到了他这里,只有一点点肉渣,还一副心疼的模样,这时候大哥会看不过去,偷偷将自己碗里的几块肉送到他手上,但只要被许老太发现就是一顿教训,打的是许西岸,边打边还骂他嘴馋,有了四弟后,他更是连肉渣都吃不上了。
那时候许西岸遭了打骂和区别对待,还以为是他性子不讨喜,因为许老太和许老爹总抱怨他成天连个笑模样都没有,好像他们欠他钱一样,看着晦气。于是许西岸尝试改变自己,时不时观察二哥笑起来是什么样的,他偷偷跟着练习,结果许老太骂他笑着难看还不如哭呢,自此他不再试图用这种方式引起父母的关心,他也越来越沉默寡言,脸上几乎没有过笑容,因为他觉得别人可能和许老太是一个想法。
慢慢地,许西岸在家里是小可怜的事情被二哥传了出去,别的小孩子都过来取笑他、打他,这时候被大家称作小混混的石歧出现了,竟然站到他面前坚定地护着他。石歧是个孤儿,让石奶奶和石奶奶捡了回去,所以自小就明白用拳头保护自己的道理,许西岸打人会被许老太和许老爹混合双打,于是石歧次次帮着他出头,二人慢慢成了好兄弟。石歧见许西岸面黄肌瘦,明明比他还大几岁,却比他小一圈,于是他带着许西岸摸鱼抓鸟,时不时投喂他,石奶奶和石爷爷也将许西岸和石歧一样对待。
许西岸唯二的忤逆许老太,第一次是怎么也不肯是石歧断绝来往,任凭他们怎么打都打不断友情,第二次就是娶姜西梦。他知道在那种情况下,要是没有站出来护着姜西梦,她会在那场算计中承受大家的奚落和白眼,那她在这里一辈子就毁了。
结婚后,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他和姜西梦组成了小家庭,这个年代哪来什么刻骨铭心的自由恋爱?又因为许老太借机生事,要是姜西梦怀不上孩子就要赶她出门,那时候许西岸没有让妻子随军的资格,为了她在这个家不受太多委屈,他们即使没有感情还是怀上了许奚和许染双胞胎姐妹。可后来也没有孩子出生而改变,许西岸的全部工资都得上交,偷偷留给姜西梦钱结果害得她被毒打,在许家当牛做马了五年,被骂是个只能生出小赔钱货的狐媚子。
为了改变妻子和孩子的生活,许西岸在部队拼命立功,眼见能让姜西梦和孩子随军了,他成了植物人,双腿还瘫了……
后来的种种,许西岸不想再回忆,人心都是肉长的,他是一个铁骨铮铮的男人,可他的心也会被彻底伤透,但现在他不会期待什么亲情了,即使是亲生父母的。他只想拥有姜西梦的爱,和妻子孩子们奔赴充满希望的未来。
许老爹慌乱过后干脆沉默了,连许西岸的脸都不敢看,而许老太还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怎么?他们把孩子丢在我们这边,以为花了钱就可以什么都不用管了?孩子从小到大吃喝穿衣还有上学不要钱吗?再说了,我们家里头本来就负担重,是许令松说了他花钱一起养这些孩子们,我们也没法拒绝不是?我们也没把许西岸养坏了啊,他当了兵、娶了知青媳妇儿,现在还写文章,没有我们的教养,他能成为现在这样?”
许老太越说越觉得她们对许西岸仁至义尽了,甚至觉得等许令松来了还得对他们两口子感恩戴德!
这话说得许老爹和许家几个儿子脸上都臊得慌,几个儿子就算不知道许西岸的亲爸亲妈给了多少钱,光听要看个儿子的照片都得花五百块钱,想必早就把许西岸亲爸妈的家底掏空了!
姜渡和齐澜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老太太,反正孩子们也和许家分家了,现在又知道了真相,以后不要和这种人来往就好了。姜西梦看到许老太理直气壮,一副都是她的功劳,许西岸才能成为现在的模样,简直气笑了。
“呵,你这张老脸还真是无比的厚啊!要不是我嫁给了许西岸,也听石奶奶说过以前的事,我还真以为你是个无比善良的养母,不是自己的亲儿子都用心善待。既然现在我们知道了真相,那以往种种也就不计较,大家以后也没有什么来往的必要了,你也不用假惺惺过来演戏了,我们可受不起。许西岸以前没人爱,但现在有我爸妈,他的妻子孩子爱他,你就收起你那伪善的嘴脸吧。”
有的人家心善,收了别人的钱,就算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也会尽量善待,像许老太这样的,完全是良心被狗吃了!不光没有半分好脸色,还想方设法地压榨。姜西梦开始心疼许西岸这个男人了,即便受尽了苛待依旧保持赤诚和善良,他不苟言笑,她还发现他笑得会有些不自信,想必是和儿时的经历有关。
许西岸此时拉紧姜西梦的手,从他炙热紧握的大掌,姜西梦可以感受到他的情绪波动,她主动回握。这时候姐妹俩和八斤也跑过来,姐妹俩也抓住父母紧紧交握的手,许八斤则是抱着许西岸的大腿,眸子灿若星辰,期期艾艾地想让他蹲下来。许西岸低头,看着有点害羞的儿子,诧异他想干什么,但还是顺着他的意蹲下来,许八斤结结实实亲了他的脸一下,甚至还发出了声音,亲完还不够,扭扭捏捏说了句“爸爸,我爱你”,姐妹俩也如此。
许老太看到姜西梦和许西岸不知羞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牵手,几个孩子也哗众取宠,对许西岸这个喜当爹的爸献殷勤,她觉得许西岸前半生不好过,估计后半生更不好过,有这样的妻子难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