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无尘院岂是你说进就能进的。”
两名守卫拦住了三人的脚步。
守卫看着眼前的三人,戴面具的男子身姿挺拔,无形中透露着一种威严。剩下的一男一女眉眼相似,一看就是亲兄妹。
江歇掏出了怀中的令牌递到守卫面前。
守卫双眼微眯,待看清令牌后态度立马变得恭敬起来放他们进去。
那可是长公主南宫灵的私人令牌,他不可能认错。
阿诺呆呆地看着江歇掏出令牌,心中疑惑万生。
刚踏入门中,她就听到身后传来守卫的呵斥声:“站住。”
她转头,看到守卫抬手将萧敬白拦在身前:“把你手中的剑留下。”
长公主多疑,平时对于来府上做客的人都很严格,更不允许他们带武器。
萧敬白薄唇微抿,不情愿地将他手中的剑取下。
阿诺看着他脸上的面具,忽地生出一种庆幸之感。
还好他戴了面具,见了长公主就相当于见了大丹皇室。
而南宫绍知道他的模样,这样一来,他就会省去很多麻烦了。
守卫刚接过萧敬白手中的剑,看到突然出现的一个人立即恭恭敬敬地问候:“鹿冬姑姑。”
阿诺的注意全放在萧敬白身上,转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身侧站了一个女官打扮的人。
鹿冬不过二十余岁,一身干净利落的打扮,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
她朝着三人侧身一拜,“公主等候多时了。”
说完,她嘱咐守卫:“这是公主府上的贵客,将他的剑还回去。”
守卫虽然惊讶,也乖乖照做。
要知道,长公主身边最看重的就是鹿冬,她的话就代表了长公主的意思。
几个人还在门口站着,鹿冬将他们迎进来,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道歉。
“府上守卫不懂事,还请诸位见谅。”
“不要紧。”江歇也不是小气的人。
阿诺跟在鹿冬身后,打量着无尘院内的景象。
院内栽种了许多鲜花,已至秋天,几朵菊花已经绽出花苞,还有其他叫不上来名字的鲜花在竞相开放。
院子中央还有一个小池潭,里面潭水清澈见底,一大群锦鲤在里面游来游去。
想必,长公主是一个极其热爱生活的人。
走至走廊尽头的时候,一张张纸被风送到他们面前。
阿诺随手捡起地上的一张,发现上面画的是一个男子,长发如墨,没有容貌,显然没有画完。
再看另一张,上面画的是花团锦簇的场景,应该是院中的景象。
阿诺还没有看完,手中的画像就被抽走。
一个约十五岁的少年双眼微瞪,猛地将阿诺往后推,嘴上还嘟囔说:“不许抢我哥哥。”
一旁的萧敬白眼疾手快地扶着她的腰,避免了她跌在地上。
阿诺站稳身形才发现萧敬白已经站在了她身前,双手微微向后张开。
一种及其自然又充满保护欲的动作,在那一瞬间,她突然感觉呼吸都停滞了。
地上还散落着许多画,鹿冬唤来丫鬟将他们一一捡起,细细拍打上面的灰尘。
随后,她拿着这些纸走到少年面前温柔地说:“小年乖,你拿着这些画,别再能丢了。”
被唤作小年的人还紧紧拿着刚刚从阿诺手中抢来的画像,嘴巴微微鼓起,俨然一副赌气的模样。
鹿冬也不泄气,继续轻声细语地对他说话,直到他慢慢放下防备跟着丫鬟回房间。
这个时候,阿诺也看出来,这个少年智力出了问题。
小年个子很高,身形偏瘦,一双桃花眼生的及其好看,妥妥的一个邻家少年郎模样。
鹿冬显然也习惯了这样,她松下一口气,主动对阿诺他们解释。
“小年之前脑袋受过伤,心地单纯,还请姑娘不要见怪。”
阿诺微微颔首,“无妨。”
最后,鹿冬将三人带到一间屋子中,几位丫鬟为他们摆上茶水点心。
“三位稍等,在下去请公主过来。”
鹿冬步履匆匆进了南宫灵歇息的房间。
南宫灵刚醒没多久,昏昏沉沉地躺在美人榻上。
察觉到鹿冬进来,她从榻上走起来,姿态慵懒,“峰儿走了吗?
“回公主,七皇子自和你叙旧之后就离开了。眼下,你一直等的人来了。”
七皇子就是南宫峰,谁能想到,几个月前被药铺掌柜毒打的人真实身份是他国皇子。
南宫灵懒懒散散地打了一个哈欠,她昨夜没有睡好,天还没亮南宫峰就前来拜访,之后便一直在补觉。
“带我去见他们。”
鹿冬扶着她起身,将她带到大厅。
“各位久等了。”
阿诺被一声妩媚慵懒的声音吸引,循着声源望去,看到一个女子向他们走来。
来人一身墨绿色金丝绣花长裙,菊纹上裳,衣服做工精细,一看就知道花了好价钱。头上的珠宝首饰更是琳琅满目,单是一支小小的珍珠玉簪就价值不菲。
倒是她头上有一支素净的玉簪,显得格格不入。
相比眼前这一位,就是长公主南宫灵了。
南宫灵生的极美,一双狐狸眼风情万种,一颦一笑都勾人心魂,眼角一颗泪痣更平添了一种风采。
察觉到阿诺的眼光,南宫灵朝她看去,眼神似笑非笑,倒让阿诺有些不好意思。
南宫灵径直走到他们面前,没有多余的客套,直接开口询问:“我想要的东西你们带了吗?”
阿诺和萧敬白面面相觑,难道江歇带他们来是送东西的?
正当他们疑惑之际,江歇掏出怀中的账本递到鹿冬手中。
南宫灵接过账本后,随意翻看了几页,又重重将它扔在桌上。
她勾唇一笑,最终的嘲笑意味明显,“我这位弟弟贪念是越来越大了。”
账本中记载了南宫绍这些年贪污的数目,厚厚一本,每一页上面的数字都够普通人生活一辈子。
阿诺挑眉,听到这里,她也明白,南宫灵和南宫绍姐弟感情不合。
江歇扫了一眼四周,抱拳询问:“公主,五殿下没有来吗?”
南宫灵单手撑着脑袋,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像是睡着了一样。
旁边的鹿冬刚要开口回答,一个丫鬟上前禀告:“禀公主,五殿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