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康嘿嘿笑着,脸上一丝坏坏的表情。
铃儿幽怨的望了赵康一眼,一张好看的俏脸,都给赵康说的泛红。
知道赵康是在开玩笑,铃儿当然更加有自知之明,赵康这样的人,根本不是她一个婢女能够高攀的。也只有刘畊红这样的白痴,才会没脑子的以为赵康能跟铃儿有什么奸情。
“看吧,本少就说,这对狗男女,他们……”
铃儿和赵康两人眉来眼去,刘畊红顶着半张被打肿的脸,还想借事生非,来跟赵康发难。
“刘少,你今儿已经不止一次的,坏我教坊司的规矩。事不过三,你若再执迷不悟,老身只好亲自动手,将你请出去了。”
刘畊红还在撒泼,忽然间,楼梯口,一座雅间的门被推开了。
严厉的声音背后,是一个鹤发鸡皮,穿着看似很简单的老妪。
老妪手里拄着龙头拐杖,看上去似乎是连路都走不稳了,可就是这样一个人露面,却吓得满场的人,全都噤若寒蝉。
除了赵康不认识老妪,是个例外,其他所有人,纷纷低眉顺眼。
就连铃儿也不敢再跟赵康玩笑,她盈盈的一拜,有些畏惧的,叫了一声婆婆。
龙婆不屑的看了刘畊红一
眼,随后,她便转身回去雅间。
可就是这一眼,吓得刘畊红瘫在地上,两条腿抖得,就跟弹琵琶一样,哆嗦个不停。
随之而来的,是一股腥臊难闻的气味。
“咦……”
赵康捂着鼻子,远远退开。
众人之间,刘畊红的身下,一大滩的水渍,正在徐徐散开。
他只是被龙婆看了一眼,就当场吓尿了。
“诸位,请随我上四楼。”
“还有最后一关考验,你们中有谁通过了,今晚便能见我们小姐一面。”
铃儿对着众人盈盈一拜,尤其很有深意的,看了赵康一眼。
获胜的六个人里面,铃儿唯独觉得赵康最顺眼,她即便不能决定,心里也是真的希望赵康能够笑到最后。
赵康如此温文尔雅的一个人,怎么着也比丢人现眼的刘畊红一伙要强太多了。
目送着赵康跟金大有上去四楼,那些已经失败,止步三楼的人们,纷纷摇头,长吁短叹的,用羡慕嫉妒的眼神,看着今晚的幸运儿:
“两个人都能猜对了,他们这运气也太好了。”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不像某些人,赢了还不知足,非要贱贱的去踩别人一脚,
结果呢?”
“当着这么多人,被吓得尿了裤子,你们说,他以后要怎么见人啊?”
“那还不是他不识好歹,自己惹祸上身,只是小小闹腾一下,龙婆婆会跟他计较吗?”
“也不知道那个幸运的家伙是谁,得罪了刘畊红,他恐怕……”
“对啊,刘畊红据说跟四皇子走得很近,今晚这事儿,莫非跟四皇子……”
……
上不去四楼的人们,还在窸窸窣窣的议论。
丢尽了颜面的刘畊红,已经成了人们的谈资笑料,两个同行的富家子弟,嫌弃的将刘畊红搀扶起来。
裤裆湿了一大片的刘畊红,就这么丢人现眼的,被送到了四楼。
教坊司,四楼。
赵康他们一上来,就被安排在了一件无比宽敞,又极具奢华的雅间里边。
赵康往大椅上边一坐,便脸色如常的,优哉游哉去品教坊司送来的好茶。
金大有却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一点都坐不住。
送茶的婢女刚走,金大有就一脸猥琐的起身,一会摸摸这个,一会看看那个,嘴里面还啧啧有声的,看什么都稀奇:
“我滴个乖乖,东海的夜明珠啊!这么大一颗,不
得好几万两银子!”
“这幅画一看就有数百年的历史,画工精湛,恐怕是出自名家之手啊,少说也是数万两银子的价码。”
“大哥,你再看这地毯,小弟要没认错的话,这可是波斯人进贡的稀罕货,有银子都买不着的好东西啊!”
……
金大有最高就进过三楼,四楼他还是第一次上来。
这雅间里面的东西,粗粗一算,金大有老爹那点身价都不够看的。
“淡定淡定。”
赵康微微笑着喝茶,他非常满意金大有现在的表现。
教坊司的雅间,虽然造价不菲,可比之赵康那座奢华的王府嘛,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儿意思,比起赵康父皇御书房的收藏,那就更是小巫见大巫了。
“嘿嘿,大哥,小弟我一时失态,大哥莫怪,莫怪。”
金大有不好意思的,讪讪坐下,可一双小眼睛,还是财迷一般的,到处张望。
瞧见赵康那一双习以为常的眼睛,金大有更是确定无疑,他这回是抱上真大腿了。
“感兴趣就慢慢看吧,反正也不值几个银子。”
“那是,大哥你见多识广,小弟今后,还要大哥您多多提携,多多栽培。”
“好说,好说。”
赵康被金大有恭维着,脸上的笑容也禁不住有了几分得意。
“大哥,您身价不菲,又出身名门,小弟那两万两银子,可是从家里顺出来的,您看,要不您大发慈悲,行行好?”
“老弟,你看,那个花瓶,好像是御贡的?”
一听到金大有要银子,赵康立刻起身,转移话题。
金大有面皮一黑,欲哭无泪。
和赵康所在的雅间不同,另一间,比赵康的规模还要更高的雅间里面,刚刚上来的刘畊红他们,全都齐聚一堂,跪在地上听候发落。
雅间的主位上边,一个年龄比赵康稍小,脸色阴兀的年轻人,正捏着鼻子,听着刘畊红他们的汇报。
倘若赵康也在这的话,一定能一眼认出来。
四楼雅间里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赵家的老四,赵康名义上同父异母的弟弟,当今的四皇子赵辰。
“你们是说,除了你们,还有人也侥幸上了四楼?”
赵辰摸着鹰钩鼻,本就阴兀的一张脸,更加阴沉不定。
“王爷放心,那个小人,只是运气好而已,有小人和方大才子在,一定保准让王爷获胜!”刘畊红跪在地上,谄媚的赔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