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迟年?”谷瓷摇摇头,“就是头有些晕。”
不仅头晕,眼睛也开始花了,将手机塞进付迟年怀里。
“你快打一下120 ,袁子雯她情况特殊。”
见谷瓷脸上没有任何血色,唇角泛白,额头也冒着冷汗,付迟年伸手覆上,触及一片滚烫。
拦腰将人抱起,却感觉怀里的谷瓷又轻了些。
“方柯,备两辆车,去俪泽医院!”
“好!”
方柯边打电话边在前开路,后面跟着分别抱着一个人的付迟年和袁斯见。
众人唏嘘,谷瓷将脸埋进付迟年胸膛,生怕被旁人看了去。
几人进了电梯直奔停车场。
“我没事,就是生理期,你放我下来,我......”
话未说完,谷瓷渐渐失去意识。
*
手术室外,付迟年的手有些微微颤抖,此刻他的灰黑西装深一块浅一块,全是干了的血迹。
“病人家属在哪?”
手术室门开,一位女医生拿着纸笔出来,脸上满是焦急。
“我是她先生!”
付迟年站了起来。
“病人怀孕四周,孕囊已脱落,麻烦签一下同意书,我们要进行清宫手术了。”
“怀孕?”
“你们之前没做检查吗?病人子宫不具备怀孕条件,没养好就备孕伤害的是大人的身体。”
“快签了吧,最好能提供一下既往病例,方便我们医生诊断。”
付迟年接过笔签完字,平日行云流水的三个字签得有些歪歪扭扭。
“既往病例,我需要问一下……”
见男人签完字去掏手机,女医生皱眉,什么丈夫,一问三不知。
“我们主任要进行手术了,既往病例您待会交到主任办公室吧,放心,对手术没影响,只是用于术后诊断。”
为了避免被家属拉住问东问西,女医生语速快得很,一股劲说完转身就进了手术室。
付迟年呆愣了几秒,忙拨通电话打给谷源。
谷源很快将病例扫描件发了过来,和田美往医院赶。
*
“付总,袁小姐那边没什么大事,就是她怀孕了,怕是违背了和欢宁之间的合约……”
方柯从另一边赶来,只见自家老板坐在长椅上盯着手机发呆。
明明背脊是挺直的,却不知为何看着有些颓然落寞。
老板这是怎么了?谷秘书不就是生理期晕倒了吗?
“老板,谷秘书她……”
话还没说完,一个人影冲了过来,对着自家老板的帅脸就是一拳。
方柯撸起袖子就想去干架,却被一个女人在前拦住。
“大舅子打妹夫,有你什么事?”
大舅子?
方柯定睛一看,那人怒发冲冠,不就是谷源兄么?
行吧。
不对,可给他发工资的是自家老板啊。
方柯扒拉开田美,护在付迟年身前。
田美被这么一拉一个踉跄,谷源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扶住。
“对女人动手算什么本事?”
谷源火气更大了几分。
“不好意思,得罪了。”
方柯只抱拳作揖,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
“方柯,别拦着。”付迟年出声制止。
“老板,你怎么不说清楚,你今天明明是……”
“够了。”
对上付迟年凌厉的眼,方柯乖乖闭上了嘴。
老板明明是想求婚来着,戒指和场地都准备好了,谁知道明明将房间号透露了出去,人却没来。
“和付总单独聊一下没问题吧?”谷源开口,语气里满是讥讽。
“当然。”
手术室仍亮着灯,两个大男人坐在长椅上僵持着。
“付迟年,我把谷瓷又一次交给你,不是让她受委屈的。”
谷源率先开口。
“我不管你们有没有谈过这件事,今天我就把话敞开了说。”
“三年前谷瓷哭着求我,我才让她生下了小汤圆。她说她救不了你,但程家能。对,当年是她提的分手,可这些年她吃的苦不比你少。”
“你是说她三年前就知道了程家的事?”
付迟年愣住,他到如今都没有和谷瓷提过程家,没想到谷瓷三年前就知道了。
谷源反应过来一声苦笑。
“谷瓷果然没说,这你就得去问问你妈了。不过还是得谢谢你妈打来的那笔分手费,让我爸又多活了几天。”
“分手费?”
“嗯,谷瓷前几天才知道,心里很芥蒂,你就当三年前是我自私收下了吧。”
谷源将拷贝过来的邮件发给了付迟年,又继续开口。
“钱我会还给你们付家,谷瓷和小汤圆我会带走。小汤圆是她用命换来的,她不欠你。”
“不行,谷瓷和小汤圆我都不会放手。”
付迟年斩钉截铁,气得谷源又想来上两拳。
“付迟年,你可真会玩,那你和程一宁呢?你又想把谷瓷放在什么位置?”
灯灭,手术室里医护人员推着病床出来。
两人同时起身凑了上去,谷瓷还没有醒过来,脸色仍就惨白。
“病人家属麻烦带着既往病例去主任办公室。”
“我去,我是他哥!”
田美上前来拉住谷源,“让他去吧,我们先去病房照顾谷瓷。”
付迟年抿唇站在手术室外等主任出来,视线跟随着病床移动。
“方柯,你在病房外守着,有事打我电话。”
“好。”方柯忙跟过去。
*
谷瓷醒来时,小汤圆正趴在病床边眼泪汪汪。
付迟年本是不想让女儿来打扰谷瓷休息的,可他知道小汤圆是谷瓷的命。
在这个敏感的时期,小汤圆只有在她身边,她才会有安全感。
“妈咪痛痛。”
小汤圆对谷瓷拔掉针还按压着棉球的手吹了又吹。
“妈咪不痛。”
想伸手去摸小汤圆的小脸蛋子,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劲。
“谷瓷你怎么样?我叫医生来。”
付迟年按了呼叫铃,医生很快进来做了简单检查。
“医生,我怎么了?”
不就是来大姨妈了吗,可付迟年的表情,她不会得绝症了吧?
“没事,黄体破裂,经期感到不适应该早些来医院。”
“噢,难怪这次很不舒服。谢谢医生。”
谷瓷有些不好意思。
不知道宴会上闹这么一出,那些记者又要怎么写。
医生说了些注意事项便退出病房。
哎,付总让他们瞒着,他们也没有办法,只好找了个类似病理现象顶过去。
“王丽丽已经送出国了,以后她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啊?这么严重?”
谷瓷本不想理付迟年,见他这么说,又想起袁子雯那副惨状。
“袁子雯没事吧?”
“没有大碍。”
付迟年抿唇,看着谷瓷苍白干裂的唇,将吸管放进水杯递了过来。
“不舒服为什么要强撑着?”
他差点以为自己要失去她了,得知三年前她差点死在产房,一颗心又被揪起。
“与你无关。”
谷瓷将头扭过去,要不是小汤圆在这,她早想将付迟年赶了出去。
不过付迟年的脸怎么了,是被谁打了一拳吗?嘴角也有些破损。
不对劲,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