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周末我和小汤圆去谷源家住。”
谷瓷放下茶杯，说的一板一眼。
“好，也依你。”
付迟年应着。
这么好说话？他内疚了，他果然是内疚了！
“谷瓷，现在你可以说说为什么生气吗？”
付迟年这么温和，谷瓷的火气去了一半。
明明是想揪着他的衣领问，是不是把自己当替身来着。
深吸一口气。
“和程家的婚约你想怎么解决？”
手指不自觉攥紧，她不想错过付迟年脸上的任何变化。
“谷瓷，我们已经结婚了，自然是不会再和程家联姻。”
也是，毕竟她有了一个孩子，而程一宁没有，他自然选择自己。
“如果没有小汤圆，你还会选择和我结婚吗？”
“会。”
付迟年答得肯定，甚至没有丝毫犹豫，这是谷瓷没有想到的。
“我想听你讲讲程一闻的故事。”
话一出，付迟年一愣，他已许久没听到过这个名字。
“斯人已逝，没什么好讲的。”
“我只问你，她是不是你的初恋?”
“谷瓷，她是过去式了。”
承认了，他承认了！
“和姐姐谈过恋爱，再和妹妹订下婚约，你们有钱人可真会玩。”
付迟年眉头微微皱起，“谷瓷，你非得这么说吗？”
“那你想让我怎么说？”
谷瓷没好气，起身就往外面走，却被付迟年拦了下来。
“所以你是在气我之前谈过恋爱？它确实存在，我不想否认，可今后我只想好好和你过日子。”
眼泪不争气的涌上来，这样坦荡的付迟年，倒让她觉得是自己在无理取闹。
“付迟年，给我一点时间吧，我得缓缓。”
沉默了一会，付迟年也没再拦着谷瓷，移开身子让出路。
“好。”
谷瓷哽咽了一下，挺直脊背，走出了办公室。
要离婚吗？
谷瓷没这么想，婚姻哪里是什么儿戏。
可是，付迟年心里住着一个死去的白月光，这个认知让她一时间难以接受。
这比她之前，知道付迟年和程一宁谈了三年还要难受。
*
谷瓷回到俪泽区，开始收拾她和小汤圆的东西。
“妈咪，你怎么带这么多东西，不是去舅舅家过周末吗？”
小汤圆见妈咪清的东西比上次去出差的还多，有些不解。
“这周末还有下周末，说不定还有下下周末。”
“妈咪，你在说什么？我们不回来了嘛。”
“小汤圆，下周末我们去迪士尼好吗？和美美阿姨一起。”
“粑粑去嘛？”
“爸爸要上班，哪有时间？你去不去嘛，不去的话我就和美美阿姨去啦？”
“去，去!”
小汤圆很快将和付迟年一起去迪士尼的约定抛在脑后。
粑粑只会画饼，还叮嘱他不能和别的叔叔一起去，结果也不见他带自己去。
一股脑将衣帽间的小裙子塞进箱子里，她马上可以去见公主了！
噢，也不是马上。
扳着手指头数起来，下周末，还有好多天啊。
“太太这是要出远门？”
见谷瓷推着两个大箱子，一个小箱子，刘姨觉得疑惑。
“嗯，去小汤圆舅舅那住段时间。”
“那在a区吧？小汤圆上学好远的。”
是哦，谷瓷这才想起这个问题。
要想不迟到，小汤圆得比平时早一个小时出门。
“妈咪，我有办法？”
小汤圆脑瓜子一转，今早她迟到了，还错过了早点。
她可喜欢幼儿园的包子了，还好莫莫哥哥帮她留了一个。
“哦？”
“我和粑粑先住在这里，妈咪到时候去迪士尼，再来接我好吗？”
小汤圆说这话的时候，付迟年正走进大门。
看见来人，小汤圆一把扑进付迟年怀里。
“我看可以。”
付迟年一把抱起小汤圆，低沉的嗓音传来。
看到来人，谷瓷的脸立马垮了下来，好一个父慈女孝，她的小棉袄漏风了。
“行，你们父女俩好好相处。”
谷瓷拖着行李走出门，只有刘姨追了上来。
“太太，这是先生吩咐我送出来的燕窝，你拿着。”
刘姨将两箱燕窝放进后备箱，又帮谷瓷抬行李箱。
“太太，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先生还是很关心你的。”
刘姨又忍不住多嘴了几句，昨天两人回老宅后就变成了这样，估计也因为婆媳矛盾吧。
倒不是她觉得江君临这个婆婆会有多坏，相反江君临为人处世一直做得很好。
只是她亲眼见过付家的婆媳之争，只怕那一套也被沿用了下来。
因为自己淋过雨，所以也不想别人有伞。
“谢谢你刘姨，小汤圆还麻烦你多照看一下。”
谷瓷往别墅大门看去，里面两人丝毫没有出来送送的意思。
行，她就不信付迟年一个人能哄好小汤圆，不超过10点，小汤圆绝对哭着来找妈咪。
司机驱车离开水天别苑，谷瓷心里满满的失落，明明主动离家的是她，她却有种被抛弃的错觉。
“谢谢您了柳师傅，这段时间不用来接送我了，送小汤圆上下学就行。”
“好。”
车子开走，谷瓷生出要练车的想法，人嘛，事事靠自己才有安全感。
*
指纹锁开，正在吃饭的谷源吓了一跳。
“回来也不提前说声!”
愤愤扒了一口饭，谷源起身去厨房帮谷瓷盛饭。
“你怎么不问我小汤圆呢？”
谷瓷接过碗，开始吃饭。
“小汤圆呢？”
“跟付迟年在家不来，我都不敢相信她会这么对你！完全不挂记你这个舅舅!”
谷源白了妹妹一眼。
“你是在为你自己鸣不平吧？”
“没错!”
谷瓷吞了一口青菜，眼泪差点出来。
“我不敢相信她会这么对她的老母亲。呜呜......”
谷源不理她，假嚎了几句，谷瓷觉得也没什么意思。
说出来之后，好像也没有那么难受了。
事情好像也没有很糟糕。
明天田美就回来了，下周她就辞职了，可以和田美去泡吧，再去趟迪士尼，生活好像还是美好的。
“哥，明天周末，陪我练车吧。”
谷瓷情绪转变之快，谷源只是认命的点点头。
“你们夫妻以后不会一吵就来折腾我吧？”
谷瓷往嘴里塞一个鸡翅，说话含糊不清。
“哥，你有白月光吗？”
谷源想了想，李维琦是他第一个喜欢的人，倒也算不上白月光吧。
摇摇头。
“黑月光算吗？”
谷瓷差点噎住，忙吐出骨头喝口水。
“那假如你的另一半有个死去的白月光前男友，你该怎么办？”
“这能怎么办，害怕睡着后他来找我猎魂？”
“什么嘛！”
谷瓷放下筷子，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一下子所有嫉妒、吃醋、失望的情绪都已褪去，随而取代的是毛骨悚然。
算了，问错人了。
“明天陪我练车顺道去接田美吧，反正去哪练不是练，去机场的路上宽敞。”
“也行。”
谷源答应的爽快，田美刚给他发消息，问他有个司机的活接不接，他正不知道怎么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