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桑问凌霄：“霄霄，我们能从这个管道里进去吗？”
凌霄道：“桑桑，你在这等我，我进去看看。”
“小心啊。”
未几，凌霄回来：“可以进去。”
凌霄去查看时，许桑又找了一圈，仍然没有云姑和那个人的身影。
凌霄道：“桑桑，别担心，云姑是神仙，不会有事的。”
许桑定了定心：“嗯，咱们去找陆知安吧。”
片刻后，许桑闻到一股腐朽的味道，里面夹在着臭味，有点像尸臭。
“这么黑。”许桑捂着鼻子拿出几张照明符。
“别、别点火。”
黑暗中，有只手拉着许桑的一摆，她把照明符收起来，蹲下来看：“陆知安？”
“是我。”他气若游丝，声音很小，“苏云云还活着吗？”
“她很好，已经回江州了。”许桑扶着他坐下，“你伤哪了？”
陆知安道：“知道她还活着，我就能安心走了。许姑娘，我想请你帮我把这个给苏云云。”
他的胳膊动了动，许桑摸到他手里握着一条红线编成的手串，上面有几颗像是什么东西的核做成的珠子。
“好，如果你死了，我就帮你给他，但是现在，我带你出去，陆知安，你还没死呢。”
他笑了笑，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
许桑塞给他一颗固心丹：“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南阳城外的地下。”
“你刚才说不能点火，是不能有光还是不能有火？”
“都不行，他们能感觉到到。”
“谁？”
“米，很多米活了过来。”
许桑一头雾水：“米成精了？”
“也许吧，他们会通过眼睛进到人的身体里，吃饱后再从耳朵里出来。”
这么骇人痛苦的经历从他嘴里说出来如此风轻云淡，许桑不由得心生敬佩。
“许姑娘，你走吧，我活不了了，我也不愿以这种面貌活下去。一定要从管道出去，这里的每一寸都嵌满了虫子。”
凌霄道：“桑桑，现在可以出去。”
“嗯。”许桑道，“你能带上陆知安吗？”
“当然可以。”
从地下出来后，许桑安心地舒了口气。屋内点着蜡烛，灯火通明，许桑这才看清陆知安现今的模样。
七窍流血，眼眶里血肉模糊，全身上下布满了细密的伤口。
他已经站不起来了，许桑只能在地上给他治疗。
“这里不安全，霄霄，咱们去昆仑。”许桑在门口的树上给云姑留了信，“把这间屋子烧了。”
昆仑山上，晨光渐起，云雾缭绕。
浮赟把陆知安放到床上，道：“他的伤我有五成把我，但是现在，他毫无求生的意志，我无能为力。”
“你先吊住他一口气，我去找苏云云。”许桑道，“霄霄，我们走。”
许桑找到苏云云后，跟她说了陆知安的情况，苏云云正在给苏启哲煎药，她纠结万分：“我先给我爹喂药。”
许桑帮苏云云端着粥，去看望苏启哲。
在她的印象里，苏启哲的身体一向很好，这次再见，居然已缠绵病榻。
“苏伯伯好。”
“是桑桑吧，快坐。”
苏云云愁容满面地给苏启哲喂药，他看出了女儿有心事：“闺女，怎么了？”
苏云云把药碗放下，许桑把粥递给她。
“我没事，就是担心你。”
苏启哲“哈哈”笑了笑，道：“我有什么可担心的，人老了都是这样的，你不用时刻陪着我，做你自己的事去。”
苏云云挤出微笑，道：“知道了。”
苏启哲睡下后，苏云云和许桑在院里说：“我爹现在这样，我实在不放心。桑桑，能把陆知安带到这吗？”
许桑为难道：“他伤得很重，离开了冰室恐怕很难救回来。”
苏云云目光恳切：“我可以救他。”
许桑道：“好，那我带他来。”
少顷，许桑把陆知安带回了苏家。
苏云云的眼睛瞬间红了，她极力压制自己的情感，故作镇定：“桑桑，你先出去吧。”
许桑叹了口气，想安慰她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好。”
她悬着心等着苏云云出来，陪着星星站了一夜，她心急如焚，推门进去。
苏云云趴在陆知安床边，许桑给她把了脉，没有大碍。她松了口气，又去看陆知安，苏云云给他擦了脸，眼睛上缠了白布条。
苏云云悠悠转醒：“桑桑。”
“嗯。”许桑蹲下，“回去休息会吧，我替你守着。”
“好，我去看看爹爹。”苏云云扶着床沿站起，跌跌撞撞地出了门。
照这样下去，苏云云迟早得累垮，许桑心疼她，却拦不住她。
两天后，陆知安醒来时，苏云云脸上终于浮现了笑容没心思把手串给陆知安，让他自己给苏云云。
“云云......”
苏云云握着他的手：“我在这，你还记得啊。”
陆知安嘴角弯了弯，把手串放到苏云云手里：“你说的话，我都记得。”
“你们聊吧，我出去了。”许桑把门关上，那日的疼痛忽然袭来，许桑回了昆仑，浮赟也看不出究竟是什么术法。
“你还记得第一次疼是什么时候吗？”
“前几天？”许桑想了想，她猛地坐直，“我之前见到水面上有一朵巨大的冰菊，上面躺着一个人，那才是第一次。”
浮赟皱了皱眉，低声道：“莫非......”
“是什么？”
“我得去确认一下，你吃点东西。”
半晌后，浮赟面色复杂地回来。许桑等着他开口。
他看了看许桑，犹豫地说：“这事，怪我。”
许桑不解：“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心虚地说：“冰菊是我设的，借草木日月之灵，来维持你的尸身不腐。”
许桑呆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