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桑在灵医谷找到了陆知安。他的生活,无非就是采药,抓药,有时也出门去看诊。一成不变,毫无趣味。但他却乐在其中。
其实之前,许桑觉得苏云云喜欢他,可是现在看陆知安的样子,他跟苏云云并不认识。
想到这,许桑又想起了苏云云后来跟人订了婚,但是许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她紧赶慢赶,终于在期限内告诉了秋雅陆知安的情况,并且没有说出来是秋雅让许桑问的。
秋雅心事了却,许桑看着她被赤生带走,这种感觉很不好受。
她定定地望着他们的背影,迟迟不肯离开。
“阿又,我们该回去了。”闻琇微微抱着她,“世事多磨,好人不长命,世道如此,不怪你。”
许桑低声“嗯”了一声。
回到江州后,闻琇说他有点事,要离开两三天。许桑嘱咐他小心行事,闻琇让她不要担心,他很快就回来。
苏云云坐在秋千架旁的地上,抱头痛哭,身边围了一群丫鬟安慰她。
苏启哲因公事已经走了好几天,苏云云现在觉得自己更孤单了。
许桑第一次见苏云云哭得这么伤心,立刻跑过去抱着她:“云云,你别哭。你跟我说说,发生什么事了?”
苏云云看见许桑,哭得更厉害了。她呜呜咽咽地说:“我、我过几天生辰,就邀请、她们来,但是她们、一个都不来。她们也、也从来没有让我去找她们玩。她们都不喜欢我,呜呜~”
许桑安慰她:“云云,没事的,别难过。我以前也没有什么朋友,但是你看,我这不是遇到你了吗。”
苏云云委屈地“嗯”了一声。
许桑给她拭去眼泪,温声道:“她们不跟你交往,可能是你们志趣不同。你看咱们两个,不就是因为志趣相投才成为好朋友的吗。”
苏云云点点头。
许桑接着说:“所以,朋友总会出现的,只是时间早晚而已。”
苏云云抹了把眼泪,站了起来。“你说得对,桑桑,走,咱们去吃饭。”
许桑笑道:“吃饭!”
吃完饭后,许桑就离开了。她实在不好意思继续打扰他们,便去了客栈。尽管苏云云一再说不打扰,但是许桑还是毅然决然地离开了。
走前,她说:“客栈离这很近,咱们要想见面,随时都可以。你在街上喊一声,我就能飞奔向你。”
苏云云笑了两声,戏谑道:“好好好,那我天天在街上喊你的名字,让全城的人都认识你。”
许桑努了努嘴,装作生气的样子:“苏云云,你敢?”
苏云云得意洋洋地晃着脑袋,一蹦一跳地往家里走,边走边说:“我就是敢!”
许桑无奈地笑了笑,慢慢地向客栈走去。
天气逐渐转凉,长久地住在客栈里也不是办法。许桑不打算去找宋兰君,虽然宋兰君是她舅舅,但是仍然还是寄人篱下。
所以,她给宋兰君报了个平安,就去许家随便拿了点钱,在江州买了个小房子。
房子离街较远,所以很安静,反正她会瞬移,上街很方便。
最让她满意的是,院子里有一棵参天大树。从二楼的窗户看过去,绿意盎然,而且树上时不时栖息着几只鸟。
次日,她照常打开窗,日光正好,树影斜斜。闻琇站在树下,一身红衣,正仰头望着她。
阳光打在他脸上,衬得他的笑容更加明媚。
鲜衣怒马少年时,不负韶华行且知。
闻琇在下面给她挥手,许桑突然觉得,如果时间能停在这一刻,好像也挺好的。
许桑很希望能被一个人坚定地选择,无论如何都陪在她身边。
很多年来,她身边的人多半都离开了,能陪在她身边的更是没有。不过,她清醒地觉得,世界上很难有这样一个人。这就像刮彩票中了一等奖一样。概率是有的,但是小得不能再小了。
所以,她从来没有真正地把它当成一个愿望,而只是一个期冀。
她走下楼,站到了他对面。
“你回来了。”
“嗯。”
只不过是平常的两句话,她的眼睛竟然有些湿润了。
一定是风太大了,她想。
惊春周转了几天,许桑的事依然未果。
她叹了口气:“我久居山中,没想到,如今的世道居然变成这样了。”
许桑坐在惊春旁边,道:“师父,对不起,让您为我费心了。”
惊春拍了拍她的肩:“桑儿,你跟我回山里吧,我怕你在外面会有危险。”
许桑:“师父,我没事。其实,这毕竟是我的事,不如我自己解决。”
“你可有什么好办法?”
“暂时没想到,不过,办法总会有的。”
“如果能找到那幅画,事情就好办了。”
那幅画里,究竟有什么玄机?
“师父,您忙了这么多天,先休息一下吧。”
“也好。”
闻琇在屋外的树下等她。
“怎么样?”
许桑摇了摇头。
“你师父说了什么?”
“师父说,那幅烟雨楼台可能有用,但是现在上哪找啊。”
“秋成江不是说,是凌霄剑伤的人吗。”闻琇想了想,“如果真是这样,而且画上还沾了血,那么凌霄就一定能感应到。反之,则不能。”
“原来师父是这个意思,但是她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你怎么就能确定,她说的是这个意思。惊春长老,知道的可不止这些。”
许桑觉得闻琇有些奇怪,不过闻琇没等她问,就结束了这个话题。
“阿又,你唤凌霄感应一下试试。”
“好。”许桑唤出凌霄剑。
半晌后,凌霄完全没有感应到。
“我记得那天,不止画沾到了血。”
“其他东西应该不行,你说过,那幅画底色是红色,很可能是红河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