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非常大的宅院,许桑不认识路,一直跟着丫头走。
许正清正在议事堂和其他几家的家主说话。她躲在假山后,看里面的人都走了才进去。
刚进门,许正清就笑意盈盈地让她坐下,然后从一个箱子里拿出一把长剑。
剑身通体发蓝,刀柄上刻着许桑的名字,点缀着几朵凌霄花。素雅又不失特色。
许桑粲然一笑,接过剑,“谢谢父亲。”然后仔细端详起剑来。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精致又独特的剑,刚才装出来的矜持瞬间烟消云散,咧着嘴大笑。
许正清见状,摸着他那仅有的几根胡子,得意的不得了。“你喜欢就好。”
许桑住的院子里,开着许多凌霄花。醉在日光里,流金溢彩,鲜艳却不世俗。
只是日落后,就看不到这般光景了。
月光渐渐铺满地面,她站在窗前,等着赵嫣然。
果然,没过多久,她就等到了。
“桑姐姐,今日烟花好看得很,咱们去醉月阁那看吧。那里高,看得更清楚。”
许桑借着月光,微笑着打量了一下赵嫣然。
她长得很大气,而且很高,估摸着能有一米七多。
“好啊。”许桑从容一笑。
一路上,她从赵嫣然那又得知了些江湖里的事,无非还是些各家族的奇闻异事。
按照剧情发展,一会等她们上楼后,赵嫣然就要陷害许桑把她推下去了。
“走吧,桑姐姐。”
许桑跟在她后面。
到楼上后,果不其然,赵嫣然自己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她大喊了一声,然后就晕过去了。
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这点高度摔下去没什么大碍。
所以,她是真晕假晕,许桑不清楚。
不过,没等她喊得人来,许桑就飞跑了下去,从赵嫣然头上随便薅了一支簪子。
她犹豫了片刻,然后避开要害,朝自己的肚子捅了进去。
许桑不怕死,但是怕疼。
不过,为了面子,她生生忍住了没喊。
怕赵嫣然半路突然醒了,她愣是等到人来了才闭上眼睛,手里还死死握着那只簪子。
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除了她们二人,就只有月亮知道了。
“又啊,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我的阿又,你怎么这么命苦啊。”
......
房里,许正清坐在床边,拿着三个手绢不停地擦眼泪。
“父亲,您别太伤心了。大夫说了,妹妹没有性命之忧,只是晕过去了。”
许素尘是许桑的哥哥,性情温和,文武双全。在江湖上有个如玉公子的名头。
他说完后,许正清依旧哭个不停。许素尘只好出去,看看药煎好了没。
寿宴前一日,许桑醒了。
这两日,她做了很多梦,稀奇古怪的,什么都有。只是醒来大部分都记不得了,只有些残碎的记忆。
后来,她从她的心腹丫头唤雪那,得知赵嫣然被送回了阳州,在家中禁足。
虽然这个结果她不太满意,但好在算是解决了个麻烦。
在许素尘的坚持下,寿宴如期举行。
当日,许桑随父亲见过宾客后,就回房里休息了。
她坐在窗边,看着在墙上攀爬的凌霄花,一时出了神。
百无聊赖之际,唤雪突然冲了进来。
“小姐!大事不好了!”
许桑被惊得回过神来,“怎么了?”
唤雪急得都要哭出来了,“小姐,您快去看看吧,他们说你杀了人,呜呜呜。”
“在哪?”许桑问,
“议事堂。”唤雪哽咽道。
宝镜悬空,许桑只觉得刺眼。
赶到议事堂时,里面围满了人。
她从人群中穿过,眼前的场景让她有些触目惊心。
地上躺着一个男子,血好似被抽干了一样。
堂前原本挂着一幅山水画,现在那幅画已经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幅鲜红的烟雨楼台图,楼上还站着一个人。
“许小姐,你现在不应该给我们一个解释吗?”
“解释?”许桑冷笑道:“解释什么?”
她看了一圈,父亲和弟弟都不在。
“我父亲和素尘呢?”许桑厉声问道。
“我哪知道,方才送你回去后,他们就没回来!”
说话的是秋成江,是那日在议事堂中议事的其中一人。
眼前的局面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因为周续安没跟她说过这回事。
她不知道是他忘说了,还是因为她的到来,使一些事发生了改变。
现下她没有时间仔细想这些,转头问道:“你们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我杀了人?”
秋成江指着地上的尸体,“这些伤口,分明就是你的剑气所致。灵剑认主,除了你,无人可持剑伤人!”
许桑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击,那把剑在她昏迷醒来后,确实一直没见到。
这个世界的设定她还没有完全搞清楚,她不确定灵剑究竟能不能为外人所持。
这时,她的身体忽然颤了一下。不过一瞬,她就来到了一片树林里。
刚抬起头,就碰上了一双眼含笑意的桃花眼。她的手腕被对方握着。
“松手。”她板着脸。
对方识趣地把手松开了。
许桑往后退了几步,跟他保持着一米距离。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我是来帮你的。”他道,“方才的局面,你无论如何都推脱不出来。索性离开,再慢慢想办法,省得受那些闲言碎语。”
许桑莫名感觉他的语气跟周续安十分相像,但是两人长得却一点也不同。
相较于周续安,他的眼神带着三分冷冽。虽然笑着,但是却并不温暖。
折腾了一番,天边的红霞逐渐晕染了昊穹。
夏夜的鸣蝉如约而至,温热的风裹挟着丝丝细雨,拂过万物。
两人找了个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