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婧风看了一眼自己这身亲王妃的大红嫁衣,繁琐又沉重,又热又重,穿着赶路也不方便。
“你去给本公主准备一套寻常女儿家穿的衣服来。款式越简单越好。”
“是!”
……
楚婧风已经好几天滴水不进了,这时候已经快干渴得喉咙都要冒烟。
头顶的烈日还特别猛烈,再不喝水她就要变成小人干了。
她看见前面的河流时,早就想冲上去喝水了,这时见人群都散了,她麻溜地绕过颜君澈,往河流处狂奔而去。
哇!这里的水,虽然深得发绿,却没有任何化工的痕迹。
又是在大山脚下,也不可能有生活污水掺进来。
双手捧了一把上来,水非常清澈,还没喝就能感受到它的清甜可口。
正当她低头要去喝水时,看见了水里的倒影,被吓得一连倒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窝草!!!”
楚婧风猝不防及的被惊得一句国粹破口而出。
(`Δ′)!
好丑!!!
差点就被自己的样子给吓得当场去世!
人家穿越都是成为大美女,大帅哥的,她倒好,竟然穿成个夜叉!
楚婧风再一次把草泥马们从它们的老家玻利维亚请了过来,在心里狠狠的吐槽了一顿天道他老人家。
“难怪那帮人刚刚反应这么大!”
就连她自己都有那么小小的一瞬间,以为自己见到了水鬼!
看来,她是冤枉了那个娘娘腔了!幸好她饿得头昏脑胀的,没有力气开口去骂他。
她缓过神后,转过头来偷偷瞟了一眼站在远处一脸冷漠的颜君澈,忍不住在心里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来:
这家伙果真不是一般人,在地宫那样阴深恐怖的地方,见到她这副尊容,竟然能那么淡定的把她当刺客来审问她!
………
楚婧风在前方屋舍换好衣服出来后,便看见德寿带着一队人马,缓缓地往这边走来。
身后跟着一个身穿湛蓝布衣的车夫,牵着一辆马车缓缓地走过来。
这辆马车本来是他明天回京坐的,宣王殿下醒来回去得着急,又是荒郊野岭的,一时找半会不到其他多出的马车。
只好用他的来代替。
德寿顶着头顶的烈日,又摸了一把汗,捏着兰花指,在心里偷偷吐槽。
这下子好了,他也要跟着身后这群大老粗护卫一起走路回去了。
自从跟了干爹后,他就再也没过过什么苦日子。
这会,他这娇嫩的脚底恐怕要被磨出水泡了!
马车是由两匹棕色骏马同时拉车,车的两侧跟着十六个丫鬟,后方百来个护卫排成两列,随马车身后有秩序的踏步走了过来,威严十足。
众人见到颜君澈后,纷纷停下,跪地高呼:
“宣王殿下千岁!”
颜君澈抬手一挥,示意众人起来。
楚婧风看到马车后,眼睛亮亮的,哇!这就是传说中的马车呀!比电视上见到的古雅多了!
她喜滋滋地走上前,率先跳上踏板,就要打开车门钻进去。
突然!一个重心不稳,她的右腿脚踝被一只大手抓住,硬生生的被拽了下来。
落地过程中,膝盖和腿被马车的台阶碰到,疼得她脸上的五官都快要挤在一起。
眼见就要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楚婧风双手忙牢牢地抓住马车的边缘,才没摔在地上。
好险!
差点就摔了个狗吃屎!
“你丫的谁这么缺德拽我下来!”楚婧风气恼的质问。
“是本王!”身后响起颜君澈冰冷的声音。
也是,这里除了颜君澈这个老六,也没谁敢这么粗暴的拽她了!
楚婧风站起来正要送他个飞毛腿,转过身,看到马车后面正站着一排排身穿盔甲的护卫。
他们每个人都提着一把冒着寒光的大刀,一脸凶相的看着她这边。
似乎在警告她:
你敢踹我们殿下,我们就敢砍断你的狗腿!
楚婧风抖了抖她那及时止损的大长腿,马上来个三百六十度大变脸,两边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大大的弧度:
“真是抱歉啊,在墓室里憋久了,脑瓜子都不灵光了,差点忘了您才是车主,您先请!”
颜君澈一脸嫌弃的看着她,冷冷的说道:
“本王不喜与陌生人共坐一辆车撵。”
What?
???
陌生人?
瞧这翻脸不认人的傲娇小模样,他是在说她吗?
“喂!你该不会是想让本公主走路回你的宣王府吧!?”
虽然她现在是丑了点,但好歹也算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好不好!
谁知道这皇城有多远,她现在这副柔弱得自己都嫌弃得要命的身体,指不定走在半路就能累嗝屁了!
颜君澈双手抱着斩天剑环于心口前,略带不屑的看着楚婧风,挑了挑眉说:
“你哪只耳朵听到本王说让你住进宣王府了!?”
楚婧风多年的教养都快要被他气得离家出走,内心顿时生出一万只草泥马疯狂怒吼:
(╬  ̄?皿 ̄? ╬)!
TMD谁稀罕去住你的破王府了!
但出于理智,她把到了嘴边的草泥马硬生生的赶回它们的老家玻利维亚去了!
尽管这家伙嘴欠了些,话难听了些,甚至能隔应气死人了些,但是,谁让人家的嘴巴是她穿回去的关键密码呢!
为了能穿回去,就算让她用脸去贴他的冷屁股,也要死皮赖脸贴上去!
“好歹我也是你的王妃,你就忍心让我流落街头?你就不怕人家说你始乱终弃么!?”
颜君澈挑眉嗤笑:
“谁说你是本王的王妃了?”
楚婧风就差一口老血没喷出来了。
你丫的!
八月十五都被她摸过了,还想跟她划清界线,门都没有!
她双眼微眯,眼眸底下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玩味:
“实在抱歉哈!这就轮不到你不承认了吧?刚刚那个姐妹,啊呸!那个公公说的话,咱们都是有耳朵听得到的吧?”
她挑了挑眉,一脸痞笑的看着颜君澈说:
“你爹可是把你许配给了本公主的,虽说咱们生不同寝,死却同穴,虽然也没死成,但也改变不了被埋在一起的事实。”
德寿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听到楚婧风这样说,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这个朝阳公主是疯了吗?
就不怕宣王一剑下去把她脑袋给削了?
她那表达方式,连他听着都生气!
什么叫陛下把宣王许配给了她!
这不就是摆明着说宣王入赘给南楚去当上门女婿了么!
这不就是在变相的侮辱他们天宇国吗!?
楚婧风又向颜君澈走近两步,侧着头,压低声音,阴恻恻地说:
“再说了,本公主可是摸过你八月十五的人。”
德寿靠的近,连楚婧风压低声音的悄悄话都听见了,又八卦又疑惑:
宣王殿下的八月十五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