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哥哥，对不起，我没办法，叶苍用我家人的性命威胁我，要我把你骗过来。”
“我爸爸，妈妈，弟弟，全部都在他的手上，如果我按照他说的做的话，他们就没办法活下去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杨雪眼眶红红的，哭得撕心裂肺，瞬间变得憔悴。
她再也装不下去，从给方寒打电话的那一刻开始，她的内心就备受煎熬。
“方寒哥哥，我是真的不想这么做，我是真的不想害你，但我真的没有办法啊！”
“我可以感受得到，你是真心对我妈妈好，也对我好。”
“方寒哥哥，我杨雪不是人，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了你！”
“我知道，说对不起没有任何用，道歉也改变不了什么，但你放心，我会陪你一起死的。”
“桌上所有的饭菜都被下了剧毒，我也吃了。我知道，我的命很贱，比不上你的命，更谈不上一命赔一命，但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对不起！”
杨雪脑袋埋在桌上，撕心裂肺的痛哭着，嘴角已经开始缓缓溢出了黑血，剧毒已经侵入了她的身体，在不断的剥夺着她的生命。
然而，比起身体被剧毒侵蚀所带来的痛感，她内心的那份煎熬才是最痛苦的。
从始至终，方寒都没有说半个字。
其实，他一早就知道这一切都是一个圈套了。
他之所以选择这么配合杨雪的演出，就是想看看真相是什么。
听着回响在耳边的痛哭声，看着披头散发的杨雪，方寒心如刀绞，那段埋藏在心底许久的记忆，止不住的涌上心头。
身旁这个痛哭流涕，备受煎熬的女人，是他曾经最爱的女人啊！
随着尘封在心底许久的不堪回忆渐渐浮上心头，方寒全身上下的肌肉都在抽风，灵魂在颤抖。
这件事，是他平生以来最不想面对的事情之一。
一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方寒就变得痛苦不已，整个人都变得气血紊乱不堪，承受着极为痛苦的折磨！
“杀了杨雪，方道然，你两世为人，都被同一个女人背叛，杀了她，只有杀了她，你才能真正的踏上巅峰，成为这诸天万界中最强大的人！”
“快杀了杨雪，她一次又一次的背叛你，罪该万死！”
“方道然，你不是杀伐果断，手刃仇人从不眨眼的恶魔吗？现在到底在犹豫什么？”
“杀了她，你就解脱了，杀了她，你就永远都不用再顾及什么了，杀了她，你就能真正意义上的全心全意的踏上修行之路了！”
“杀了杨雪，杀了杨雪，杀了杨雪，快杀了杨雪……！！！”
时隔多年，方寒脑海中再一次响起了这道熟悉的声音，困扰了他上百万年之久的声音。
这是他的心魔！
上一世，他每一次渡劫之时，都饱受心魔的折磨。
他用尽了方法，都无法将其抹除，只能选择忍受。
“杀了杨雪，方道然，你两世为人都被同一个女人背叛……”
“啊！！！”听着不停回响在脑海中，回响在灵魂深处的声音，方寒双目通红，癫狂大叫。
哗的一声，他掀翻了桌子，倒在地上打滚。
一地的玻璃碎片，不停地插入他的身体，令他鲜血直流。
然，他就像是感觉不到任何一点疼痛一般，仍旧在地上疯狂打滚，就像是一个疯子。
生命气息快速衰竭的杨雪看着这一幕，泪水宛若雨点一般掉落。
“方寒哥哥……”意识渐渐消散的杨雪，倾尽全身气力，爬向方寒，双手搂着他，轻轻在他耳畔哽咽：“对不起……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