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打了个照面,容月笑着朝她行礼,“风姑娘,我来给将军送些自己亲手做的吃食。”
风清洛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并未说话。
这些时日,容月母子两个在风府的所作所为风清洛一清二楚,却一直装聋作哑,当然是另有打算。
见风清洛并不理会自己,容月却也不恼,只将食盒放在书房外。
行了一礼,“将军,妾给您准备的吃食放在外头了,您有空尝尝。”
说罢,也就离开了。
风清洛推门进了书房,就见风云海苦着一张脸。
“洛儿你来了,我正好有事要与你商议。”
说着,风云海叹了口气,“你方才也看到了,那容氏每日都来我这里不是送菜送饭就是送点心,哪怕我根本不见她也从无间断,这——”
他一拍手显然是想不到自己这年纪一大把了,还能惹上这种事。
风清洛差点笑出声。
“你还笑,你爹我的一世英名都要毁于一旦了。”风云海气不打一处来,“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改天就让这母女二人都滚出去。”
闻言,风清洛却正色几分,“爹,你且先忍耐几日,这二人不规矩,我想留着韩清雅,看看她到底准备做什么。”
“你要留下韩清雅?”风云海皱眉,显然有些不解。
但既然是风清洛做的决定,风云海断没有拒绝的道理。
纵使百般无奈,也到底让步了。
“罢了罢了,既然你说留下,那便留下好了,只是这容月实在是不能再让她胡来了。”
风云海转头就吩咐了院内的小厮,往后不能放容月进书房。
是夜,月上中天,风清洛刚准备睡下,忽的听见窗外风铃发出的细碎响声。
望向窗外,今夜无风。
“你下去吧,我再看会儿书。”风清洛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月白正要吹灭蜡烛,闻言行了一礼,便退下了。
门刚一关上,便有一道黑影带着浓重的血腥味从窗户跌入屋内。
来人不似往日轻功矫健,似乎受了很重的伤。
风清洛连忙上前,压低声音,神情紧张,“你受伤了。”
萧墨川的左臂上有一支断掉的箭,箭头已经嵌入肉中,黑衣看不清究竟出了多少血。
但风清洛只是扶了他一下,便已沾染了满手的鲜红。
萧墨川摘下面具,一张脸因为失血显得愈发苍白。
面对伤者,她头一次有些慌了。
连忙扶着人到榻上半躺下,解开外衣才发现,萧墨川伤的极重,不但左臂中了一剑。
肩颈处也有剑伤,深可见骨。
血几乎已经将衣衫浸透,可他从进门到此刻却一声都没吭。
风清洛皱眉看了一眼因为失血显得格外虚弱的男人,“怎么会伤的这样重?”
萧墨川原本半阖着的眸子睁开,凤眸映着烛火,“我夜间探查太子暗营地,不慎被人发现,萧慎治豢养的那些暗卫绝对不简单,一定有人帮他。”
他这样好的身手都受伤如此严重,定然也是遇上了高手。
风清洛眸中难掩忧色,“无论如何,此事须得从长计议,我现在先给你疗伤。”
“你忍着些,取箭头会很疼。”
闻言,萧墨川点点头。
那箭头嵌进肉里,风清洛生生将伤口切开了一些才将其取出。
萧墨川只发出了一声闷哼,包扎完后,风清洛才发觉他满头的汗水。
心也仿佛被狠狠攥了一下似的,疼的厉害。
翌日一早,风清洛趴在床边,发现自己肩头披了一件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