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只是想多见见她。”
文幼殊身上有她怀念的味道,她忍不住的想要更靠近一些。
裴执不动声色放松了紧抿的唇角,“只要你想,我随时可以带你去看奶奶。”
沈欢对奶奶的依赖他是知道的,甚至是乐见其成,这样他的身边就多了一样沈欢的牵挂。
不来这儿啊。
沈欢漫不经心的摇晃着酒杯,从裴执的话里得到答案。
她懒懒的掀起眼皮,看向裴执,“那这一年,我的房间怎么分配?”
方才她带过来为数不多的几件衣服,都放进了主卧的衣帽间,与里面琳琅满目的男士西装各占半壁江山。
只是,衣柜可以同享,这床……
裴执刚坐下的身子微怔,睨向沈欢的神色,深深看了她一眼,指着上面半开着的主卧室,“喏,那间。”
沈欢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你呢?”
让出主卧这么客气的事,实在是没有必要。
别墅这么大,客房应当也不少,凑合一年得了。
男人慢条斯理的屈起一条腿,理直气壮,“我不可能睡地板。”
沈欢秀眉微蹙,扫了一圈另外几个关闭的房门。
那么多的客房,怎么着也轮不到睡地板吧?
她深吸一口气,“你不用睡地板,我去睡客房。”
裴执狐疑的看了她一眼,状似不解的道,“我没告诉你这栋别墅只有一张床吗?”
看着沈欢有些呆怔的模样,他装作恍然,“……真没告诉?”
“啊,抱歉。”
“这里平时只有我一个人过来住,除了主卧别的房间都没安置床榻。”
沈欢手里的动作顿住,凉凉的瞥向裴执,“你玩我呢?”
昨晚在老宅那完全是条件所迫。
不代表以后都要同床共枕。
裴执面不改色的回答,“平日里这栋别墅我很少过来,工作上偶尔离得近时才会过来住一晚。”
“实在是还没来得及添置。”
添置……那是不可能的。
这里‘家徒四壁’正是他想要的。
沈欢环视一周,这里居住的痕迹确实很少,除了那间卧室主人的气息浓郁一些之外,其余的地方确实有些寡淡,没什么生活气。
她睨着男人看不出端倪的好看皮囊,“换地方是担心媒体?”
裴执神色微顿,“有这方面的原因。”
男人顺坡而下。
沈欢不知道的是那些照片不会出现在任何的新闻版块之上,公布结婚证是他隐秘的私心,至于沈欢他只想一个人私藏。
沈欢了然的点点头,没再多问。
换地方她倒是没什么意见。
只是没床不行。
“今晚我睡沙发,你明天记得买床。”
“……”
裴执瞥了眼她很快又见底的酒杯,“少喝点酒,卧室你睡。”
他没有要步步紧逼的意思,现在这般光景已经是他魂牵梦萦求来的结果。
沈欢也没客气,答应下来,“好。”
她睨了眼墙上的钟,恋恋不舍地放下了手里的杯子。
既然沙发成了裴执今晚的床,她就不适合继续窝在这喝酒,“你休息吧。”
她没等裴执回答转身上了楼。
只是,她低估了自己被酒精常年浸染的脑神经,怔怔的睁着眼睛,感觉如墨的夜像一堵高墙像自己挤压过来。
迷迷糊糊间睡着也会心悸惊醒,噩梦不断。
…
天光大亮的时候,沈欢眨了眨酸痛的眼睛。
她几乎一夜未睡,这会儿头疼得厉害,就像有人拿着铁锤一下又一下的敲击着她的脑髓。
“沈欢,醒了吗?”
裴执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沈欢只是疲倦的掀了掀眼皮,没回声,她现在浑身疲乏得厉害。
裴执拿捏不准沈欢到底有没有睡醒,他看了眼手腕上的手表,试探着道,“能开一下门吗?”
昨晚忘记把今天要穿的衣服给整理出来,衣服又全在主卧的衣帽间。
听见男人的话,沈欢动了动有些苍白的唇,“有事吗?”
“我现在……要换衣服。”
沈欢下意识的蹙眉,想起衣帽间里的那些西装衬衣,只得起身去给裴执开门,“进来吧。”
裴执一眼就看见了沈欢苍白憔悴的脸,眼里也布满了红血丝,他蹙眉问道,“脸色怎么这么差?”
沈欢神色有些恹,淡声道,“没什么。”
她轻飘飘的睨了眼裴执,转身窝回了床上,旁若无人的闭上了眼睛。
裴执不放心的跟了过去,俯身看着没什么气血的沈欢,伸手试探她额头的温度。
还没来得及拿开手,就猝然对上沈欢泛红的眼睛,“做什么?”
裴执慢悠悠的收回手,担忧的凝视着沈欢的眼睛,“既然没发烧是不是身体其他地方不舒服?”
沈欢窥见他眼里的担忧,敛下眼睫,把自己缩进被窝,瓮声道,“没有,只是没睡好。”
裴执蹙眉,“是认床吗?”
昨晚在老宅的时候,他分明记得沈欢似乎没着方面的困扰。
“不是。”
她很早就失去了好睡眠的权利。
这么多年来,她只能借助酒精来麻痹自己,这样才能勉强的在黑夜里沉睡。
在老宅的时候也只是……不对!
沈欢蓦地怔住,老宅那晚……她似乎前所未有的好眠。
她记得挂断电话之后,回到房间铺天盖地的困意席卷着她。
那晚的梦也还算客气,她并没有心悸惊醒……
“我现在就让人送一些安神的东西过来,你先……”
裴执拿出手机正准备打电话,手腕蓦地被抓住,原先还把自己埋进被窝的沈欢红着眼尾灼灼的看着他。
“没用的。”
那些东西她都用过。
甚至是安眠药她也大把大把的吃过,有一次服用过量差点没醒来,恰巧宁安来她家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