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萍跑出来后,也不是傻子,在街上晃,分分钟就被逮回去,而且没有通关门牒,连城门也出不去。
她直接骑马回右丞相家,家仆马上开门,马是自家马,可上面坐个短衣短裙的女子。
冯夫人带着奴仆在门口迎接,看见萍萍忙问:“你是谁呀?”
萍萍虽然没有见过冯夫人,但听白术说过冯夫人是吴国人,性子软,只生了一个儿子便再也生不出来,念子嗣单薄,老想给冯去疾塞小妾,冯去疾倒也重感情,迟迟不答应。
萍萍扶着家奴下马:“我呀,叫弯弯,冯将军的相好,他弄大我的肚子,我只好来找姐姐给个名份。”
啊,简直是晴天霹雳,冯夫人平时也就说说娶小妾,这老头子真的胆大包天,直接让人把货揣上,还让人家找上门了。
冯夫人扶着婢女:“快,请老爷回来。”
萍萍拉着冯夫人:“慢,姐姐,你是想让老爷项上人头不保吗?”
冯夫人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萍萍郑重其事的说着:“王后国丧,冯将军就娶小妾,传出去,你说别人怎么看冯将军,这可是杀头大罪,弄不好满门抄斩。”
冯夫人一拍脑子:“对,对,我怎么没有想到,想不到妹妹如此深明大义为老爷着想,妹妹人真好。”
萍萍挤出泪,装可怜卖惨:“姐姐,我无父无母,十岁就被卖入花船,我接的第一个恩客就是老爷,我肚子孩子就是老爷。”
冯夫人拉着萍萍安慰着:“好妹妹,不哭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你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我肯定待她是亲生的。”
萍萍抹眼泪:“千万不能让人发现将军这个时候有小妾,更不能让人发现老爷还有孩子。”
冯夫人指着奴婢:“对,对,快关门,今天的事情不准说出去,否则我乱棍打死。”
萍萍拜了拜冯夫人,小声点说:“姐姐,我这肚子也大,住在家里太显眼,我记得老爷说少爷在陇西边塞驻营,夫人就把我送到边塞去,等我生了之后,姐姐再接我回来可好。”
冯夫人为难的说:“这,我恐怕做不了主,再说边塞寒苦,妹妹身子骨弱,怕吃不了这个苦。”
萍萍一把辛酸一把泪说着:“姐姐,不瞒你说,我是偷偷的跑出来,我一路上吃了多少苦,才走到秦国,你看看,可,老爷还不知道我有身孕,不肯认我,若姐姐不收留,我只有死路一条。”
冯夫人见她短衣短裙,不是很华丽:“真可怜,那只有委屈妹妹,就是我家老爷现在是右丞相,弹劾老爷人可多,难得妹妹一片真心。”
冯夫人吩咐贴身丫鬟小菊:“准备马车去边塞,另外今天一个字也不准说出去,若老爷问起,就说我看儿子去了,过几天回来。”
冯夫人带着萍萍从后门出去,坐上马车,刚到城门口,就有官兵在盘问。
一个卒走上前:“请夫人下车,例行检查。”
小菊吼着:“睁开你狗眼看看,这是右丞相冯夫人马车。”
小卒说道:“对不起,冯夫人,我们还是要检查。”
冯夫人坐在车里:“小菊,让他们检查,免得别人说我们家老爷官架子大。”
小卒抬手作个揖:“谢谢夫人。来,给我仔细地搜。”
众守门围着马车转了一圈,小菊撩开帘子,小卒只见冯夫人端坐着,一婢女正跪在地上给冯夫人捶腿,冯夫人的裙摆正好遮住婢女的肚子。
小卒看了看婢女:“这个女的是谁?”
小菊把小兰的牌子递过去:“夫人的婢女,小兰。”
小卒指了指婢女:“你出来。”
冯夫人拍了拍马车:“放肆,检查马车,又盘查人,还想让我婢女出来服侍你。”
小卒忙赔礼:“上头叫我们查有大肚子的女人。”
冯夫人拉着萍萍的胳膊,捏着萍萍的脸“你看她胳膊纤细,细腰纤细,脸尖尖的,哪里像怀孩子。”
小卒看了看,婢女清秀可人,顶多十四五岁的样子,哪里像嫁过人的妇人,梳着两条小辫,清纯可爱,皮肤不像黄脸婆,而是水灵水灵的,如剥鸡蛋壳一样。
萍萍对冯夫人说:“夫人,官爷让我下去,我就下去。”
说完便要起身,小卒忙阻止:“冯夫人,我今天猪油蒙了心,得罪,小婢女如此的水灵,哪里像妇人,我看错看错了。”
冯夫人马车一路朝边塞奔去,而这边,胡芝捂着脸,白术替他仔细地擦着药,胡芝却疼得呲牙咧嘴,白术在旁边笑开怀。
胡芝瞪着白术:“再笑,我缝了你嘴。”
白术只好紧闭嘴:“王,师父给的这巴掌够劲道,她还真的是敢在老虎嘴里拔牙。”
李四也进来,胡芝猛地起身:“怎么样?找到吗?”
李四答着:“还没有。”
胡芝念着:“她没有通关文牒,也没有户籍,没有钱,没有亲戚,咸阳城里她一个人也不认识,会跑哪去了?你给我继续搜。”
李四说道:“是,我和右丞相已经扩大范围,应该很快有结果。”
萍萍终于逃出来,先到边塞躲一阵子,没有户籍,哪儿都去不了,这每个国都检查这么严。
不出半日,就到了边塞,冯玉松已经听到自己的母亲又亲自来看他,摇摇头,自己家母亲如老鹰护崽一样,每隔两三天就来一次,自己都说军营乱哄哄的,不适合母亲,可自己的母亲说,只要站在门口,不进来打挠他,看一眼他便回去。时间长了,冯玉松便随母亲便。
冯夫人走在前面,萍萍跟在后面,冯夫人站在门口叫着:“玉松,玉松,为娘来看你了。”
萍萍很好奇,门囗一个人也没有,冯夫人站在门口喊,什么意思?冯夫人对萍萍说:“妹妹,让你见笑,我这儿子素喜静,不喜欢外人打挠,你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