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渡口上岸,上了街市,热闹非凡,人来人往,甚至男子也有头戴簪花,涂胭抹粉,真不愧是温柔乡。
白起向周围的人打听刘家,一个老伯指着一条路:“顺着这条巷子一直往里走,门口有棵柳树,就是刘家。”
“谢谢老伯。”
白起带着几人拐进一条巷子,看是看到柳,可一群人坐在柳树下光着膀子,喝酒划拳。
只听见他们说着:“刘头,你都五十,好歹是个亭长,怎么没人继承香火?”
“谁说没有,我前老妻就生三个。”
“说那些,兵荒马乱,恐怕早就不在,你现在呢?举灵牌人也没有。”
“也不怎么回事?我娶三个,生三个赔钱货,你们有好的,再给哥哥我说道说道。来,不说这些烦心事,喝酒喝酒。”
萍萍知道白起不擅交往,便走上前:“哪位姓刘?”
一个醉醺醺的汉子站起来:“我,哟,好标志的小娘子,你们看,刚才我们才说找娘子,这不送来吗?”
白起挡着:“你胡说什么,对我家娘子嘴巴放干净的。”
刘旭摇头晃脑地说着:“哟,是有主的,好,好,我放干净点,你找谁?”
令聪拿出木钗:“我来找我爹刘旭,我是他儿子。”
这下,刘旭酒顿时醒了大半,上下打量着令聪,拍着令聪肩膀:“你是姚荷花(令大娘未出嫁时名字)的儿子,也是我刘旭的儿子,你今年多大。”
“我娘叫荷花,我才刚过总角。”
刘旭高高举起令聪:“我有儿子了。”
众人都举杯欢庆:“亭长,你都念了快十年,老天爷开眼,终于找到儿子了。”
众人见萍萍和白起两个外人还在,料想他们有话说,便告辞了。
令聪可不高兴,对刘旭说着:“你作亭长怎么不找我们?”
刘旭一本正经的说着:“我找过,我找了十年,你不信,你问问刚才那些伯伯们,我给你说,你出生时,我还抱过你,你一岁时,我们就和越国打仗,你娘带着你们三兄弟逃难,我立功被封了亭长,也找过你们,可是你们音信全无,石沉大海,对了,你娘你哥他们呢。”
令聪自然不会说被秦军所杀,指着萍萍和白起:“我哥早就过世,我娘才不久因病去世,所以委托郑公子和他娘子送我回吴国。”
刘旭向白起作个揖:“公子请多包涵,恕刘某刚才冒犯夫人。”
白起也还个礼:“无妨,你们父子团圆,我和娘子算完成心愿。”
“那你们留下来吃个便饭。”
“不用张罗,我和娘子要赶回郑国。”
萍萍拉着令聪到一旁:“弟弟,姐姐要走了,去秦国。”
令聪点点头:“好,姐姐保重,你别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萍萍拿出金珠子塞给令聪:“这是姐姐送给你的,留着娶媳妇。”
令聪握着金珠子“我才不娶别人,我要娶就娶姐姐的女儿,姐姐你要尽快地给我生个媳妇。”
萍萍摸着令聪的头:“好,好,那这个算我给你的信物。”
丁小丫也跑过来:“哥哥,抱抱。”
令聪抱了一下丁小丫:“小丫,你在魏国受欺负,就来吴国找我。”
丁小丫奶声奶气的说:“好,哥哥。”
萍萍拉着丁小丫,向令聪挥挥手告辞,一步三回头,也许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令聪也站柳树下挥手。
白起见萍萍早已泣不成声,掏出手帕递给萍萍:“新的,擦擦眼泪。”
萍萍接过来擦着眼泪:“谢谢,我不嫌弃。”
白起顿了顿说了说:“夫人,天色已晚,我们要不住一宿。”
萍萍抬起头望望天,夕阳西下,落日余晖,斜雁孤飞:“好,听起将军安排。”
白起贴在萍萍耳边:“小心隔墙有耳,你得叫我夫君。”
萍萍小声说:“好,听夫君安排。”
三个人进了一家歇脚住,店小二迎上来:“这位客官,姐儿里面请。”
白起拿出银子递给店小二:“来间上房。”
店小二在前面引路:“好,请客官出示你的户籍,官媒。”
白起拿出户籍,婚书,店家作了登记,抛出一个牌子:“天字号,一间,梦云绵。”
小二在前面引路,七弯八绕的到了房间,萍萍望着门匾上的吴国字念了念:“同二~(太阳简称),同你~(太阳简称)。”
白起被她说得脸红:“娘子,你念错了,这叫梦云绵,不是我同你干那事。”
“哦,咳咳咳,我知道它念梦云锦,故意念错,看你认识不。”萍萍故意地狡辩道,她根本就不识这金文,小篆的。
“好,好,就念同二~,走,进去看看吧。”白起推开门。
两间房,一张床,一张榻,外面还带个小阳台似的美人靠。萍萍和小丫早就兴奋的跑进跑出看,白起还在指着床说着:“晚上你带着小丫睡床,我睡榻……。”
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萍萍跪在美人靠上朝外面喊着:“喂,卖甜瓜快过来。”
白起第一次见到,除秦国以外有,如此生性活泼好动的女子,萍萍身上兼有秦国女子豪爽又有中原女子温柔,难怪王会屈尊降贵地宠着她。
卖甜瓜的小船很快就摇过来:“小娘子,几个?”
“就一个。”
“好。”卖甜瓜贴心的剥了皮,切成小块,用荷叶包好递给萍萍。
远处的水面上响起悠扬的乐曲声,萍萍忙问卖甜瓜的:“那是什么声音?”
“花神会,想必娘子是外地人,不知道吧,听说今年花神会可有意思,战国四大公子都来。
四大公子,以春申君,信陵君为首,萍萍一想到史书记载,这两位才情横溢,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萍萍一转身过来,重心不稳,朝白起扑去,白起赶紧的接住,